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末没有错过顾渊眼底难得的笑意，不愧是千城山派的高岭之花，仅仅只是这一眼的风采，便美的让人不禁呼吸一滞。关键是顾渊从来都是以冷漠示人，林末觉得就算一下子受到了冲击也不算他定力不够。

尤其这个冷美人此时此刻要跟你共浴呢？林末想到这一层的时候，几乎是忘了呼吸，目不斜视的低头盯着水面，像是要把水面盯出一朵花来。

林末感受着水波荡漾，向他荡过来的一圈圈涟漪，扰乱了他的视线。他并不知道自己落到旁人眼中，俨然就是一副快要哭的表情，面颊红的快要滴血了，一双秀气狭长的眼睛里弥漫着盈盈水汽。像无法呼吸了那般，林末豁的往旁边走了几步，才感觉空气流动，重新正常呼吸。

“...我难道能把你吃了不成？”顾渊看着林末退出老远，偏过头，双眼微眯，不动声色就透露出危险气息。

“我，我，你还穿着衣服啊？”林末支支吾吾的慢慢转过头，结果看见顾渊穿着外袍下来的，总算是没有那种窒息感了。

“想我脱了？”顾渊一挑眉，作势把手放在腰带上。

“不不不，顾师兄你不要拿我开心了。”林末见状苦着一张脸连连告饶。

“那你给我过来一点，我就不脱了。”顾渊放过手里的腰带，下巴示意自己旁边的位置。

林末苦不堪言，顾渊今晚在发什么疯，你穿着衣服我可没有啊，还我怕你把我吃了，我性取向说出来吓死你！

“你在犹豫什么，不会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吧？”顾渊不耐道，眼看着就要走过来。

“什么？”林末怔住。

“自然是你答应帮我治病的事，还能有什么事？”顾渊轻轻挑起一边的眉毛，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那，那这，我们换个时间？或者我现在上岸穿好衣服再...”林末接二连三的给出可行建议。

“不要，我只有现在有时间，你我都是男子，而且修道之人怎会在意这些？莫不是你那些个毛病还没改掉，你之前是怎么跟我.....”顾渊越说语气越冷，之前有些温馨的气氛开始凝固起来。

“顾师兄，我现在就帮你，就现在。”林末打断道，小心翼翼的顺毛，他怎么就忘了对面是个杀神，还敢在这推三阻四的。

“还不过来？”顾渊半眯着眼，雪白的肌肤上竟是渗出薄汗，几缕银色的发丝紧紧贴在面颊，平添几丝色情。

“是，但顾师兄，要不你先把眼睛闭起来？”随着哗啦哗啦的水声，林末狗腿的靠近，不太敢看顾渊的眼睛。

“为什么”冷淡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我在想，一开始肯定要循序渐进，不如我们先屏蔽视觉，视情况再睁开双眼如何？”林末小心的抬眼，触及顾渊深邃的似能把人吸进去的眸子，强作镇定，静静对视，不知他想了什么，竟真听话的乖乖闭上了眼睛。

林末暗暗松了口气，苦笑着低头看看水下面精神的小兄弟，你不闭眼再给我阉了我找谁哭去啊。

“顾师兄，得罪了，”林末看向闭着眼睛，睫毛纤长，而原本禁欲浅淡的唇色，也被泉水蒸的红润几分，莫名摄人。心里纠结了一会，缓缓伸出一只手指，轻而又轻的点在了对方的锁骨下方，这个地方既不暧昧也有衣物遮挡，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顾师兄？还好...吗”林末没等说完，就听对方忍不住的闷哼一声，连忙把手拿回来，退到安全距离，焦急道“顾师兄，冷静，冷静，冷静，只是隔着衣服，没有碰到你，一点也不恶心的，真的，我手都泡的发白了...”

“...我很好，继续...”顾渊眼睫脆弱的颤抖了片刻，到底是没有睁开，忍耐着什么一样，抿紧的唇又轻启。

“哦，哦，好，继？续啊？”以为就这样该结束的林末，还以为听错了，僵着身子没再动。

“你刚才按到了.....我的痣...”顾渊隐晦的说着，说着便把刚刚他碰到的衣服扒到一边，露出雪白的胸膛，上面有一颗黑色的小痣，现下隐隐泛着红。

虽说顾渊平时对外表现的极为冷漠，且不近人情，让他看起来就是禁欲和不懂情欲之事。但顾渊修炼近百年，虽然洁身自好，但不免在凡间多番历练，哪里会是一张白纸，甚至斩妖除魔过程中难免会遇到一些肉体横陈，花样百出，所以顾渊自然不是什么都不懂，相反，可能懂的比林末还要多。

现下，林末碰到的就是他的敏感之处，实话实说怕是对方会吓跑。

“啊，啊不好意思...我，我换个地方。”林末其实没有听懂，只感觉按到痣他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

顾渊听着他懵懂的应和声，鼻息又粗重了几分。

“不如，先从手开始吧，上次已经有过接触，可能适应的比较快？”林末快速的思考了一番，盯上了他玉白修长的手指，轻轻的触碰，见对方没有打断作呕，又大着胆子增大了接触面积，把对方的手掌和自己的手掌贴在了一起，指尖自然的相触。

第12章 共浴

林末也是第一次和人牵手，忍着不知因何而来的剧烈心跳，故作平静的问顾渊“这下，有想吐的感觉吗？”

顾渊细细感受了一番，微凉的手指摩挲着对方的指尖，就在林末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问道，“我可以睁眼了吗？”

林末哑然，他记得当时说如果有进展视情况再睁眼，那这么说，自己真的瞎猫碰死耗子，顺利帮到了顾渊？

“当然..”

话音未落，顾渊已经睁开了眼，视线就落在两人交叠的双手，林末看见顾渊眼里有陌生情绪在翻滚，还是第一次见他情绪外露。

“今天...就到这里吧。再这么下去，我可能忍不住了。”顾渊缓缓的收回手，收回了视线，林末不知怎的看出几分缠绵的味道，自己大概是疯了。

“嗯，循序渐进为好，过犹不及。”林末附和着，心里松了口气。

“....”顾渊抬头，怪异的看了他一眼，似有所思的重复了一遍“你说的对，循序渐进，过犹不及。”

“你先继续泡吧，这灵泉对你有益不假。”顾渊一个闪身就离开了泉水，眨眼间衣服都是干的，侧着身思索了一会才不习惯的挤出一句“过些日子我再来看你。”

“好。那我就不送了，顾师兄慢走。”林末乖巧道，没有看见对方额头的莲花烙印变成火纹，仿佛熊熊烈火燃烧。

顾渊走后，林末摊在水里好一会。

“你们刚才干嘛了，怎么全是马赛克。”系统冷不丁上线。

“马赛克？看来系统也不是无所不能啊，哈哈，在泡灵泉啊，我们都是火灵根你不是知道吗？”林末促狭的挤兑系统，语气中有几分掩不住的愉悦。

“真的吗？你的声音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淫荡？”系统敏锐道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了。”林末拿平时的话怼系统，潜水去了。

天将破晓，林末就麻溜的穿上衣服回房间睡大觉去了，泡一晚上皮肤都皱巴巴了，还困的要死。

洛玉想起昨天的草药忘记给他了，拿着药草走到门前，门是开着的，就看到文浩一边使劲摇晃林末，一边大叫“我靠，我回来了，你还不睁开眼看看我啊，我瘦了一圈啊！还是跟那个倒霉的梁齐一起，我简直要呕吐。。”

林末才睡没两个小时，正是困得时候，文浩就像土匪一样冲进来。

“那要不要我给你补补啊？”门口的洛玉看了一会儿，细长的桃花眼微微眯着，嘴角挂着一抹凉凉的笑意，走了进来。

“啊！洛师兄，我，我这是跟木头开玩笑呢，其实我现在身体倍儿棒。”文浩一个激灵，把林末Duang的一声摔在床上，在床边站好。

“好啊，既然这么精神，那就把平日我交代你的事做了吧。”洛玉轻描淡写的说着，把药草放在桌上。

“这...”文浩一把拧在了身后林末的胳膊上，后者大叫“不妥，不妥，还是把他留下来给我熬药吧，你说呢，洛师兄？”

洛玉把两人来回打量了一遍，对那点小动作没有拆穿，不置可否，把文浩留下了。

于是接下来几天，洛玉的居所就像在过年，只要他不在两人的视野范围内，两个人不是上蹿下跳就是口若悬河，没有一处安静的地方，虽然多数是文浩在叽叽喳喳，但是对此没有加以制止的林末绝对也算得上共犯。

好在林末也不会把主次位置颠倒，主动提起，请教御剑之术，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两人跟着洛玉倒也学习了不少有趣的法术，洛玉带着伪善面具时，倒也算是个好老师，足够耐心，但多数时间洛玉都是有自己的事要做，常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对此，林末表示绝对的理解，男主嘛，肯定不能光顾着玩，人家有自己的大事要做，自然是不能相告的。

唯一让林末有些苦恼的就是，每隔几晚，顾渊就会到访，像那晚一样，让林末引导他治病，搞的每晚进灵泉的时候都胆战心惊，而且脱完衣服就得马上进水，速度快的毫不含糊。除此之外，就是面对顾渊的亲近，不再像第一晚那样惊慌到窒息，虽然紧张但神经没有那么紧绷，不然多来几次人都会出问题的。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就在这和谐的日子中，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终于迎来了系统之前给的剧情，林末敏感的察觉到日子本该来的顾渊没有来，洛玉也久久未归，连文浩这小子都看出了天有异象必有大事发生，林末问他怎么看的，结果他说今天天空中有乌云，昨天没有。

顾渊和洛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林末和文浩双双拄个脑袋，仰望星空，很是和谐。

“顾师兄？”林末眼尖的看到二人一前一后，赶忙上前，留意到顾渊的穿着不是很随意，看来剧情是真的来了。

“顾师兄，洛师兄、”文浩紧跟其后打招呼。

“洛师兄。”林末听见文浩的声音，才想起自己刚才光顾着看顾渊，好像忘跟男主打招呼了，现在补一个应该没关系吧。

洛玉少见的没有调侃两句，转而对顾渊道“这次事件，师兄跟我们一起去吗？”

其实他心里有了答案，八九不离十，问出来只不过出于礼节。

如他所想，顾渊摇了摇头，“劳烦师弟了。”

“师兄客气了，我职责所在，苏沐也要跟着我吧，他和文浩正好出去历练一番。”洛玉不避讳道，其实就是说给在场人听的。

林末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文浩虽是一头雾水但是听见历练二字也明白了个大概。

顾渊沉吟片刻，招呼林末“也好，苏沐，你跟我过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林末快步跟在顾渊后面，看的留在原地的两人啧啧称奇，这才几个月，就不害怕顾渊了？明明之前还被吓晕过去。

两人走到僻静处，顾渊布了个结界。

“你刚才听见我们所说的了吧。”顾渊走近几步，微微低头，看着林末。

“..是。大概是人界出了什么事？”林末仰起头，看着顾渊的眼神里似乎有几分担忧之色。

“正是，这次的事情可能会比较棘手，不过你跟着洛玉，我倒也能放心几分。”顾渊提到洛玉，一脸还可一用的冷漠。

“是不是，跟金丹期有关？”林末听出了他的关心，试探的问。

“你很聪明，的确，这是我推演出来的结果，其他人并不知情，”顾渊认可的看向林末，进一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缓缓低下头，靠近林末的，直到对方的眼眸不可置信的睁大，才偏过头去附耳道“此行要多加小心。”

“是..好，我会的，”林末狼狈的低下头，面色涨红，心还忍不住的狂跳，吓他一跳，还以为顾渊要.....

不料下一刻，顾渊突然一手揽过他的腰，把他紧紧搂在自己怀里，林末在对方密不透风的冷香包围下口干舌燥，脸颊被迫压在他结实的胸膛，对方触碰的地方都在隐隐发烫，一时间万籁俱寂，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耳边的心跳声。林末想，就算冷漠如顾渊，他的心脏也是热的啊。

几乎是任他摆弄的林末心中轻叹，原来顾渊的怀抱这么有安全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