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砺天魔心

作者:由多一占可 | 分类: | 字数:42.1万

第24章 司马炎 羊车选妃

书名:砺天魔心 作者:由多一占可 字数:6770 更新时间:2024-11-01 02:19:53

弘训宫里,景皇后羊徽瑜因受其哥羊祜离世的影响,身心崩溃,悲伤难捱,本来已经羸弱、尚有疾病的身子更加雪上加霜。

司马攸一直伺候在羊徽瑜的床榻边,贾褒和司马冏也在列。

这羊徽瑜乃是上党太守羊衜的女儿,母亲是东汉权臣蔡邕的女儿,蔡文姬的姐妹,所以羊徽瑜跟蔡文姬还是外孙女关系。

自司马攸过继给景王司马师当子嗣之后,司马攸无不孝敬羊徽瑜。

这床榻之上,羊徽瑜对司马攸说:“将我葬于平陵,与你父一起,我死后,你们一定要团结,我观你皇兄司马炎不日统一天下后,佞臣谗言、飞短流长,会对你们不利,所以凡事一定要低调,不可逞强好胜,方可偏隅一安,否则宫廷内斗,兹安难求。”

“是,母后,攸儿一定谨记!”

“我听说羊瑾女儿羊琉斐被皇上敕封为太子的贵人,羊瑾乃是尚书右仆射,与我们羊家同出一族,皆为泰山郡南成人,所以也算堂侄女关系。”

这羊徽瑜深居弘训宫,可谓清闲静致,不问宫廷内事。

“这贾褒的三妹贾南风,现为太子妃,听说她生性嫉妒,蛰蛇心肠,怕有遭一日会对琉斐下毒手……”

“母后,这太子府深宫九重,一般人不得入内,我贾褒向来知道其心歹毒,岳母李婉夫人就是他们一伙逼害致死的。”

贾褒抽泣着,挽袖轻拭泪珠。司马冏揄笑着说:“等我承了父亲的侯爵,当了齐王,我定要替外祖母报仇,杀了那恶贯满盈的毒妇!”

这司马冏发髻玉绲,垂髫葆懋,脸颐如珠,唇红齿白,目光颎颎,孩提之年就生的清秀湝湝,司马攸对其盛有冀望,在司马冏刚满周岁时,就拈周试晬。

司马冏见几案上有珠玉翡翠、縠纱锦带,还有琅笈云书、金绳玉检,以及绂冕剑鞘……

“冏儿,快挑一件冏儿甚悦的,然后给父王觇看……”

司马冏抬头天真的看着司马攸,并且小嘴一裂,如同是谘诹的靥笑,然后在几案上用小手曳阄起来,最后停留在绂冕剑鞘上,使劲的上下捽摔起来,司马攸一见,立刻抱过司马冏,并用手轻轻挼摖着司马的小脸,揶揄一笑道:“看来冏儿以后是个驰骋疆场的大将军!”

时光荏苒,往事如历历在目。

“冏儿,你尚幼稚,不得乱说话,万一泄露出去,你会害了你爹司马全家的。”

贾褒见状也用手立即堵住了司马冏的小嘴,这司马冏还调皮嬉笑。

“母后,这次舅舅过世,对你打击实在太大了,你这身体可要保重!”

“我可保重不长了,比你爹司马师可强多了,你爹走的这么早,不知是什么造的孽啊!不然这天下就是你司马攸的,何必仰人鼻息、寄人篱下、委屈求全。”

羊徽瑜原本德仪伟懋、聪颖咄人、芳姿四慑,令人齐服。

“当年晋王司马昭曾说过,天下都是你司马攸的,所以把你过继给了景王,想不到事出多舛,竟然一去而雍塞攸儿。”

这非空穴来风,当年司马昭过继司马攸当司马攸师的儿子,就是选定司马攸当天下之主的。

“孩儿现在为接替了岳丈贾充之职,任了司空,在宫殿司空府,能有机会见着羊贵人,到时依母后意思,去探望一下!”

“好,不过不可勉强,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再见机行事。”

等说完这些尚抑郁于心的话后,羊徽瑜于昩爽之时,晨空还邃炁无光,便撒手人寰。

司马攸恸哭不绝,挂衾布,擐缞绖,置灵柩于堂前,日夜持节守灵。

贾褒亦伤痛难捱,复想自己母亲的遭遇,过了这棺椁下葬后,自己也一下子病倒了。

太子府上,也挂了白衾,这是司马炎下诏的,所有宫殿内亲属府院必须守丧挂白衾布布练。

羊琉斐的肚子也更明显了,可晋武帝一直未曾入太子府,由于谢玖还没有什么名分,这腹中婴儿尚不构成对贾南风的威胁,最多就是个小杂种,成不了气候,但羊琉斐就不同了,她是妃子,日后如果司马衷坐了皇位,那生出的孩子是龙驹凤翥。

太仆司马繇在贾南风面前使诈说:“如果要除了这个羊妃,现在趁其羽翼未丰,羊皇后和征南大将军皆已故去,还有右仆射羊瑾对其也疏于照顾,这羊瑾也是风烛残年,而其兄车骑将军羊玄之又是枉顾之辈,所以我看有机会直接废了那个贱货。”

“哈哈……,你有何良策?”

“我看夫人直接在饭菜或纯酒上鸩死她……”

“那事出何因?总不能以莫须有的罪证,诓骗天下人的眼睛。”

贾南风由于一时找不到借口,长期把这事积郁于心,正也因为如此,所以把谢玖的事情先耽搁了下来。

“我看如此……,如此……”

司马繇在贾南风的耳畔嘀咕了一阵,贾南风终于露出了阴险的戾笑。

自从羊妃的府上换了婢女芙芙后,则芙芙可不一样,很招羊琉斐的喜欢,并且还会玩樗蒲。

第24章 司马炎 羊车选妃

这樗蒲是贾南风教她的,并且技术精良。

羊琉斐无聊时最喜欢和她一起下樗蒲,不过这次玩樗蒲谁输了就喝罚酒。

这样不分上下,芙芙还稍占上风,各自都差不多玩的摇摇晃晃。这让羊琉斐一下子放松了警惕,再说阉宦李苟一帮都是贾南风布下的心腹。

羊琉斐尚有醉意,便被芙芙抚上了床休憩。

芙芙趁此把阉宦李苟放了进来,并且从袖子里抽出一白色帛绢,上面隐隐约约的写着字。

由于羊琉斐平时也喜欢画画写写,并且字写的龙翔凤翥,非常的有气势,其书法峰锐不下于当今皇后杨艳。

等一切准备安妥好之后,李苟则首先悄悄退出了房间。

羊琉斐脸颊红霞,气喘轻盈,胸腹微颤,相当和谐优雅。

“夫人,等会可以下手了。”

司马繇见李苟来报,忐忑已下,准备抓住把柄诬陷羊琉斐贵人。

“太子妃,外面齐王司马攸来造访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有没有问起什么事……”

贾南风一振,心虚慌乱,立马起身梳妆铅黄,准备去府门迎接齐王司马攸。

这司马攸毕竟是晋武帝司马炎的同母弟弟,还是抚内安外的重臣,所以贾南风还是有点忌讳的。

不敢轻浮于自己,以便给司马攸落下什么把柄,日后给自己带来不利。

“有失远迎啊!”

司马衷和贾南风在轩陛处迎接司马攸,司马攸后面跟着骠骑校尉王屯。

王屯乃益州刺史王濬之子,此时尚二十三岁,高八尺九寸,熊背虎腰、风姿伟懋,力大无穷。

“太子殿下甚好?”

“多谢齐王叔叔的关……照……”

这司马衷不但智商稍有问题,说话还不利索,紧张时有点支支吾吾不连贯。

司马攸进了太子府后,贾南风也暄阗一番,问这问那,非常的亲切。

还泡了茶亲抿一口,已示这茶无毒,尽可放心。

司马繇则摇尾乞怜,在司马攸面前说了许多恭维之语,还言道在太子府里非常和谐融洽。

“太子妃,这几日也让你受苦了吧?”

司马攸见母亲羊徽瑜丧期已过,并且出了那守孝抚灵期。

见府内衾布白练尚有稀稀疏疏的残迹,几案上都有些白布,并且悬梁上还未曾揭掉。

原来这是种蒙蔽,这司马繇一听是司马攸前来,遂把那些衾布拿了出来,以迷惑司马攸,彰显贾南风对羊徽瑜皇后的忧怨哀伤。

“嫔妃羊琉斐呢?怎么没有看见。”

司马攸心情稍微净落了下来,对贾南风有点改变初衷。

“这羊妃啊!哦……,她今日身子好象不舒服!还在榻上睡觉呢!”

“难道齐王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今日有空过来太子府,不会另有他意吧!”

“太子是王臣的亲侄子,臣这做叔叔的岂可倦怠,所以今日是特来相访的,不知太子妃突然说起此话,不知何意……,是不是想烦劳本王回去啊!”

司马攸见这妖妇言语毒辣,更加忐忑羊徽瑜皇后所言,这羊琉斐是置于危卵之地。

“齐王言重了,本宫贾南风一介女流,你又是我们贾家的大女婿,伦理上本太子妃还是齐王的三姨子,你说是不是啊!齐王殿下……”

“哈哈……,可是你们同父异母,好象各有千秋吧!贾褒为大,并且长于太子妃九岁,我看也没见着太子妃尊姐为大,还请谏相邀来府上叙旧,这也不知太子妃有何所想,也不知太子妃会不忌讳别人猜测和怀疑姐妹之情……”

齐王司马攸不愠不火,亦不失温文尔雅。

“齐王真是体恤我们贾府之事,这姐妹之间不是懵懂未开之时,如今各有家室,相夫教子,怎有闲余而醴于家常。”

“醴于家常?那些家常琐事才是生活百味,岂可敷衍于口舌之荒诞上,妻儿父母、兄弟姐妹,都是伦理纲常,这才是居于府院之上,高贵荣耀才应予时时顾及的事情。”

贾南风顿觉耳畔刺心,但强忍抑郁,装出谦卑之势的说道:“齐王能论家常之道,说出个格物致知、饴糖撩心的见的,令我贾南风既歆羡又嫉妒啊!”

“哈哈……,太子妃调侃过甚了,我这个臣属岂可担待的起!”

司马攸见那毒妇厚颜无耻,不觉心里一凉冽。

恍然思忖:“这日后若真成了皇后,就这野心的猖獗下,汹汹秉政,那必是社稷岌如毫发。”

“齐王殿下,这时候也不早了,我看我也要为小儿启蒙教诲,就暂时不陪你了!”

“司马繇,你就先伺候一下齐王殿下。”

太仆司马繇恭身受命,搭笑着走到齐王的近前坐下。

“齐王殿下,不知找羊妃何事?”“羊琉斐乃是征南大将军的堂侄女,今羊大将军刚过世,所以我就代羊将军来看一下羊妃。”

“原来如此,这羊夫人今日喝了点酒困倦,就已安榻休憩了!是否要去叫醒一下,芙芙,你过来一下!”

“不必了,既然因犯困而休息,就让羊妃多寐一会,我在这里等她睡醒也无妨!”

第24章 司马炎 羊车选妃

由于司马繇碍着羊琉斐是大将军羊祜侄女的面子上,所以就有点神情恍惚,这羊祜生前毕竟是晋武帝的宠臣。

婢女芙芙走到司马繇的跟前,发现司马繇朝她使了个眼色。

芙芙立刻趑趄不前,并退后几步,在原地站着一动不动。

不过司马繇遽一推断,便眉开三涟,心里一激荡道:“齐王殿下,你这几日心情夜不大好吧!这景皇后刚薨,你自己要节哀顺变啊!”

司马攸一听这话便触景生情,心中反复起过往旧事,几姗热泪泫落衣襟。

此时太子司马衷走了过来,木讷般的说道:“王叔,你怎么啦?”

司马攸一见是太子司马衷抚袖而来,近在咫尺,便连忙起身作揖。

“叩拜太子殿下,臣叔也是一时翻起过往伤心事,所以搅扰了太子殿下,还请宽宥臣下。”

“这……,这……”

司马衷智商愚钝,反应迟缓,不过立刻曳挹起了司马攸。

“这景皇后之事,本殿下也尚知一二,却不能为景皇后抚柩送别……,也是失礼之过啊!”

“太子乃九五之尊,操劳于国事,怎可撂下朝中大事,而顾家母之小事呢?”

“也罢,也罢!不过我在后房听太子妃哭哭啼啼的,好像什么事情受了搅扰……”

“太子殿下,这齐王来此是来看妃子羊琉斐的,现在羊妃因酒犯困,正在寝宫休憩。”

司马繇见贾南风在煽风点火于太子,所以立刻就说明缘由,防止齐王司马攸误会,而起叔侄之间的矛盾。

“那把羊妃去叫过来不就是了,还磨磨蹭蹭的,这羊妃身子好象什么不舒服……”

“是!是的,太子,我怎么忘记了呢?羊妃身子好象着凉了,起了小瘵,所以我正令御医下药调理呢!”

贾南风立刻急步搴帘缦出来,她正窥听着缦外的风吹草动。

一见司马衷口无遮拦,怕他说漏了嘴,所以立刻装腔作势迷惑司马攸。

“太子妃,你怎么不让王叔见羊妃,这不是让本殿下面子不好看!”

“太子啊!你懂什么啊!这羊妃身子不舒服,如何让她起来见齐王,这不是加重羊妃的病吗!她身子骨羸弱,不舒服,就让她多睡一会,这也是我这太子妃应该关心的事,你说是不是太子殿下……”

旁边的司马繇趁郤就在婢女芙芙的身旁嘀咕了几句,芙芙便转身就走,往羊琉斐的寝榻而去。

“太子,你过来,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木鸢,新做的,你来看看!”

竖宦李苟按照贾南风的意思,把太子哄了过去,把司马攸孤立起来。

“既然如此,臣下还是下次再来吧!不过来此也是抽筋见肘般的过来,司空府里的事情正堆积如山,可是……”

司马攸非常为难,坐着的屁股如同是在爇薪釜甑上,开始蹀躞不安,不过他蹙眉又一沉思:“这样就走,岂不是辜负了母后所托的事……”

所以司马攸稍安勿躁,沉寂下心来,决定扛到底,哪怕是等到阒夜星璨之时,也要一见羊琉斐妃子。

骁骑校尉王屯站在太子府庭墀外,左顾右盼,一直未见齐王司马攸出来,眼见月色浩旰,已是夜空阑珊。

王屯校尉刚入太子府,就被府内卫尉拦住道:“除了齐王,其他人等一律在府外等候!”

原来要进太子宫殿必须卸下器械,或者那些将士必须留在宫外等候。

这一等下来,竟然已是入夜的初时,此时已经凉风飗飗,衣袂縠纱。

“齐王,羊妃已经醒过来了,等会马上就到!请齐王稍候。”

这羊妃一听芙芙所说是司马攸过来看她,她遂怨言于芙芙,怎么可以早不叫醒她,让齐王久等于殿中。

羊琉斐匆匆而来,到了太子府的大殿前,齐王正用期盼的眼神注视着她,这让羊琉斐顿觉惭怍,并且双颐赧然。

“齐王殿下,羊琉斐来迟,让殿下等,只是中午贪杯,囫囵酬酢所致,竟然一觉不醒,非常过意不去。这婢女简直是没有上下尊卑,竟然愆时不愬,才让齐王等了这么长时间。”

“好了,这都已经过去了,本王也是受母后所托,来看看你的,你现在这里过的怎么样?”

司马攸遽袖绲一摽,抬头环视了一下周围,并示意旁边的人都回避一下。

司马繇和阉宦俱已走开,司马攸徜徉了一下,便直接去了羊琉斐的帷幄处。

“现在你有身孕了?”

羊琉斐见了司马攸直接讲出了自己的担忧。

“怪不得太子妃说话遮遮掩掩的,原来怕我知道你有身孕。”

“是的,这里我是待不下去了,怕有一天这肚里的孩子会被劘荡夭折!”

“这绝没那么大胆,这皇后还在,如若让皇后知道,必夷灭九族!”

“可是近来宫里传出来,皇后的身体好象有恙!那太子妃贾南风正恣意汪洋,因为她是笼中的隼鸷,就是皇后的压着所以才装模作样,遮掩本性。”

原来羊琉斐听谢玖有日说起,皇后杨艳身体抱恙,御医都为之焦头烂额、想尽妙药。

“哦哦……”

司马攸恍然大悟,他虽然在司马府,原来贾充搬出后的府上,但竟然一点不知后宫之事,现在才知道一般这事是不泄露于外的。

“其实谢玖跟我一样的,也有了太子的骨肉,这谢玖什么名分都没有,贾太子妃弄死她就象踩死一只蚂蚁,大约比我早二个月有身孕,现在我有了,就成了太子妃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无心觊觎谢玖的骨肉了!”

羊琉斐一咬红色的薄唇,皴裂般的几道褶皱。

“这太子性情羸弱,一直被贾南风掌控,如同傀儡,这府内之事就全由她来发号施令,并行府内的严刑律例。”

“好,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立刻进宫,说于皇后和皇上,一定将你安排在西宫,离开这匡勷不安的东宫,以免发生戕害。”

说完司马攸走出寝宫,并且嘱咐了羊琉斐几句,告诫她现在一定要小心翼翼,别过于疏忽大意。

骁骑校尉王屯正饥肠辘辘,抱怨这太子府太磕碜,连一顿饭钱都会省,并心里扬言:“要拆了这太子宫殿,还什么建深宫囚禁了那太子妃贾南风。”

“快走吧!”

司马攸立刻骑上镂膺朱幩的骐骥,按辔蹀鞚驰骛而出,骁骑校尉王屯则手掿鞍鞽纵身一跃,骑上夜照玉狮子,飞驰跟上,与齐王司马攸一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贾南风攘袂一摔杯子,见今日计划已如泥牛入海。

气的咬牙切齿,皲皴的嘴唇上,褶皱四起。

“快把那芙芙拿过来的帛绢立刻烧掉,这事情暂时就搁置一旁,日后再见机行事。”

堂下的鼎筒掀开了盖子,燹焰噼里啪啦,熏染的一股呛鼻的烟气,渐渐的绕上轩梁,最后倏然不见。

崇化宫内,皇后杨艳抱病在凤翥龙榻。

晋武帝司马炎一直陪伴在杨艳的身边,并且时常将担忧迁移至阉宦身上,还向御医下了口谕:“如若医治不好皇后的病,就格杀勿论!”。

这让那些深居宫中,高高在上的御医都惶惶不可终日,并且赍赀贿赂于大司马荀勖,才将晋武帝收回成命,改了口谕:“若医治不好皇后病阙,所有御医将按原籍返还,不得再录用。”

此轩然大波总算微微平息了一阵,后宫那些嫔妃也隐约微妙,通过赍赀贿赂于竖宦,才知晋武帝这几天的脾气变化并不是空穴来风。那些妃子们也都蠢蠢欲动,不过按照晋武帝的密令,对那些御医和宦官说道:“不许将皇后抱病之事泄露,否则必严惩不贷!”

可总有些阉宦铤而走险,把这事情给透开了门隟。

胡芳贵妃遂也谛闻到了风声,这胡芳乃是镇东大将军胡奋的女儿,是晋武帝给太子司马衷选女充宫时,从民间各州郡遴选出来的。

一看胡芳容貌光彩照人,举止荦荦大端、风姿娉婷、骚雅姝丽、才气逼人。

所以就把胡芳充实到自己的后宫来,并且对她娇宠万分,其侍奉和服饰仅次于武元皇后杨艳。

“皇上,你来嘛!”

晋武帝坐着羊车姗姗来迟,不过这也是近段时间晋武帝的仪式而已。

这各妃子的门上都挂着竹叶,还有地上的盐汁,以吸引羊的注意力。

如果羊车一停在哪个妃子的门前,晋武帝就破门而入,临幸于哪个妃子。

所以这些日日深锁闺中,绞尽脑汁想亲近皇上的,都挖空心思的想出了这些点子。

“皇上,这近来一直有妃子门口挂竹叶和撒盐汁,致使皇上的羊车都迷失方向,这要不要小的言明后宫规矩,杜绝此类事情的再次发生。”

一阉宦挤眉弄眼,阿谀奉承于晋武帝。

“哈哈……,你以为我不知道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这近万后宫妃子,能临幸的,能有多少,她们也正值青春年少,难捱寂寞实属正常,再说谁不想攀龙附凤,想有一个龙种,日后也有个依靠!”

“是,陛下,小的愚钝诳言,请陛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