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还行。”石一方故意装傻充愣道。大能之辈，往往都是胸怀宽广之辈，若真因石一方之言语斤斤计较者，石一方可能会掉头就走，本来当初也就是想到能人堂见识一番，而非为了那所谓的俸禄。不过一个洛城分堂，就有俩个杏能大拿坐镇，也足可看出这能人堂底蕴。

赵白薇被石一方这“还行”气笑道:“希望你的医术配得上你的胆量，快点说，一个男子汉，磨磨矶矶的。”

石一方也看出，这赵白薇也是个眼中只有医术的性情直人。便把在外厅所言又述说了一遍。

李贾二人听得很仔细，李老等石一方说完，问道:“此法可曾用于病例？”

“不曾，也只是构想。”石一方直言不讳的道。

“准备用何物过渡？”贾老也发言道。

“银针，或许银针内有小孔更佳。”石一方说道。

“银针易得，带内孔的银针怕是不好弄。”赵白薇皱了皱眉头道。

“此想法胆大怪异，却又在理论上彻实可行，但成与不成，还得用事实说话。小伙子，你还有什么要补充说明的？”李老问道。

“事实其实也不是没有？”石一方低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有事例？”赵白薇隔石一方近，听得真切，忙问道。

“那暗器毒针算不算？”石一方轻声道。

“咦？”贾老闻言脸色一凝，随即击掌道:“言之有理，妙！虽不尽然相同，但其理亦然，此法勿用论证，确实可行。唯需对症下药，剂量等问题一一弄清，简直是医术界一大创新，开创了一个新的分枝。妙，妙！”贾老越想越觉可行，想到此法种种好处，口中连连称妙。

石一方也是一阵诧然，本是抱着应付临时起意想到的一个法子，不曾想到了贾老口中，好像变成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不错，此法宛如一股清流，给医术界注入了新血液，虽然目前只是提出构想，后续还有系列的细节需要完善，但完全具有可操作性，老夫似乎看到了此法前途一片光明。”李老也赞道。

“不是吧，您二老也不需如此夸赞吧？”赵白薇对两老的反应也感到诧异。

“赵丫头，站在我们的角度，有时一个理论的提出与竖立，远比救治一名病者难得多。每人所学固有的知识，想要打破固的想法，非常所能为。别看你是御赐帼国圣手，要你找一条前人未走过的路，未必能找得出。”李老感叹道。

“好运的小子。”听了李老一番话，赵白薇尽管心中认同，但嘴上依旧不服气的道。

“说了这么久，还不知小友姓名，不知是何处人士？师从何人？”李老笑着道。即认可了石一方提出的设想，自然也以认可其人。

“回前辈话，小子方十一，大楚人。打小跟自家老爷子学了些皮毛，后老爷子仙逝，就一个四海为家，以求果腹。”尽管这段时间，内息已恢复不少，但在没有完全恢复之前，方十一这个名字得用段时间了。

在李、贾这样级别的圣手看来，国界不是问题，能救人治病才是硬道理。贾老感叹道:“自古民间多异人，小友的长辈看来也是位奇能异士，可惜缘悭一面。”

“多谢前辈谬赞。小子替老爷子谢过前辈。”石一方起身行礼道。凡对米老头尊敬之人，都值得他石一方行礼致谢。

接下来四人就石一方提的法子，细细推敲起来。两老不愧为杏林圣手，所学颇杂，经验老道。就连赵白薇在风寒保健方面，底子也是异常丰富。随着讨论的深入，李、贾等三人越来越惊讶。

眼前的年轻人，不断的给他人惊喜。石一方因为修炼的缘故，对人体经络，异常熟悉，加之孙思远所传心得，对草石制成药丸也是见识不俗。

李、贾二老首先存了考校与指导之意，到后来居然互相探讨起来，四人各有专长，一时内厅宛如在开一场小型交流探讨之会。

赵白薇也是越讨论，越是惊诧，这是哪来的小怪物，此子不但相关方面根本功扎实，从其言语中，实践经验也是异常丰富，非是闭门造车之流。

石一方收获颇丰，此三人都不是夸夸真谈之辈，不论是基础学识，还是实操经验，都令石一方获益匪浅，不虚此行。

不知不觉，一上午时光悄然流逝。倒是李老率先出言打断了这场讨论，“人年纪大了，精力不比你们年轻人，今日就到此如何？”

赵白嶶瞧着脸现疲倦之色的俩老，这才惊觉已至中午，问道:“二老，那方兄弟考核认定之事？”

“走流程而己，俩个选择，一是成为能人堂供职人员，另一是成为编外之人。不知方小友做何选择。”贾老说道。

“这两者有何区别？”石一方问道。

“要成为供职人员，需有特殊技能，且得到分堂两名主事认可。一但成为供职人员，根据贡献大小，可享受一系列优待，其中一条可翻阅大武收集的医学典藏，像赵丫头，当初就是看中这一点，选择成为一名供取人员。而成为编外人员的多件，小友今日提妙法，就足以。”李老耐心的解说道。

石一方算是听明白了，所谓供职人员，变相的一种没有官职的官方人员，官方提供必要便利和特权，使其为官方服务，大有天下英才尽入其彀。天下攘攘皆为利来，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身怀造化术，卖与帝王家。

见石一方犹豫，赵白薇劝道:“方兄弟，机会难得，莫要错失良机。”

石一方笑了笑道:“谢过诸位好意。小子我本是山野之民，习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小子的选择恐会令诸位失望了。”

还是李老看得开，但也不无惋惜的道:“强扭的瓜不甜。能人堂向来尊重个人选择。”

“多谢李老体谅！”石一方拱手道。

“赵丫头，你去帮小友登记办理一下。”贾老吩咐道。

赵白薇气其不争的道:“跟我来吧。”

石一方苦笑了一下，向二老告辞，随赵白薇出了内厅。

望着俩人出去，贾老说道:“李老头，你怎么看此子？”

“心有所持，不为外物所扰，非池中之物。”李老评价颇高。

“我观此子，不卑不亢，进退有据，且灵性十足，如能保持本心，将来成就不可估量。”贾老颔首道。

……

赵白薇虽有些气脑石一方有些不识好歹，不肯入职能人堂，但也对其暗暗佩服。这年头，像他这样的人可不多了。

耐心的帮石一方办完认证，递给石一方一块身份玉牌，说道:“凭此玉牌，每月可到大武任何一处能人堂领取十两银子。另近段时间，请不要离开大武境，并报备一下行程，你提的法子，我们这边会全力推进，若有需要，可能随时需你协助。”

“明白，我最近会前往大武都城桓城一游。”石一回答道。

“方兄弟要去桓城？”赵白薇眼中一亮道。

“是啊，有什么问题？”石一方点头问道。

“我近日将返回恒城，方兄弟若无急事，可与我同行，一路也可互相探讨一番。”赵白薇见识了石一方在医术上造诣，主动邀请道。

“这样啊！可男女有别！”石一方一脸难为情的道。

“不愿意拉倒。”赵白薇见状，自己难得主动邀请，可对方好似不太愿意。说到底，赵白薇也就二十五岁，面子难免挂不住。

“如果赵圣手能提供免费食宿，不是不可考虑的。”石一方打趣道。

“小事，本圣手包了。”赵白薇也反应过来，瞪了眼石一方，豪气的说道。

“那就多谢赵圣手了。”石一方拱手道。

“我这个圣手只怕在你眼中，与路人甲无多大差别。我痴长你几岁，叫姐吧！”赵白薇对石一方颇为好奇，一个江湖小子，医学造诣居然如此之高，一时间好奇心大盛，也是邀请他同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