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提议。

南王慕容威轰然心动。

沉吟了刹那，微微摇头说道：“让林石头为我大南国效力，是则良策！但派使臣索要不妥！”

“大王，有何不妥？”许政疑惑。

“坤国与我大南无领土接壤，大概不会轻易就范。”

“另外，齐国也不会坐视我大南轻易得到巧工良匠。”

“必然会从中作梗！”

许政点头躬身施礼：“大南所言甚是，是臣思虑不周！”

慕容威淡然一笑，胸有成竹说：“虽然不能直接索要，但可以换种方式，让林石头来我大南效力。”

许政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故作迟钝道：“老臣愚昧，还望大王指点迷津！”

“韩睿出使金汗国，意图说服草原三国休兵，剑指坤国。”

“派人传去密旨，令其借草原三国之口，索要林石头。”

“坤国畏蛮人如虎，定然不敢拒绝！”

“齐国视蛮人如野兽，心存轻视，也就不会阻扰。”

“如此一来，我大南只需付出微末代价，便能把那林石头收入囊中。”

“大王智计百出，算无遗策，老臣佩服！”许政随口奉上马屁。

慕容威龙颜大悦：“此事宜早不宜迟，就交给爱卿去处理吧！”

“老臣遵旨！”

……

坤都。

林石头一行，迎着冽冽寒风，踏上回家旅途。

来时装满笨重易碎玻璃，行驶缓慢。

去时满载布匹、老羊皮、香料、大米等，都是边城稀缺物资。

归心似箭，奈何路途积雪不断，又冷又滑，车轮频频陷进泥坑。

六天路程，生生走了九天才到。

永固城遥遥在望，皑皑白雪，仿佛为整个城池披上厚厚白衣。

官道两侧，挑夫挑着木炭，前往县城售卖，身上的衣物却极为单薄。

这时代，使用煤炭取暖的人极少，但凡有点可能，都会使用木炭。

忽然，一辆马车迎面驶来。

车帘掀开，县尊章文程露出脑袋：“可是伯爵大人回来了？”

“县尊大人倒是消息灵通，你这是去哪里？”林石头掀开车帘招呼。

“百姓遭了雪灾，房屋倒塌，还冻死了人！”

“下官失职啊！”

“伯爵大人是我永固县首善，还望慷慨解囊，帮百姓渡过寒冬。”

我了个去！

第一次见你主动打招呼，你就让我掏银子？

你礼貌吗？

林石头微微腹诽，随口问道：“今年雪灾很严重吗？”

“特别严重，截止目前，倒塌房屋二百三十六间，冻死百姓二十七人，惨啊！”

能随口说出具体数字，这章文程确实是一个好官。

林石头扭头吩咐：“老赵，把咱们买的老羊皮拿给县尊大人！”

“东主，拿几张？”

“全部！”

“啊？一百张全给啊？”赵林还在心痛纠结，章文程已鞠躬道谢：“伯爵大人仁德，下官替永固县百姓，多谢大人！”

这老头儿很会啊！

害怕林石头改口削减数量。

他那点小心思林石头哪能不明白：“先别急着谢我，指望这一百张老羊皮，也不够赈灾啊！”

“怎么，伯爵大人还愿再捐一些？下官求之不得！”

遇到这种不要脸皮的老东西，林石头深感无语。

“我说县尊大人，赈灾不是张嘴闭嘴讨要东西，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呃……请伯爵大人指点迷津！”

“我去京都之前，令工坊试制一款炉子，烧石炭不伤人性命。”

“你召集受灾百姓，去挖石炭。”

“我回去赶制一批炉子出来，成本价卖给百姓，供他们取暖过冬。”

“实在拿不出钱的，等明年黄豆收了，再支付炉钱，不收利息。”

章文程听完大喜：“伯爵大人，此言当真？”

“人命关天的大事，谁跟你开玩笑！”

“好，下官这就去安排！”

章文程乘坐马车匆匆离去。

林石头拖着疲惫身躯，吩咐车队回村。

……

“伯爵老爷回来了！”

“伯爵老爷回来了！”

小河村，看到车队归来，村子瞬间热闹起来。

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赶到村口迎接。

今年罕见大雪，小河村也没能躲过。

好在全村百姓跟着林石头都赚了钱，修缮了房屋，过冬粮食也准备得很足。

没有出现房屋倒塌现象，更没有冻死人。

寒暄了一阵，林石头让众娘子把从京都带回来的年货，分发给大家。

回到家，一个圆型铁制炉子立马吸引了他的注意。

“相公，这是董管事让人送来的！说你让工坊做的！”

“相公，炉子里边烧的石炭，不伤人！”

“相公，有这炉子，冬天再也不怕冷了……”

众娘子争相夸赞炉子好用。

林石头兴奋了，抱着她们每人亲上一口。

“相公，小荷姐和冬雪妹妹，这些天没伺候好你吧？”

“啐！瞎说什么？天寒地冻的，谁还……”

话没说完，林石头转身往外走去。

“相公，你去哪呢？”

“去玻璃工坊！”

来到工坊，林石头立马动员所有人，赶制炉子。

铁料稀缺，便用泥巴加谷壳搅拌，糊成水桶状。

中空内置耐火炉芯，底部留有渣料口。

至于烟囱，用泥巴砖沏，简单易操作。

时间匆匆，一晃月余过去。

新年脚步临近，所有永固县百姓，如愿用上石炭炉子。

不再有冻死人现象发生。

林石头也终于闲下来，和娘子们一起吃着火锅，过没羞没臊的日子。

怎料，一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破了短暂幸福。

傍晚时分，魏忠骑着快马赶到。

急切说道：“林伯爵，快，随我去见大人！”

“魏大哥，天都快黑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永固城外来了一队蛮人使臣，带来草原三国国书！”

“要求陛下把你交给他们！”

“叫嚣着，若敢不从，他们就出兵踏平大坤！”

消息太过突然，也太过惊人！

林石头大脑短路，众娘子更是慌了神。

“相公，这可如何是好？”

“先不要慌！”侧身安抚了一句，林石头把目光投向魏忠：“武备怎么说？”

“事关重大，大人做不了主，只能先放蛮人使臣去京都！”

“随后立马派我来叫你，去商量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