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荒唐梦，醒来眼对眼。

翌日一早醒来，高聿凡和叶芮芮两个人都尴尬的坐在床头一边，谁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双方僵持片刻后，叶芮芮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心想，幸好今天是周末，要不然她一准要迟到。

然后起身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穿衣走人，完全不把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当回事。

她一向敢爱敢恨，这种事在她眼里不算什么，她不会找高聿凡负责的。

只是刚走到门口，屋内的男人不干了。

高聿凡一把连衣服都没穿就一把拉住她：

“芮芮，对不起！”

“对不起能值几个钱？高聿凡，对不起三个字太廉价了，我叶大小姐不要，走了！不必送！”

叶芮芮舔了舔牙槽，哼了一声，甩开男人的手，拉起自己的包，转身就走。

“芮芮，我……，那我对你负责，我们结婚！我高聿凡发誓，以后绝对对你好，如违誓言天打五雷轰。求你给你一个弥补的机会。”

高聿凡知道他昨晚干的事绝对不能原谅，所以他拿出了最大的诚意。

“高聿凡誓言是没有用的，我真的也不需要你负责，我对你失望了，记得你十岁时说过要娶我的话吗？那时候你也发过誓，最后实现了吗？”

“我被你骗过一次，还会再上当吗？我们完了！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见男人痛苦的要死，叶芮芮突然把他的脖子勾了下来，捏着他的耳朵说道。

“我，芮芮，那时候我说得是玩笑话，我这回是真的，昨晚……，我该死，我就是个畜生！”

高聿凡依稀是记得昨晚在床上发生的事的，是他先主动的，他酒后乱性，真的该死。

见叶芮芮不答应，高聿凡没忍住给了自己两巴掌。

“你干什么？高聿凡！”

见高聿凡愧疚得要死，叶芮芮直接一把抓住高聿凡的手，就那么瞪着他。

“那我要怎么样才能取得你的原谅？芮芮！”

高聿凡此刻的心理如翻江大浪，难受得紧，现在好了，经过昨晚的事，他连再为闻樱上心的资格都没有了，他只能对叶芮芮负责。

“真的希望我原谅你？”

叶芮芮捏住高聿凡的下巴问。

“嗯！芮芮，对不起！”

高聿凡闭上眼再次沉痛的说道。

“那行，你先把衣服穿上，然后再与我讲一讲，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闻樱，对如何她产生了兴趣，我就原谅你。”

叶芮芮见高聿凡真心想悔过，就把高聿凡放开，坐到床上衣服，一副我看怎么解释的表情看着高聿凡。

当初她是怎么也想不通就闻樱那长相，是怎么让高聿凡的感兴趣的，不弄清楚她只怕这辈子都死不瞑目。

一提起闻樱，高聿凡灰败的脸上，更多了几分凄凉，他穿好衣服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忆起了大学时的过往。

那时候，叶芮芮寝室有四个女孩，可能是因为一个寝室的原因，他们四个关系都挺好。

叶芮芮和钟灵和他都是一个大院长大的。

各种聚会她们都会一起，那个闻樱也一样，不过她比较腼腆，不爱说话，每次出去她也只是会躲在一个角落里看着他们玩看着他们疯。

有人与她搭讪她就只是笑笑，然后继续一个做着自己的事。

原本这样一个人任谁都会忽略的，但是没想到就这样一个人在一场辩论会上又自信张扬的与各年级学长学姐们唇枪舌战。

最后以很精彩的反方辩论收尾，拿到了那次辩论会的最佳辩手。

从那以后，高聿凡就看到了这个女孩身上极大的反差，默默无闻的外表下，其实有一颗积极向阳的心。她卑微，却热爱着生活，也热爱读书，也热爱她学习的专业。

她有些时候总会拿着一本素描本躲在学校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偷偷的笑。

每一次学校篮球赛，她都会躲得远远的，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拿着铅笔画着什么东西。一场篮球之后，她会轻轻勾起唇角，仔细看一眼她画的东西，然后悄悄的找一个人烟稀少的逃离现场。

“我……，芮芮，我当初真是该死！真的该死！我不应该因为自己的好奇，去打破一个青春少女的幻想。我当初……，我真的……！”

高聿凡后面说的话实在是说不下去了，眼泪不受控制的从他眼角滑落，最后哭得泣不成声。

高聿凡哭了好久，叶芮芮也听得难受，最后扯了一堆纸巾，塞给高聿凡。

双方沉默了好一会儿。

叶芮芮再次开口：

“你当初确实不是人，你现在也是不是人，你的意思是那时候就喜欢上她了？”

“那时候只是好奇，她勾起了我的兴趣，真正喜欢上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不知道，刚开始可能是出于愧疚，后来就想保护她，以后一辈子照顾她，可惜她爱楚辞爱得太深了，我一辈子都治愈不了她，我终究…终究要为当初的行为买单。”

高聿凡感觉他说出来也就释然了，那种伤痛好像也没那么痛了，但是还是从内心里感到怅然。

“高聿凡，你在你才睡了的女人面前夸别的女人好，那你说我还能原谅你吗？”

“我这个人，敢爱敢恨，既然你不爱我，我们就此作罢，不就是与你睡了一觉吗？赶明儿，我再找个男人睡觉就扯平了。你不必有心理负担，结婚就算了吧。我叶芮芮这辈子只有喜欢我的男人才配做我的丈夫。”

“你要是只因为愧疚，就想娶我，做梦！”

“我走了你不必送！”

叶芮芮看了还沉浸在悲伤中的男人，拉着自己的包拔腿就跑。

出门后，还是在下雨，更甚至还飘起了雪花，冷得让人瑟瑟发抖，小区内由远及近全是白茫茫一片，连小区外的电线杆上也附上了水珠。

叶芮芮又愣是把这天气看顺眼了。

今天之后，就算闻樱那里还有什么极大地反转，高聿凡也不可能回到以前了。

嗯，天气真好，适合约个闺蜜去看电影。

于是她拿起电话就打给了胡夏夏。

高聿凡在叶芮芮走后，走到床看着床上那一抹红，呆愣了半晌，然后狂抹了抹自己的脸，进浴室洗澡，经此一事他是再也不敢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