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

身后黑洞洞的枪口冒着青烟，维克兰看到了男人似笑非笑的戏谑表情，漆黑的眼眸浓稠似是化不开的墨。

维克兰后肩膀渗着血液，疼得身体微微颤抖，他不敢和卢修斯硬碰硬这是少爷都要敬上几分的家伙。

"他伤害了塞里斯少爷！"

楚沐阳发出一声轻浅的嗤笑，"关我什么事？"

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维克兰眉心，楚沐阳唇角挑起浅淡的弧度，"离我的小兔子远一些，你会吓到他的"

"………"

维克兰紧咬牙关，眼前一片花白，在待下去他就会失血过多晕在这里。

不甘心！

竟然让这个家伙活下去了。

维克兰狠狠地瞪了眼苏均，只能等卢修斯对他失去兴趣后在动手。

他离开的背影仓皇，像极了斗败的丧家犬。

苏均听着耳边的脚步声，一步两步…楚沐阳在他面前站定，随后阴影短暂地笼罩在他身上。

应该是楚沐阳蹲下来了。

7410在一旁松口气，楚沐阳可算办了件人事。

然而下一秒，它发现自己想多了。

楚沐阳没有解开苏均的束缚，而是从一旁拿起把切牛排的刀。

他用刀背抵在苏均脖颈上，冰冷的触感惹得苏均一阵战栗。

"真脏"

把自己搞成这样，全身都是别人的味道。

还有这身血迹。

他是很喜欢被鲜血点缀的玩具的，如玫瑰一般瑰丽绽放，可他讨厌苏均身上沾着别人的血。

"你乖些，我帮你清理干净"

楚沐阳眸光晦暗，眼神冰冷，7410在一旁看着心脏提到嗓子眼。

"宿主，宿主你快说话啊！"

苏均一言不发，微仰着脖颈，似乎是在透过黑绸看出沐阳。

7410缩在苏均身边，只听刀尖割破布料，苏均的衣服被那把切肉的餐刀割裂。

"刺啦！"

衣服被楚沐阳整个撕扯下来，露出苏均雪白的皮肤，皮肤上头有透过布料沾染的血迹，添了几分别样的魅惑。

偏偏就是这样一具漂亮的身体，身上沾着别人的血。

楚沐阳心情糟糕透了，抬眸四下寻找着，随后站起身借了一盆水泼到了苏均身上。

"哗啦啦！"

一盆冷水扣下来，苏均整个人湿哒哒的坐在地面，发丝贴在额头上，水滴从眉骨滚落面颊，在下颚线处摇摇欲坠，最终砸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楚沐阳非常恼，大力的搓着苏均皮肉，"为什么不能乖乖来到我身边呢，嗯？把自己玩的这么脏，到处都是别人的味道"

血迹不见了，但皮肤依旧是红的，被楚沐阳搓红的。

苏均一直不说话任由楚沐阳摆弄，楚沐阳轻笑一声，指骨捏住苏均的下颚，逐渐用力。

苏均感觉自己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怎么不说话？"，楚沐阳视线阴冷地纠缠在苏均身上，大力一扯便将捏着苏均的脸把人带向自己。

苏均闷哼一声，冷的声音发颤："你杀了塞里斯"

"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楚沐阳不满挑眉，瞧苏均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眸光轻晃。

手上缓缓松开些力度。

"算了，这次就先原谅你"，楚沐阳用指腹细细地摩挲着苏均的脸蛋，"游戏结束了，走吧，我带你回家"

他打算抱起苏均，一直不说话的人却突然发出一声冷笑。

"呵"

原谅？

他需要楚沐阳来原谅？

"你还杀了阿娜尔"，说起阿娜尔三个字，苏均心还是会针扎似的疼，他甚至不知道阿娜尔的名字。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想替他杀掉塞里斯。

如果没有楚沐阳，她就能重获新生，未来去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小镇，没准会遇到属于她的爱情。

可这一切…都被楚沐阳毁了。

又是楚沐阳。

他就是个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如影随形，附着在他身上，永远也甩不掉。

"为什么！"，苏均咬着牙，浑身颤抖，质问楚沐阳："你也要杀塞里斯，我做的事情和你不冲突，你为什么要非要打乱我的计划！"

说到最后，苏均有些歇斯底里，他又很无力。

他真的已经没有力气在去和楚沐阳发疯，纠缠。

楚沐阳面无表情注视着苏均，半晌才幽幽开口，"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为什么要问我"

"………"

苏均突然沉默了，脑袋里一阵嗡鸣，丧失了思考能力。

耳边不断传来楚沐阳冷漠的陈述。

"我问过你，要不要来到我身边，你拒绝了我"

"可我不想陪你玩游戏了"

"我只能用我自己的办法得到你了呀"

楚沐阳不明白苏均为什么要问他这种问题，"你要杀塞里斯，他现在依旧是你杀死的啊"

"我杀死的？"，苏均有些窒息，压抑在胸口的那口气，闷得他心脏抽痛，疼痛和寒冷侵蚀着他，让他整个人宛若沉进深海里，等待着溺毙。

他杀死的。

哈哈哈，他杀死了塞里斯。

苏均想笑，憋着的那口气让他无法发出声音，面色涨红，颈子上的青筋暴起，他喉咙里不断发出嗬嗬声，在密闭的餐厅里回荡，有些诡异。

楚沐阳不是正常人，他不觉得这样的苏均很恐怖，反而肆意地欣赏着他窒息的样子。

"你杀了塞里斯，你杀了阿娜尔，你也杀死了你自己"

塞里斯死了所有人都知道是苏均杀的，他彻底线断了自己的退路，沦为只能依附于他的金丝雀。

这是苏均自己的选择，不是么？

"你还不知道吧，维克兰喜欢塞里斯，啧啧啧，我真无法想象他看到塞里斯死去的样子会有多崩溃"，楚沐阳指尖划过苏均的侧脸。

低低笑道："又会有多恨你"

"离开我，你面对的只有无休止的追杀"，楚沐阳扬唇笑眯眯地拄着下巴，和他那张成熟俊美的脸一点也不相符。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是就在这儿等着被他们扯碎，还是要和我走？"

有黑绸挡着，楚沐阳才没看到苏均厌恶的眼睛。

苏均垂着头用力的喘息，到现在他还自以为是的给他选择，他强动动唇瓣，扯出一抹嘲弄的弧度，对楚沐阳一字一句道："与其和你走，我还不如被他们扯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