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这时候坐直了身子：“你的丈夫就快死了，而且很快，艾略特太太，我们只是想在他伤害自己和别人之前找到他。”

艾略特太太皱起眉头，继续讲述：“他有过濒死经历，还是孩子的时候，有一次在大火中窒息，消防员说他一定有个守护天使。”

威尔总算知道那些被制作成天使的受害人原因出自哪里了，他问道：“那是在什么地方？”

艾略特太太回忆道：“一个农场…他在那里长大的。”

……

不久后，一辆黑色面包车停在了一个破旧的农场中。

威尔和杰克走下车，径直朝着那个已经生锈的大仓库走去。

刚走进去，他们便看见了悬挂在上方的男子。

对方同样是血肉天使的模样。

威尔：“这应该是最后一个了。”

杰克：“是艾略特吗？”

威尔：“他把自己变成了天使，不是上帝，不是别人，是他自己的决定。”

杰克：“自己的选择？”

威尔：“这是他仅能做的决定了。”

看着那具尸体，他莫名的想到了自己。

自己现在正处于梦魇与梦游的双重纠缠中，如果自己继续发展下去的话，迟早也会变成下一个艾略特。

不，甚至自己更惨，因为他在梦中可能无法做出属于自己的决定。

想到这，他沉声道：“杰克，我不知道我还能帮助你多长时间。”

杰克：“真的吗。你抓住了三个人，最后三个人都是你抓住的，你抓住了三个。”

威尔看着那具尸体，缓缓摇头：“这个不是我抓住的，艾略特他是自己投降了。”

杰克沉默片刻，随后道：“我已经习惯妻子不和我说话了，我不必非得习惯你和我说话。”

正当他转身离开之际，威尔忽然道：“我已经越来越难看清楚了。”

杰克：“没有人让你一个人看。”

威尔：“但我就是一个人，你知道看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

杰克一脸冷漠地看着他：“我知道如果没有你会发生什么，你也知道。”

威尔：“我可以看，但我的思考正在消失。”

杰克闻言，抬头看了看头上的尸体：“是因为这个案子。”

威尔：“不止这个，是所有的，是下一个，以及我知道后面还会有。”

杰克：“你还想回去讲课吗，在犯罪揭秘网看到这些案子吗？”

威尔：“不，我不想，但也许我不得不那样做，这些事对我有害。”

杰克：“我不是你父亲，威尔，我不会告诉你该做什么。”

威尔：“可是你看起来就想支配我。”

杰克：“你回去讲课，而当有你没法阻止的谋杀案出现时，它会让你的课变味。”

威尔丝毫不为所动：“或许吧，也许我可以去船坞找份柴油机修理的工作。”

杰克：“你要放弃吗？那就放弃吧。”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留在原地的威尔心有所感，猛然回头，却看到刚刚还被悬挂在上面的艾略特竟然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

艾略特吃力地跪了下来，看着威尔：“我看清你的模样了。”

威尔不知所措：“你看到了什么？”

艾略特看着眼前燃烧着的骷髅头，低声道：“你的内心，我可以拯救你，不是任何事都有出入，我可以为你将要成为的人加冕。”

说完，他便倒了下去。

当威尔回过神，原本的“艾略特”消失了，重新回到了上方被悬挂着。

很显然，刚刚他又出现幻觉了。

……

……

“我的妈呀，这个天赋也太恐怖了吧，随随便便都可以看到死人复活。”

“如果只是复活还好，最怕的是人家还保留着原本的死状，简直就是恐怖片啊！”

“也许，威尔看到的复活死人就是这个模样？”

“那肯定的，不然汉尼拔为什么会愿意和这家伙做朋友。”

“艹，变态只见会互相吸引是吧？”

“真期待威尔彻底黑化的那天。”

……

……

汉尼拔刚打开办公室门，便看到杰克迎了上来。

杰克一脸严肃道：“你好医生，我得和我妻子谈谈，能借用你的等候室吗？”

汉尼拔让开身位：“去我办公室里谈吧。”

杰克：“谢谢。”

道完谢后，他走进了汉尼拔的办公室，关上了门。

杰克妻子看都没看他一眼，背过身去：“你是刚忙完公务，还是说你在跟踪我？”

杰克：“我打去你办公室，他们说你约了人，我猜你在这里。”

杰克妻子猛然回头：“你知道了？”

她又长长叹息一声：“我就知道你会发现的。”

杰克一脸平静地走了过去：“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杰克妻子：“三个月前，是肺癌。”

杰克：“你并不吸烟。”

杰克妻子：“真是讽刺。”

杰克：“能治愈吗？”

杰克妻子：“已经是第四期了，我们都知道没有第五期了，对吧。”

杰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杰克妻子：“未来的某一天吧，我真的没有做好准备谈这件事。”

杰克在沙发上坐下：“我也是，但我们必须要谈这件事，现在就谈。”

杰克妻子走了过去，握住了他的手。

杰克看着妻子美丽的脸庞：“你要等到做化疗的时候才告诉我吗，或者等到你没法隐瞒的时候？”

杰克妻子闭上眼睛：“我不想做化疗。”

杰克：“这件事我有话语权吗？”

杰克妻子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没有，你不能帮我决定。”

杰克：“你想独自面对吗？”

杰克妻子看向他。

杰克撇过头：“我暂时不想听你的回答，你好好想想答案。”

“我想要你知道，我不想让你一个人，现在和以后都一样。”

杰克妻子：“我们一起来面对吗？”

杰克：“不，亲爱的，这是你的仗，但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我哪也不去。”

杰克妻子：“谢谢你，杰克，真的，但我并没有得到安慰。”

“我知道那是你习惯了，但是亲爱的，你要安慰我。”

杰克低下头，缓缓地摇着头。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工作影响了太多，哪怕是妻子患癌自己都在用理智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