娇娇这个名字是苏娇娇醒来之后，见他一时不跟自己说话，才主动告诉他的。

他觉得很符合苏娇娇的性格，接受良好。

“怎么，你难道要护着他们吗？”

苏娇娇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即使虚玉知道她是装的，最后也只能依她所言，带她下山报仇。

玉虚宫宫门一开，灵剑山上下就得到了消息，包括在此等候已久的其他五大门派，立马齐聚议事堂。

“恭迎仙尊！”

整个修仙界只有这么一个仙尊，所以备受推崇。

“都免礼吧。”

虚玉带着苏娇娇坐在正位上，从头到尾都没有给忐忑不安的沐玄一个眼神。

“......”

一室静默。

所有的门派代表都是人精，明知道结果，所以一心想看沐玄的笑话，纷纷将目光投在他的身上，却没有一个人主动开口。

半晌，沐玄才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掀开衣袍跪在了虚玉和苏娇娇的面前：

“仙尊恕罪，是晚辈管教不严，才让沐泽受妖女迷惑，犯下如此大错！还请仙尊责罚！”

“......”

没有人搭话。

其他几个门派都在看热闹，灵剑山的弟子们就算是心有怨言也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驳了他的面子——这和打灵剑山的连有什么区别。

苏娇娇是不想搭理他，而虚玉则是苏娇娇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们能活到现在，不过是为了让苏娇娇亲手出气而已。

【这话说得真难听，难听到我耳朵疼！】

苏娇娇一边欣赏着沐玄满头大汗的样子，一边和系统疯狂吐槽。

【确实。】

本来以为沐玄是个正道中人，没想到到头来也逃不过徇私舞弊的毛病。

沐玄也知道自己这样的说法难以服众，但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沐泽是他和亡妻唯一的孩子，从小到大他们在他的身上倾注了太多的爱意，亡妻死后他的全世界都只剩下沐泽了，就连灵剑山对他来说都只是天生需要承担的责任而已。

就算知道他犯下的错足以死千遍万遍，但是身为一个父亲，他还是觉得孩子罪不至死。

他原来不是这样的，只是受了含灵那个妖女的蛊惑而已......

苏娇娇等了半天，看也看腻了，还没等到他开口，只能自己先开口：

“沐掌门不愧活了这么几十年，脸皮的厚度是一般人无法匹敌的。”

“......”

苏娇娇是这两件事中最大的苦主之一，有代表着虚玉仙尊，沐玄低着头一句反驳都没有。

“你只是管教不严，那个狗东西只是受人蛊惑，怎么能算大错呢？就算不看在沐泽也是无心之失，年纪又还小的份儿上，也该看在沐掌门为灵剑山，为整个修仙界鞠躬尽瘁这么多年，也该留他一命才是。”

众门派：！？？？！

沐玄：对对对，就是这样！

虚玉看着慵懒地托着下颌的苏娇娇，从她开口的那一刻就知道她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狗子，我要是把女主弄死了会怎么样？】

【......嗯......最好不要。】

系统还是觉得夹着尾巴做人比较好：

【宿主你看，人死掉就死掉了，那多没意思啊！只有永恒的痛苦，才能让人终生难忘嘛！】

苏娇娇不置可否。

女主不能杀，那她杀个男配应该不为过吧！

正当沐玄内心燃起一丝希望时，苏娇娇的话彻底将他打入了地狱：

“可是我还没说过不追究沐掌门的责任吧？你连自己的命都不知道还保不保得住呢，怎么有闲心为别人求情啊？”

“......”

沐玄这才意识到，苏娇娇的怒火有多可怕。

她不仅想杀了沐泽和含灵，还想杀了他！

心思流转间，他做了决定，猛地将头磕在地上，高声道：

“老朽有罪，甘愿以死谢罪，只求仙尊能看在老朽为灵剑山鞠躬尽瘁几十年的份儿上留我儿一命！”

“啧，求饶都要抄袭我的话，没有一点创新，一点诚意都没有，驳回了！”

苏娇娇一句话就否决了沐玄的努力。

各门派的人知道苏娇娇肯定不会放过沐家父子之后纷纷松了一口气，像个看戏的看客一样看着沐玄被戏弄，有人惬意到想喝口茶。

但是茶杯刚举到嘴边，就被一粒花生米给打碎了，茶水洒了一身。

苏娇娇眼睛都没眨一下，悠然地晃着腿：

“沐掌门为了救他儿子，连自己的性命都能豁出去，你们猜他敢不敢豁出你们的性命？”

神他妈豁出他们的性命！

但是他们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这茶水有问题！

有些脾气暴的人按捺不住，立马拍桌而起：

“沐玄老儿，你敢给我们五个门派下毒！？”

他们转念一想，连这杯茶里都有毒，那他们在灵剑山住了这么久......

一个个恨不得当场将沐玄抽筋扒皮，逼他交出解药。

沐玄这下真的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

他知道自己完了，沐泽也完了。

就算是苏娇娇放过沐泽，这些人也不会放过他的。

本想着虚玉仙尊向来不问世事，就算他们不愿意放过沐泽，等他们离开之后，他再以解药要挟各个门派，也不是不可能保下沐泽一条命。

各门派的人纷纷躁动起来，灵剑山弟子立马拔剑上前阻拦。

下一秒，苏娇娇娇俏的声音再次响起：

“沐掌门要凭一己之力要挟整个修仙界，从始至终都只想留他儿子一命。你们猜，五大门派被威胁，会不会合力攻打灵剑山，会不会把你们都杀了为他们的师兄弟报仇？

还是说，你们猜你们的掌门有没有一刻想过你们灵剑山多少师兄弟因为他儿子而死？他从头到尾都只想要护着他的儿子。”

还不等她的话说完，大多数人都已经放下了阻拦的手。

没有参与五大门派一起讨伐沐玄，已经是他们作为灵剑山弟子最后的坚守了。

沐玄现在已经听不清苏娇娇在说什么了，他的满脑子都是完了，全完了，他死了倒是无所谓，反正已经活够了，但是他的泽儿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