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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愿为殿下手中刃

作者:1998 | 分类: | 字数:56.7万

第240章 王氏尉风

书名:此生,愿为殿下手中刃 作者:1998 字数:2356 更新时间:2024-11-01 02:19:33

青冥——枭卫青冥不过枭卫村后,荒山之上,一具全身溃烂、面目全非的尸体,甚至已被鬣狗啃食干净。现如今,或该称这少年郎为,王璟澈。

璟澈对眼前这位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所言,无动于衷。虽说他动弹不得,却连脸上眼中,都不见丝毫波澜。

像听一件无关紧要,旁人的事。

更如同是听到这阴森林间的声响无异。

原本看着自称王尉风的男人的双眼,也移开,似看漆黑夜空。

今夜无星,夜黑无边。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为何身在此处,不知道自己为何动弹不得。听得“嫡兄”二字,不亲不疏。

但他什么都没问,也不曾想。

郭仪走过来,一眼看过璟澈漠然的神情,与静若无人般的样子,试探地问道,“小公子,可还记得卑职?”

璟澈置若罔闻。

郭仪与王尉风对视一眼。

如王尉风所料,璟澈失忆了。

王尉风将终岁刀拿起,悬空伸至璟澈眼前。好叫他看着。

“你的配刀。”王尉风说。

郭仪瞥了眼王尉风。

曾因离晋永乐王之故,于燕郊时,他得见小公子——擅长双手双刃者,本就寥寥。小公子一双绝世名器,长短双刀,其佩戴方式已是独特。取刀时,左手取右侧望舒短刃,右手取左侧终岁,令他至今记忆犹新。

他见过小公子演武出招,小公子更擅左手,执望舒刀。

到底,郭仪还是没说什么。

对于王尉风递至他面前,拦他视线的,所谓配刀,王璟澈看了眼,未置一词。

而这样的无动于衷,不是因其无法动弹——是冷漠。

王尉风将终岁刀放置在璟澈身侧,亦不多言。

不久,璟澈又昏睡了过去。

郭仪担忧地禀报王尉风。

王尉风自是瞧得见璟澈的情形,“自羲族有史以来,圣心蛊母便极难以养成。即使母亲早早打算,日日以心头血喂养,也只成这一只。若非圣心蛊母,即使有作为蛊皿的女凤与之换血,璟澈也万不可能撑至此刻。”

”那……“

“母亲之所以苦心孤诣非要拿命养出这圣心蛊母,就是为了使璟澈能在瘴林之中求生。我等羲族嫡系的血液异于常人,才能在圣心蛊母寄生后安然无恙,更能得蛊母助益。璟澈身中之毒最要紧的不过银丝上的古羲毒,以及女凤作为蛊皿的血毒。而古羲族在瘴林中炼毒制蛊,正是依仗瘴林百毒作为制衡。”

“难怪公子要带小公子入瘴林,且是驻扎在这毒王赤虬的巢穴附近。”

“璟澈能醒来这片刻时间,便知此法奏效。”

郭仪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又问,“但观小公子情形,莫非亦如公子所言,是剧毒侵体,蛊母护主续命的代价。”

“失忆。这一次,大抵是忘得一干二净。”王尉风看向昏迷的璟澈,“对他而言,失忆未尝不是好事。”

终将兵戎相见,不如相忘江湖。

郭仪咬牙道,“青猊右麾五百人,四百七十九条人命,肖言琅以一命抵之,便宜他了!”

转头,郭仪又同王尉风道,“自贵妃娘娘因故险些难产之后,小姐便留了心眼,于公子年幼时便叫公子易容,不以真面目示人。

皆说世事难料,却不想正如小姐所料。昔年公子年幼,那肖言琅总缠着您与贤王,苏岚明里暗里地谋害贵妃娘娘,却对这件事持默许态度。

多亏小姐早早留心,一招移花接木,自那时起便找人替了您。否则,后来的碎琼坡上,被肖言琅残害的,便是公子您了!”

移花接木。

彼时年幼,王尉风不懂母亲为何要给自己易容。他曾问母亲,可不可以不再戴这人皮面具,着实难受。却遭母亲断然拒绝。

“若想活着,便戴好它。”

母亲总是温柔,这句话却叫他听来不寒而栗。

第一次入宫,在身为贵妃的姨母宫中见到表兄,也见到了肖言琅。没有特别的印象,只觉得那叫肖言琅的五皇子,长得顶顶好看,看着叫人高兴,叫人愿意与之亲近。

而那肖言琅,也愿意与他和贤王表兄亲近。

只是当肖言琅一而再,再而三地来到将军府时,母亲却再也不允许他见肖言琅。

“可有将此事告之?”母亲指着他的脸。

总是温柔的母亲,有些急躁。他仅仅慢了一息,母亲便着急地抓着他年幼的肩膀再次问他,“有没有?!”

他茫然,甚至有些害怕地摇了摇头。

母亲这才松了一口气,恢复平日里温柔端庄的模样。

在那之后,将军府里有了另一个“王尉风”,那张脸,与他从前一直戴着的人皮面具一模一样。

而他,终于不用再戴那些人皮面具。因为他住进了母亲的密室中,不用示人。

他曾问母亲为什么。

“羲族后人,生来不由己。你会明白的。”

他被人取代了身份,成为暗人。他学会了用银针控穴,改变面容,不用再戴人皮面具,可以装成任何人。他装成府中某个小厮,装成青猊军中某个士兵……看着“王尉风”与肖言琅嬉笑怒骂,从亲近,至缱绻。

他也曾想过,要回自己的身份。易容成“王尉风”,轻而易举。

“王尉风”的一切,都是他的。

肖言琅——无论朋友或爱人,也该是他的。

母亲不同意。

母亲能轻而易举地制服他——他的身体里也有一只圣心蛊母,母亲只需吹响银制短笛,就能让他听话。

但他还是偷偷这样做了,迷晕“王尉风”,做回王尉风。

但当肖言琅问他,“你怎么了?你今日有些奇怪。”

“如何奇怪,我才是王尉风。”

肖言琅笑他,笑得很开心,大抵是将这些当作逗趣了。

罢了。

肖言琅歪头靠过来,他下意识地躲。面对肖言琅疑惑的眼神,他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他同肖言琅说,“凉河水上有花海漫天,权江夜空有星河璀璨。改日途经,记得去看。”

肖言琅看了他许久,“你今日真的好奇怪。”

肖言琅捏他脸皮,“怪得好似换了个人,别是易容的吧。”

他是易容了,只是不是戴的面具。

后来,母亲怀孕了。生下来的弟弟和他一样,左腹有诡异的胎记。

母亲突然将弟弟过继去了舅舅家,时隔不久便传出弟弟险些遇害的消息……他心中有过不甘和委屈,便是在此时,荡然无存。

他再也没有想过,要讨回自己的身份。

因为母亲,将他送去了燕郊。

而那份早被移花接木,发自幼时的情谊,也真如母亲所言,会要人命。

……

“肖言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