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久，两人心绪才渐渐归于平静。

林末立马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苏醒的？我们分开的这么长时间你都在哪里？”

苏醒？

顾渊咀嚼了一下这个词的深层含义，然后开口道“就是医院那次，这具身体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创伤，才让我有机可乘？从那个世界脱离后.....”

顾渊倒吸了一口凉气，仅仅是简单的回想，都让他的心脏一阵抽痛。

“.....我就陷入了黑暗之中，没有了意识，直到这次在这个身体里苏醒过来。”顾渊忍不住拿起林末的手，反复捏在手里确认。

“....”林末有点吃不消这突然的‘热情’，果然他这几天被冷暴力了吧？

但是，顾渊根本不知道孟迟就是林末，自然不会让他靠近分毫，在这一点上来看，还是值得嘉奖的。

“那你为什么还会有那个世界的法术，刚才我一动都不能动，就是拜你所赐吧？”林末想通之后，心里反而更轻松，继续找顾渊解答自己的疑惑。

“没错，不知道为什么，这股力量时灵时不灵，所以我不敢冒用，毕竟这个世界跟之前的完全不同，我看书里说，这种人会被关进精神病院，所以......我只好不动声色。”顾渊的眉头紧锁，对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也很迷茫，他之所以这么憋屈的回到祁鹤的人生里，就是因为在这个世界里的诸多限制。

如果他不能用法力，在这个世界就无以为生，恐怕在找到答案之前，就先饿死不可。

“等等，你是不是有他的记忆？”林末突然问道，不然怎么解释他之前的种种举动，虽然可疑，但完全没到让人觉得不是同一个人的地步。

“...........”顾渊诡异的沉默了。

？

林末看了他半晌，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

糟了，他如果能看到祁鹤的记忆，那之前我和祁鹤.......岂不是......

等等，我慌什么，我也不是出轨，这两个都是同一个人好不好？？

可是，顾渊并不知道啊！

林末的脑海里开始有两个小人打架。

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还用问吗？

两个小人异口同声看着他，你出轨了！

“出什么轨！”林末大声驱散两个小人的争吵。

“出轨？”顾渊听他冷不丁的开口，缓缓重复了一遍。

“不是，不是，你和唔唔唔......”林末刚要解释，说出口的话却像被打了码一样，什么都听不清。

看着顾渊渐渐紧张起来的神情，他赶紧在心里呼唤系统。

【系统，是你搞的鬼吧，我怎么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你还说，你是不是要对他说出我的秘密，所以才会触发禁言机制。】系统恨铁不成钢的反驳。

【.....你不讲理，现在顾渊的灵魂都跑到祁鹤的身上了，祁鹤现在怎么样还不知道呢！那你告诉我，现在的情形还有别的好办法吗？】

【.........】系统似乎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离谱到这个程度，他着实有些慌乱，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处理范围。

【现在只有告诉他真相，才会有机会找到祁鹤的灵魂吧？否则，顾渊的性子，一定会把他当成敌人，消耗殆尽的！】

【......好！死就死吧，你告诉他可以，但是我也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我就是祁鹤？”顾渊提炼出较为关键的一点，清冷的眼睛变得些许迷茫。

“是也不是，你们都是黎夜的一部分。”林末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便直截了当的做出结论。

“黎夜.....”顾渊听见自己是这个人的一部分，并没有太高兴，他更倾向于他是他，我是我，但林末不会骗他，事情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顾渊低垂着眼睛思考了一会，不知想了些什么，然后才用让林末放心的眼神看向他，“别担心，就算我是黎夜的一部分，也是里面的主人格，我会处理好这些事的，不要为.....我担心。”

林末心头一暖，顾渊即使再冷漠，对他总是例外的。

“可是接下来，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总感觉我们过一天少一天......”林末渐渐依偎过去，靠在他的胸膛上，难掩担忧的说着。

顾渊摸着他头发的手一顿，原来他这些人格也没什么能耐，反倒是让林末替自己担惊受怕。

“你是黎夜那个世界的人，对吗？”顾渊继续抚摸着他的头发，揽着他，眼睛望向无边的天际。

“.......是。”林末虽然没有提起这件事，但是敏锐如顾渊，他还是发现了。

“如果，不需要顾及我的话，你是不是可以回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呢？”顾渊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让林末有些害怕。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林末一惊，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忍不住去看他的眼神。

“我随便说说的。”顾渊敛去神色，回以一笑。

“别乱开玩笑啊，我真的会信的。”林末娇气的埋怨，可分开了这么久，他舍不得打顾渊，更舍不得打在他走后，草草结束自己一生的顾渊。

“...我是你第一个遇见的吗？”顾渊垂下眼帘，唇角上扬起一个微弱的弧度，轻声问道。

“是，那个世界是我们故事的开始。”林末动容，似乎身边的人又变成了那个熟悉的白发男人。

“我很幸运，也很开心能够遇见你，我希望，你以后都要好好的。”顾渊的眼神移到林末身上，里面的情绪之复杂，仿佛藏了整个星辰。

“干嘛，说的像.....呸呸呸，不吉利，”林末刚要说什么，就赶紧往旁边呸了三下，可爱的紧。

“傻瓜。。”顾渊凑近了他，顺势捏住他的下巴，速度极快的吻了他的唇。

短暂缠绵过后，林末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祁鹤的灵魂还在身体里吗？”

“应该是在的，不过他陷入了沉睡，似乎我的苏醒对他有所助益。”顾渊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便把自己的推测说给林末听。

“那我就放心了。”林末松了一口气，便有心思想别的事情了“那我们回去？他们还在家里等着呢。”

“好。”顾渊自然点头，那里面的顺从之色，让人不禁怀疑，如果对方叫他上刀山下油锅，恐怕他也会去。

“我们回来了。”林末带着自己的‘小娇夫’大摇大摆的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