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静默了好一会儿，钟灵有些胆怯地望着楚辞：

“阿辞！大学时发生的那事，真不是我做的，你要相信我。”

“我相不相信你不重要，走吧，我们还没吃饭呢，去你之前预订的包厢。”

楚辞打量一眼紧张得快要哭出来的钟灵，突然轻笑一声，拉起她的手就往隔壁走。

“你还会与我结婚吗？”

钟灵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但偏偏就问了，也不知怎的，在知道那女人是闻樱后，她莫名其妙就有了一种危机感。

“多此一举的问题。”

楚辞散漫地笑了笑，拉着钟灵就进了隔壁的包厢，而且整个晚上都挺照顾钟灵。

地下车库，闻樱一出电梯巧笑嫣然的笑容，逐渐变得僵硬，她烦躁的翻了翻自己手提包，掏出了一包男士香烟，抽出一根含到了嘴上点燃了火。

高聿凡下来看见她吞云吐雾的模样，眉头蹙了蹙，走到了她身边：

“怎么学会抽烟了？”

“在国外烦躁的时候，这个能解压，久而久之就上瘾了。”

闻樱轻吐了一下烟圈，懒洋洋的回答道。

“闻樱，这个世界上不只有楚辞一个男人，你值得更好的，别这么折磨自己成吗？”

高聿凡视线盯在她那根烟上，轻吐了一口气，压着情绪语气缓缓的劝道。

“也不是全是因为他，只单因为他，我不会这么厌世，高聿凡你不是我，有些情绪你不会懂的。算了，原本mika就是让我回来面对的，今天这样挺好，走吧，我们回家。”

温樱抽完一根烟，把烟蒂扔到垃圾桶就坐进了主驾驶。

“你开？”

“嗯，你不是让我挑一辆车吗？这辆就不错，借我开一段时间。”

闻樱见他坐上来，油门一踩，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离开了停车场。

陆墨宝出电梯刚喊了一句，两人就没了人影。

路上闻樱开得异常快，每一次都在危险的边缘试探。

到了高聿凡家，他再也支撑不住，打开车门就开始狂吐，吐完他黑着一张脸直接把主驾驶的闻樱拉下来，一把抢过钥匙，沉着一张脸对着心情挺好的闻樱说道：

“以后你不许开车，闻樱别拿自己和别人的生命开玩笑，你是个律师，别知法犯法。以后我每天早上来接你，每天下班送你，你要是不答应，我们现在就可以绝交。”

飙了一次车之后，闻樱在餐厅里的阴暗情绪，也消散了不少。现在高聿凡数落她，她完全无所谓，就乖乖受了教。

高聿凡见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你了几声，最终只能妥协，但车他是死活都不会让闻樱开了。

“你等着，让管家李叔送你回去，我说到做到，以后你要是再敢开车，我是绝对不会再管你了。”

高聿凡在车上胡乱找了几张纸巾，擦了擦唇角，把闻樱晾在原地，就进了自己的别墅。

不一会儿管家李叔到了车库，让闻樱坐上车就一溜烟出去了。

一路到恒丰公馆，闻樱都很沉默。

她没有想到才刚回国就与楚辞餐厅重逢，还撞见脸见他带着他的未婚妻在一起约会。

A市这么大一个城市，全国的首都，两个人要是想相遇如果没有约好的情况下，相见的概率应该十万分之一都不到吧。

可为何到了她这里概率如此之大？

算了，mika说她需要刺激，也需要面对，那就面对好了，心越痛越难以接受，效果不是更好吗？她也算求锤得锤。

回到家，闻樱给自己倒了一杯伏特加，喝的酩酊大醉，才把自己送到了床上。

夜半她做到了个梦，梦里她回到了高中时代，是李佳宁带着她一堆的跟班在学校后门堵她第三次。

她们每个人脸上的讥诮轻蔑年少时的轻狂，让地上抱头蜷缩在墙角的人感到害怕又愤恨，还带着些…

绝望！

“还打吗？佳宁？”

“继续，像她这样的垃圾还敢扯破我的裙子，你们要见一次打一次。”

李佳宁轻佻的勾起一抹高高在上的弧度，随意看了一眼身边的姐妹。

然后墙角的人再一次被人扇耳光扯头发还有拳打脚踢。

她们打得很热闹还带着调笑，嘴里的话也带着极强的侮辱性。

什么小婊子，什么长得跟猪一样也敢碰李佳宁的碰瓷，反正怎么污秽怎么来。

闻樱觉得这样地狱性的试炼会持续很久，可也不知怎的出现了一位少年，他像黑暗里的一道光一样，照进了她贫瘠的世界。

梦里她进了医院，养了一周的伤，才回了学校。

自那以后，她再没有遭遇霸凌，李佳宁也没出现在学校。

而她却装下了一个人，一个她永远也无法够到的男人，她也没想够，只是想默默地看着他就好，只要能见上一眼，她就能高兴好几天。

原本这是她一个人的秘密，没想到有一天，有人会把她那点幻想都要撕碎，她极其害怕想要把自己藏起来，并且希望那东西不要存在。

可偏偏被那个人看见了，梦里那人那张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那轻蔑的语气也一样。

“什么时候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了？真是可笑！”

这句话不断晃动着闻樱的耳膜，她下意识就吼了一句：

“我不是癞蛤蟆，也没想吃天鹅肉！”

震天响的话响在房间时，因为动作幅度太大，闻樱直接滚下了床，而且满身都是汗。

清醒之后的她，在洗漱台前浑浑噩噩地刷着牙。

镜子里的人，即便很憔悴，但怎么看都看得都是一张美人脸，与高中时那张大饼脸完全不一样，她的唇角忍不住勾起了难以察觉轻嘲。

在小区门外，高聿凡早已在等候，一见她出来，还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忍不住骂了一句：

“闻樱你他妈的就是一个孬种。”

“开车，再不走就要迟到了，我向你保证以后不再公共场合飙车，你能不能让我自己开车？我可以签协议。”

上车后的闻樱并不在意高聿凡怎么骂她，她就想独自一个人上班，不要高聿凡的接送。

“现在觉得我烦了，那昨晚干什么了，犯了错就得接受惩罚。这段时间看你表现，一个月内你能保证你情绪稳定，就让你开，如果不行，就别在提这样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