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到了柳青石的鱼塘之后胖子推了推他问道。

“就在里面的大塘里。”柳青石指了指前面的一片水面。

胖子一看，这鱼塘应该就是向当地村里承包的地，然后挖空了养鱼，这柳青石脑子也挺活，他养鱼根本不卖而是供喜欢钓鱼的人来钓，就跟现在的商场里的夹娃娃机似的，六个小时四百块，钓起的鱼可以带走也可以转卖给他，还可以用鱼换老母鸡换甲鱼…再加上这家伙以前是开赌场的，又在鱼塘边搭了个小木屋美其名曰看鱼塘防止别人投毒，实际上晚上小木屋里能塞下四桌赌客，就这番操作下来柳青石赚的盆满钵满。

他说的大塘面积还挺大，有四亩地的大小，里面还有几个人在钓鱼。小塘也有一亩地大小，好像是大小塘里的鱼种不一样。

“怎么你这个老板不在还有人在钓鱼？他们不知道有尸体？”小丁奇怪的问道。

柳青石眯着眼睛朝一大早来钓鱼的几个人看了看说道“这几个是储值的客人，他们平时可以随便钓，不用跟我说。”

胖子吩咐小丁让那些钓鱼的都收起鱼竿，但是不能走，都集中在鱼塘边上等待询问。

几个人听说池塘里死人了都惊了一身冷汗。

胖子站在钓位上往水塘中间一看，确实有一个像拖把一样的东西散开在那里，可是柳青石不是说他已经把尸体勾到过岸边了吗怎么现在又在湖中间了。

赵军和沈辉已经把岸边的小船放进了水里划了过去，划到近处之后两人发现这就是露出个头顶在水面，那些看着像拖把的是死者的头发，赵军和沈辉两人也不含糊，什么防护服也不穿连手套也不带一个，先用桨把死者的两条手臂给拨出了水面，两人各拽住一条手臂平衡了一下脚底的小船之后就用力准备把尸体拉上来。

但是不管两人怎么用力也只是把尸体的头部拉离水面，两人又换了个位置重新试了几次还是不行。

“不对劲啊朱科长！”沈辉在船上喊道“下面应该有什么东西吊着，抬不起来！”

“水鬼啊水鬼！肯定是水鬼把他拉下去的到现在还没松嘴。”还没等胖子有所反应，站在岸边的其中一个钓鱼佬一边大喊着一边软软的坐在了地上，脸上更是惊惧地毫无血色。

“放你妈的狗屁！”胖子的声音浑厚有力，这一声大喝之下，那人瞬间止住了声音，简直比水鬼本人还有用！

赵军和沈辉上岸之后和胖子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叫来潜水队和吊机过来做两手准备。

这个等待的时间可不短，几人利用这个时间把三个钓鱼的盘问了一遍发现他们都是早上天还没亮就过来的且没有参与昨晚上的赌博就给放了，最后还是得回到这个柳青石身上来。

在柳青石的交代中黄天明是把其中的一把车钥匙留在他这里的，因为赌博输了当作抵押。而柳青石当时去把车开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告知黄天明，而且从昨天早上到今天早上发现尸体，这差不多二十四小时柳青石本人根本没见过黄天明在这，所以黄天明到底是怎么从南坪的黄家河村到这里的似乎成了一个谜。

“朱科长要不然这样吧！”沈辉开口说道“既然人死在我们西城区那我们肯定得向咱们队长汇报，另外昨晚上在这儿赌博的人我们正好全都是摸排一遍看看有什么线索！”

“行！”胖子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去吧，我和小丁等一下我们队里的人。”

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早上十点，所有人一股脑的全到了，先是潜水队和吊机到了，接着是东湖市西城区的刑侦大队来了，最后是宋小碗带着人也到了。

潜水队的人到了之后二话没说穿上潜水装备就开始捞人。

西城区的刑警大队长叫杨小兵，此人留着三七分的头发，还抹了一点头油，脸上的胡子刮的干干净净，鼻梁很高很挺，上面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斯斯文文的，就是稍微矮了点看上去撑死也就一米七，此时他正在那个小屋旁和宋小碗商量着什么。

“蚊子，你见过长得这么标致的刑警队长？那皮肤比咱们队长都细腻啊！”胖子说完又看了看钱卡卡和金一言又摇了摇头说你们两个也比不上人家…

金一言倒没什么事，她就像一个二次元女孩，这个世界的事情好像都不能给她什么很大的情绪，但是钱卡卡就不一样了，她嘟着嘴使劲朝胖子翻白眼。

胖子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道“蚊子，姜素素的案件现在是什么情况？这嫌疑人都死了，那还怎么查啊！”

苏文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昨天我们查了一整天，基本上已经锁定凶手就是黄天明了，可是他死了……”

“你那个没？”胖子问道。

“哪个啊？”

“就那个啊！”胖子撅起嘴做了个样子。

苏文还是摇了摇头“姜素素的嘴都被割没了……”

正当两人在讨论的时候，潜水队已经打捞起尸体放在岸边了，众人走过去看到尸体的瞬间无不发出一声惊呼，只见尸体双腿并拢伸的笔直，双手举过头顶，这是在向上划水的动作，而他的双脚被一根铁链绑了起来，铁链的另一头绑着一个汽车轮毂。

潜水队的同志脱掉了潜水服擦了擦头发说道“各位，这个凶手可能是个老手。”

“为什么这么说？”宋小碗问了一句然后小声对苏文和胖子说道“这个案子毕竟牵连着上一位死者，所以还是我们主导，但是他们西城的也得参与进来，你们记得要多多合作不要搞山头主义，尤其是你朱庞志！”

“这个水塘是养鱼的一般都会定期清淤，所以水塘的深度比较统一，没有什么岸边浅中间深的说法，我们刚刚下去之后看的一清二楚，这个铁链加上这个尸体的身高搞好是水塘的深度，换句话说就是凶手故意让这个死者能够手伸出水面但是头伸不出，让死者在看得到生还希望中绝望死去，能有这种手段的都不是第一次。”

轮毂……

宋小碗看了一眼问道“他的车呢？去看看备胎还完整吗？”

不知道什么原因，队里技术科的人员一个都没来，痕检只能拜托西城刑警队的同志了，宋小碗队苏文使了个眼色于是苏文跟着一起去了，首先黄天明的车四个轮子完好无损，苏文围着车子转了一圈然后戴上手套打开了后备箱，一股浓烈的苹果味直冲鼻腔，苏文很奇怪所以猛吸了一口确定这味道就是苹果的味道，然后他低头看向后备箱里面，里面有明显的拖曳痕迹，而后备箱的锁扣处有明显的血迹和皮肤擦伤残留，苏文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趴在后备箱里面照了照，这里面的苹果味更浓了，但是里面一个苹果也没有，苏文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你快出来！”正在外面的西城刑警大队痕检人员捂着鼻子伸出一只手向苏文抓过来。

苏文听到声音转头向外面看去，他只觉得这只来抓他的手格外的缓慢，就算是电影里的慢动作都比这只伸过来的手快，他刚想钻出来站直身体，但是这个念头才刚刚出现他就不知道后面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