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一家帮过不少忙，张绣心里感激，琢磨着老爷子过大寿，该送点什么。

和程超商量，程超说伍家什么都不缺，送份心意就行，让她看着办。

张绣不会别的，只有一手绣功还拿的出手，这几天就没出门，一边看孩子，一边给老爷子绣贺礼。

很快，到了老爷子大寿这天。

太阳都晒屁股了，小家伙才睡醒，揉揉眼，咿咿呀呀地往张绣那边挪。

张绣收好针线，把刚刚绣好的画轴扔进空间。抱起小家伙，喂她吃奶，小家伙头一扭，推着不吃。

越大越不好哄了。

给她穿好衣裳，洗了洗小脸儿，抱着她下了楼。

楼下厨房，程妈妈和香姨在准备午饭。

程妈妈摘菜，“有什么本事，浑小子一个。七八岁就拉帮结伙找人打架，脸上天天挂彩，可把我愁坏了。我也不求他挣多少钱，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强。”

“小五小时候也是，先生夫人管不了，硬把他扔到部队里去，你说巧不巧，正好，是程先生那队。”香姨边说边笑，

“头一回探亲回家，鼻青脸肿的，进门就哭，说，没见过下手那么狠的人。我们老爷子就问，是不是你违反纪律了，他说是，老爷子又搂了他一巴掌，说，该。”

程妈妈笑，“小五是个好孩子。”

“呀，呀。”小程希看见两个奶奶，先打招呼。

“正说你爹呢。”程妈妈放下菜，盛出半小碗小米粥，“饿不饿？”

张绣坐下，揽着小家伙，程妈妈喂粥给她吃，小家伙吃得很香。

刚刚香姨说的太有意思，张绣还想听，就问她，

“香姨，后来呢？”

香姨接着说：“那小子，不打不老实。第二回探亲，就不说程先生下手狠了，天天把我们队长放嘴边儿，佩服得不得了。说，有他们队长在，每回评比，都是第一。”

说到这儿，香姨叹口气，“我们老爷子常说，要不是那次执行任务，程先生差点儿……会有一番大成就的。”

任务，大概是他受伤那次，张绣从来没听他提过，还想再问，电话响了。

程妈妈接起来，“嗯，行，回不来就在外头吃，别饿着。”

小程希去够电话，程妈妈把听筒给她，“跟你爹说话。”

“呀，呀，咿。”小程希搂着话筒聊得热闹。

电话是程超打来的，他说忙完早点儿回家，去给老爷子贺寿，就不回来吃午饭了。

寿礼已经备好了，在家也是闲着，张绣就想着给他送点儿。

做好晌午饭，放保温饭桶里，临走，又给小程希喂了回奶。

程妈妈去抱，她不找，搂着张绣的脖子不撒手。

算了，带着去吧。

人生地不熟的，程妈妈嘱咐她小心点。

车不在，张绣去外面等出租。

这一片儿住的，大部分是有钱人，多数都有私家车，往这边跑的出租不多。

张绣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着饭桶，站得久了，有点吃力，鼻尖都冒出了汗。

刚要把饭桶往地上放。

小程希大眼睛滴溜溜一转，盯住了门口的保安，呀呀两声打招呼。

保安还是上回拦她的那个，也算老熟人了，走过来喊了声程夫人，接过饭桶帮忙提着。

“谢谢。”张绣看见保安，就想起那位龙小姐。

她男人对龙小姐是没别的想法，但龙小姐的心思，可是摆在明面上的。

想了想，还是打听打听放心，“那位龙小姐，有没有再来过？”

保安摇头，“没见过，听说出国了。”

说着，车来了，张绣坐进去。

“去哪儿？”司机师傅问。

张绣说：“张程集团。”

“带着孩子，还给有钱人当保姆，不容易啊。”司机师傅冒出一句。

张绣一时没懂，瞧了眼小程希穿的大花棉裤，大花袄，妥妥的村儿里小娃娃。

就明白司机师傅应该是误会了。

她没多解释。

小程希趴在窗户上，盯着一闪而逝的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眼睛滴溜溜地转。

很快，到了目的地，张绣下车，递给司机钱。抬头望了望张程集团办公大楼，眼晕，数不清多少层。

她没来过程超的公司，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一层，抱着孩子，提着饭桶，去前台询问。

前台小姐在接电话，瞥了眼张绣，请她稍等，放下电话，才问，

“请问，您找谁？”

“程超。”张绣说。

小程希也接话，“呀，呀。”

“找程总……”前台小姐打量她两眼，“有预约吗？”

来之前，给他打过电话，一直占线，“没有。”

“不好意思。”前台小姐说：“程总交待过，没有预约的，一律不见。”

这是公司规矩，没什么好说的。其实，见不见人，无所谓，关键得把饭送了，张绣就把饭桶放前台，往上抱抱孩子，

“那就把饭给他，就说家里送来的。”

“您是……”前台小姐拿笔，“方便说一下名字吗？“

“张绣。”她说：“他老婆。”

“您是程总的老婆？”前台小姐愣了一下。

“呀，呀。”小程希说。

张绣添上句，“还有他闺女。”

前台小姐急忙说：“那请稍等，我问一下。”

她拨了个电话，“孙秘书……是，是，还抱着孩子，好，我明白。“

前台小姐绕出来，“我带您上去。”

张绣提上饭桶，跟进电梯，一路来到十六楼。

电梯门一开，孙秘书就迎过来了，“程夫人好，我是程总的秘书。”

以前打电话，孙秘书没少接，张绣对她的声音并不陌生，“你好。”

孙秘书说：“程先生在会客，您现在见，还是……”

办公室里，传出谈话声。

“各国经济水平不同，接受程度也有很大差异，不知道韩氏想往哪个国家发展。”程超说。

“当然是经济水平比较好的国家，之前我去过一趟M国……”听声音，像韩老板。

“让他忙。”张绣没想打扰他，见旁边有张办公桌，把饭桶放在上面等着。

孙秘书拿出椅子，请她坐。她实在有点累，也就不客气了，抱着孩子坐下。

小程希一跳一跳，把周围看了个遍，孙秘书整理文件，扫到支笔，笔咕噜噜滚到桌边，“啪嚓”掉在地上。

小程希咯咯笑个不停。

声音传到办公室，程超抬手打断韩老板，仔细听了听，眼里闪过惊喜，起身走过去，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