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好随身听，小丑伸手去拉车门，欲图离去。

范轲却一把将他扯回座位。

"让你走了吗？" 范轲的声音冷冽而坚定，仿佛寒风。

小丑噗嗤一笑，嘴角勾勒着讽刺，

“你也打听打听我的规矩，我开什么条件就是什么条件。”

“其他的免谈。”

范轲范轲没有多言，一把拔出枪，动作干脆利落，眼睛都不眨地打将小丑的手掌打穿。

顿时车厢内血花四溅，

范轲的脸颊也蒙上了一片细小的血雾，看着血腥又诡异。

小丑发出一声怒吼，眼神中充满了狠厉，仿佛要将范轲撕碎。他的手掌已经成了一片狼藉，残破的肉块散落一地。

两人相互对峙，

范轲无所畏惧，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小丑只是一只翻不出他手掌心的猴子。

小丑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暴戾，他弯腰捡起手掌上的残肉，

“很好，现在要加钱了。”

“你最好打听一下，除了我还有没有人敢卖你们人熊的消息。”

“傻叉！”

小丑将血迹甩到了范轲脸上，溅了他一脸。

范轲忍住想将他奇形怪状的头拧下来的冲动，

“换个条件!”

小丑不甘示弱，“你听不懂人话吗？”

范轲压制着小丑不让他走，小丑的手掌被打了个洞，他用另一只手艰难地摸出随声听，又按下了播放键。

震耳欲聋的音乐响起，

“你们这群虚伪的家伙，说话就像放屁，

背后耍手段，却装出一副正经模样。

满嘴谎言，毫无底线，真是可悲，

我要站出来，揭露你们的虚伪。

你的欺骗，我都看在眼里，

你的虚伪，我已经受够忍耐。

别再对我装模作样的道歉，

因为你的伪善，我早就看透。

这个社会充斥着虚伪的嘴脸，

他们搞阴谋，不择手段，毫不留情。

但我不会低头，不怕你的恶意，

因为我的真实，不怕虚伪的谎言……”

再也忍受不了，

范轲砸掉了小丑的随身听，音乐声戛然而止。

“别挑衅我！”

“除非你想脑袋也碎掉！”

小丑躺在座椅上，血流了一地。

他浓墨重彩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他开口说话，声音中带着一种讽刺的味道，

“政府与黑石井水不犯河水，这次我给足了你面子。你别太过了。”

范轲看出这是个硬茬，

已经做到这种程度，这人嘴是真的硬。

小丑在黑石的背景是一个谜，范轲也不想政府与黑石决裂，

否则到时候此起彼伏的恐怖袭击一定很要命。

范轲从座位下边掏出了简易医疗箱，把小丑的断掌和光秃秃的手臂都塞了进去。

见状小丑冷笑一声。

半小时之后，小丑将手拿出来，

他动了动手指，依旧灵活，

这东西强大的修复能力惹的他多看两眼，

“是个好货。”

小丑活动下手腕，他看向范轲的眼神冷的快凝结出冰，

“这下涨价了。”

“除了职位之外，我还要钱。很多钱。”

这人吃软不吃硬，

范轲见状也没再讨价还价，只是去做什么公务员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范轲重申道：“公务员不可能，吃闲饭的事业编可以考虑。”

听到这话，小丑一脸不可思议，随后又玩味的笑了。

他本来就不想做这单生意，

刀疤羊算他的朋友，小丑并不想卖他，而且刀疤羊背后的人熊十分不好惹，

他不想惹火上身。

小丑编出要当公务员的鬼话让这人知难而退，

没想到他现在居然松口。

什么，事业编？

那么，刀疤羊对不起了。

小丑不经意问道：“那你打算给我什么职位？”

范轲想了想，“图书管理员。”

小丑啧了一声，他把粘在鼻子上的红色气球捏的噗噗作响，

对范轲做了个滑稽的鬼脸。

“这可真够闲的。”

范轲沉下脸，

“不愿意就算了。”

小丑又捏了几下鼻子，

“那也没有。我倒是还挺爱学习。”

范轲皱眉看向他，

“成交？”

小丑挑衅地看着范轲，

“当然不行。我说过现在加价了。那一枪打的挺爽吧？”

“还得给钱。我另外要30W。”

范轲眼睛都没眨就同意了，

他已经耗尽了耐心，“可以。”

“快点把你知道的情报都说出来。”

“着什么急。”

小丑慢悠悠道，他弯腰把踩碎的随身听捡了起来，一脸心疼的用自己的蕾丝袖子擦拭上边溅到的血迹。

“你说的图书管理员在哪里？福利待遇怎么样？”

“不是合同工吧？”

范轲平复好自己的心情，认真答道：

“皇后区图书馆，正式编制，八险四金，朝九晚四，上三休四。”

小丑的嘴角勾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那工资呢？”

“4000一月。”

“什么？”

“你在打发要饭的？”

听见这话小丑身体绷得和一根弦似的，他把鼻子捏个不停表示抗议，

尖锐又刺耳的噪声几乎要戳穿范轲的耳膜。

范轲一把扯下小丑鼻头上的红气球，

“你在发什么疯。”

“爱干干不干滚！”

小丑不甘示弱地回吼：

“你在歧视我！”

“凭什么给我开这么低的工资！”

“没有文凭也不是我的错，是你们把持了教育资源！”

范轲十分无语，

“不要无理取闹。”

“这个职位就这样。”

小丑叉着腰，理直气壮，

“为什么不给我安排个好一点的！”

“你配吗？”

范轲的耐心已经耗尽，他不想再和小丑耗时间。

这个家伙能把他气出病来。

“你走吧。交易停止。今天当我没来过。”

小丑见好就收，他变了一副笑脸，

“亲爱的朋友。”

“我只是在和你开玩笑。”

“我热爱知识，也热爱图书馆事业。”

“古蓝星有句老话，如果有天堂，那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

“我的朋友，你这是要送我去天堂啊！”

范轲静静地看着小丑表演，

这真是这辈子他看过最荒唐的滑稽剧。一个黑市的情报贩子居然向他索要编制。

难不成他真要洗心革面去当图书管理员？

虽然很想要情报，但是范轲也感受到了这件事的荒唐，

他从座位下掏出一本《公民守则》扔给小丑，

“里边有公职人员应当遵守的规矩，你好好看看。”

“如果违反，一律开除。”

小丑接过那本老古董，

他翻开书签跳到公职人员守则，

“举止文明……热情礼貌…衣着得体”

……

“遵纪守法，不得出卖国家秘密。”

……

怎么看来他随时有被开除的风险。

眼前这个人大有来头，如果他真能许自己一个身份，将他安排进政府体系，

那么他就能远离黑石，不再过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生活。

这有风险，但也是机会。

赚的盆满钵满的人，哪个会不想上岸洗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