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手机阅读

被撩者失控

作者:薄白 | 分类: | 字数:68.5万

第227章 因为我,也恨我自己

书名:被撩者失控 作者:薄白 字数:2796 更新时间:2024-10-31 02:38:14

陶绮言坐到病床边,谭郁川牵起她的手,“言言,你来得好快。”

“嗯。”她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背对着韩如涵朝谭郁川龇牙做出一个“凶神恶煞”的表情,逗得他一下就笑出来。

听见这声笑,韩如涵再也待不下去,抓紧包,逃也似地出了病房。

谭郁川抓着她的手就想把人往怀里牵,陶绮言根本不看他。

在外面极力降低存在感的林特助终于走进来,正想问韩监事要怎么办,就听陶绮言说:“麻烦林助理送一下她,你也早点回去,今天辛苦了。”

谭郁川在后面悄悄拉她的手,皱眉不忿,怎么对着林助理都轻言细语的,对他就那么冷漠。

他慌的是陶绮言听进去韩如涵的话,等林特助走了就迫不及待想解释。

“言言,我在医院的时候昏睡了几天,根本不知道是谁在……”

“谭郁川。”她打断他,挥了两下挣开他的手,“你来了医院为什么不告诉我?”

陶绮言看上去是真的生气了,“林助理说你差点就胃穿孔了,你知不知道我吓死了。”

她憋着气,不想让谭郁川抱她,又怕挣扎动作大了又让他疼,谭郁川不管不顾,好像胃疼得脸色发白的人不是他,怎么也要把她往怀里拽。

陶绮言拗不过他,最后老老实实窝在他怀里。

“我以为你睡着了。”

“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我?”陶绮言带着气瞥他,他心虚没回,没一会儿听她小声道:

“我想等你回来。”

谭郁川心里特别熨帖,埋在她颈窝里,反反复复地蹭,“我知道,我错了。”

动作弄得她痒,陶绮言推开他的脑袋,问他:“那是谁?”

谭郁川一句话告诉她,最后又说:“什么都没有。”

他和韩如涵,什么都没有。

陶绮言道:“我知道。”

过了一会儿,陶绮言拗不过他,脱掉外套,关了灯和他躺在一张病床上。

他们的体温互相影响,薄被下暖融融的,她的手隔着衣服摸他的腹部,一下一下轻缓地揉,没一会儿谭郁川手盖上她的,气息有些烫了,“别摸了。”

陶绮言瞪他一眼,真服了,什么时候了还能发情。

她小声道:“还疼不疼?”

“不疼。”他低声笑了,吻吻她腮边,“你比任何止疼药都管用。”

陶绮言往他怀里埋深了点,闷声道:“那之前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腹部被划开一个口子,疼不疼?”

他不动了,半晌得不到回答,陶绮言又抬起头,在黑暗里对上他的眼睛。

谭郁川唇动了动,垂下眼不去看她,轻轻说:“好像是,很疼来着……”

陶绮言眼眶一霎热的酸痛,谭郁川有些手忙脚乱地给她拭泪,最后选择把人抱紧了,“怎么突然哭了,宝宝。”

轻易不哭的陶绮言偶尔掉一次泪能把他心疼坏了。

“不疼了,乖,你陪着我好好养,以后再也不疼了。”他的手轻拍着她后背,一边亲吻一边黏黏糊糊地哄。

“为什么你会犯胃病?你的酒量就算喝多了一点,怎么会到胃穿孔的程度?”

她眼泪还是在掉,心疼和另一种更强烈的情绪让她终于崩溃在他怀里。

“你到底有没有爱惜自己!”

陶绮言抓着他的衣服,眼泪都浸透了一小片,她在这时突然想起好久好久之前,她装醉上了谭郁川的车,他以老师的口吻训斥她。

——“明知道自己心脏有问题的情况下,还喝了酒,喝酒之后一个女孩睡在大厅里,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被人带走怎么办?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让别人替你担心,爱惜自己的道理居然需要我教给你吗?”

那时的谭郁川,多年的学术经历让他把一切傲气和张狂都藏匿在斯文的皮囊下,对一切都成竹在胸,包括陶绮言故作聪明的接近在内。

而现在,陶绮言好像随随便便就能伤害到他,他向她袒露身体里最柔软的一部分,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脆弱的所在。

她眼泪掉得更凶,到了谭郁川都手足无措的地步,他无奈,最后深深吻住她。

“不许哭了。”他先是命令,而后叹息道,“我的胃不疼,心都要疼死了。”

最后她不哭了,紧紧抱着他,问:“你为什么,不怪我?”

她确实不知道谭郁川有这么严重的胃病,一直以来都是她顺理成章地接受谭郁川的照顾,所以韩如涵的话确实刺痛了她。

“为什么怪你?”

“那个人说,我是最不称职的女朋友。”

谭郁川眸中厉色一闪而过,手上轻柔地抚了抚她的脑袋,“别听她乱说,你是最好的。”

他低头吻她,又重复:“最好的女朋友。”

陶绮言觉得自己再多看谭郁川一眼就要心率爆表了,她低下头,用极小的声音说:“可我们那时,是情侣吗?”

她抽抽鼻子,想到自己当时执意要离开的心境,告诉他:“我是真的,想逃离你、再也不回来了。”

走廊的灯光透进来,他们近在咫尺能看清彼此的脸,谭郁川觉得,心脏被什么重型器具挤压,周围的黑暗抢夺他的氧气,他好像要不能呼吸了。

陶绮言的手插进他指间,与他十指相扣,她轻轻说:“我是真的,很想去恨你。”

谭郁川不知道自己眼尾红了,陶绮言却看得分明,她用手轻轻摸着他长长的尾睫,在他唇边吻了一下。

“我知道。”他哑了声音,气息轻轻颤抖,“因为我,也恨我自己。”

她受路简明利用,又在妈妈祭日的那天突然发病,得知了他的欺骗和蒙蔽,又得知疼爱她的外公去世,桩桩件件密不透风。

在她最难过绝望的时候,他是面目可憎的加害者。

在她心中,江城没了亲人,没了惦念,他是给予她伤痛最多的一个,怎么有脸用那点卑劣的爱求她留下来。

有数个长假,他也不去公司,偶尔要靠酒精入眠。黑夜里阒然无声,茶几上的烟灰缸散发出难闻的气味,他在那时不希望陶绮言回来。

他自虐地想,就这样吧,希望命运对他的惩罚更深刻一点,痛心彻骨才能长记性。

可还是敌不过想她,敌不过想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

在这个沉默的夜,陶绮言将他不敢去面对的那些重新摆到他面前,他又开始胆怯,好在怀里的人是真实存在的,他紧紧抱着她。

她说:“我原谅你了,谭郁川。”

“所以,你也不许怪我,丢下你那么久。”

“我们是伴侣,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不许再对自己不好。”

她邀功似的笑了一下,说:“我这几年一直都有按时去体检呢,每次都过关了。”

他不回答,她就接着说,想了想,还是说出口:“刚才那个女人,我不喜欢她,不许她再靠近你。”

当时顾不上去想,现在反应过来,脑子里总是那个人在病房照顾他的画面,说的那句感谢是她装模做样,她就是介意,介意韩如涵参与了谭郁川的一段经历,那里面没有她。

“谭郁川,我吃醋了,你听到没有?”

她叽叽咕咕说了好些话,半晌得不到回应,她戳戳他胸膛,抬起头想看他,被他一下摁住脑袋。

“干什么。”她挣扎了两下,他就松开了。

陶绮言抬头,还没看清脸就被捏住后颈,毫无预兆的,谭郁川压着她吻,夺取她的空气,吻得特别重,她招架不住地推他的肩,他也不松一点劲儿。

他低喘着,强势地掌控着,没完没了的吻她,好像失了理智的兽,而身下的她是唯一能抚慰他的东西。

陶绮言感觉到有温热微凉的液体落到她脸上,越蹭越多,她睁开眼,又被一只大手严严实实捂住。

他不愿意让她看他,她就闭上了眼,她收拢手臂紧紧抱着他,感觉到他颤抖的肩背,她也哭了,泪睫弄湿了他的手心。

谭郁川像个孩子一样在她怀里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