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撩者失控
作者:薄白 | 分类: | 字数:68.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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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有没有失望
回到四季湾,陶绮言先是好好泡了个澡。
她松开浴巾,看着镜中的自己,身上快没有一处好地方,胸上腰上和腿根处的咬痕连成片,她皮肤白,连指印都清晰可见。
陶绮言趴在盥洗台边捂住了脸,半晌露出一双杏眼,也是含春带怯,平白看的自己都脸红。
太淫荡了,她光是回想就羞得快淌下泪来。这几天不分昼夜变着花样的性事完完全全打破了她的心理阈值,谭郁川倒是精神抖擞地去学校了。
只不过也是把衬衫扣到了最上一颗。
陶绮言在主卧睡了个饱饱的午觉,下午起来的时候翻手机回了几个邮件,就趴在床上挑工作室的家具。
她联系设计师做了几个柜子,等到一些尺寸和细节沟通清楚,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
工作室的伙伴联系她开会,陶绮言抱着电脑窝在客厅的沙发里交流最近几天的工作。
窗帘拉得很紧,电脑的屏幕光映在陶绮言淡漠黝黑的眸子里,显得她瞳孔很亮,直到印子央在那头笑着说了一句:“陶师,你那边天黑了。”
陶绮言才稍稍脱离一点工作状态。
她慢慢做了一个深呼吸,唇边带上笑意,“辛苦各位了。”
又道:“子央,明天回来的时候记得带上那几批样石。”
印子央是明天的飞机,其他人还要一周后过来,刚好容得陶绮言把江城本地的工作室打理好。
她合上电脑,左右转动两下脖子,起身打开了灯。
回四季湾的时候她直接被谭郁川带进了卧室,还没好好看过其他地方。
脚底的拖鞋还是原来那一个,粉嫩软绒的,不光是拖鞋,好像四季湾的各处,都和她走之前,没有任何变化。
洗澡的时候她发现盥洗台一边的女士洗护全部过了期,估计只有她留下的那几瓶香水还能用,陶绮言打开侧面小冰箱的门,里面的香水早就一滴都不剩了。
她微愣,是谭郁川用掉的吗?
正想着,玄关那边就有开锁的声音,她把空掉的香水瓶放回去,转身出了浴室。
陶绮言靠在主卧门框边,笑盈盈地注视他,然后就看见,谭郁川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带出一捧花。
灼灼瑰丽,是一大束珍爱玫瑰。
她手指抓紧裙边,看着谭郁川含笑单手拿着那束花一步一步朝她走过来。
他先是摸了摸她的头,垂头吻了一下她的唇,“休没休息好?”
“嗯。”她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玫瑰上,“怎么想到要买花?”
“嗯?”他反而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笑道:“说了以后要经常买花给你。”
噢,陶绮言点头,是纽约的时候,他和印洲较劲,送了她满屋子的花。她抬头看他,有些不可思议。
所以谭郁川,以后会经常给自己送花?
好不像他啊。
没意识到她的胡思乱想,谭郁川抱着那束花送到她怀里,“喜不喜欢?”
他从学校出来就去了花艺工作室,看了二十几种玫瑰,挑了色彩明亮又带有波浪花边的“珍爱”,像她的红色裙摆。
接过花束的那刻,他手掌都在颤抖,是想到陶绮言在家里等他。
所以快要按捺不住超速跳跃的心脏,带着“珍爱”回来见她。
她有三年没能回来,他和这样的家,也暌违三年之久。
打开门看到她的时候,心脏才稳稳当当落在地上。
谭郁川想伸手拥抱她,陶绮言一转身避开了。
玫瑰把她的怀里塞满了,她伸手整理着花瓣,对他蹙眉小声道:“不要压坏了。”
谭郁川摁了摁眉心,忍住了把花夺走的想法。
陶绮言抱着玫瑰转身去找花瓶了,他盯着她的身影贪婪地看了两分钟,才满足地收回视线。
转头望见客厅宽大的茶几上,摆着她的电脑和pad,还有好多纸张,快铺满了。
“怎么不去书房?”
他浅浅蹙眉,这茶几矮,估计是坐在地上办公的,时间长了对她肩颈不好。
陶绮言在中岛台插着花,闻言掀起眼皮看来一眼,说:“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
谭郁川转念一想,笑了,上前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这么避嫌?”
她不为所动,声音清凌凌的,“该避的得避,谭总。”
万一她真的在书房里翻出什么内部商业文件,她是看还是不看?
她肯定是想看的,但她不能看。
瓜田李下,她当然不希望和谭郁川后期有什么工作上的猜疑,所以那个房间,她不会去。
知道她一向有原则,谭郁川在这件事上也没和她多争辩,只是之后让阿姨收拾出了另一个房间,给她做书房使用。
*
中厅的窗帘依旧紧闭,有风吹到玻璃上呜呜的声音。
陶绮言在中岛台插花,花艺剪和营养液放在一边,有的枝叶都掉在了地上。谭郁川在厨房备菜做晚饭,拿食材路过她的时候就探头过来吻她一下,打扰的不行。
陶绮言被亲的脸蛋红扑扑的,终于在谭郁川又一次凑身过来,她看见他微敞的衬衫领口里一下轻一下重的吻痕时,再联想到自己身上的痕迹,说什么也不亲了。
她可不能再招他,她还想今晚消消停停睡一觉。
两个小时后,四菜一汤上桌,陶绮言收拾好脚边的花枝,坐到餐桌前。
茄汁虾仁、蟹柳滑蛋、番茄牛腩、西芹木耳,再加一大碗海鲜汤。
都是他以前常给自己做的菜,陶绮言眨眨眼,伸筷子先夹了一块牛腩喂到他嘴边。
“辛苦了,大厨。”
谭郁川笑笑,张嘴吃了那块牛腩。
吃饭的时候,两人放在一边的手机同时响动一声。
似有所感,他们两人对视一眼,拿起手机查看。
是时事新闻,显示智投股票于今早跌停,司越臣唯一的儿子司临逸在下午召开发布会,指控其父亲多年来囚禁、逼奸幼童,达数十人,更有走私、贩毒、私自开展人体实验等多项罪名。
现场的记者们纷纷追问司董现今在何处,如同嗅到血腥的蝇。
司临逸沉着脸把捂得严实的少年带出包围圈,直到上车也没说一句话。
案情牵涉巨大惊动了多方警署,之后的几天,中美警方联合取证,将长期以来的证据收集起来,同十数年前的研究所案件合并,并抓捕数十名在网络上恶意传播虚假信息的人,最终将调查结果和受害者名单公示于众。
新闻既出,群众哗然。
因为是华裔,即使是多年的老牌出海企业,在国内也是引发了不小的震动,有细心的网友发现,多年前网络流传的一份未成年人色情交易受害者名单,其背后组织者也疑似有智投的身影。
那晚,谭郁川先一步放下手机,给陶绮言夹了一颗虾仁,说道:“阿米必利被列为第一类精神药品了,之后对这类药物入境的管控会更加严格,条款会越来越完善的。”
“嗯。”
陶绮言不知道该说什么,放下手机,埋头吃饭。
“言言,”他温声唤她,陶绮言抬头看见他的眼睛,那里面蕴藏着一个小小的她。
他过来把她抱进怀里,拍着背轻声说:“不难过。”
陶绮言眼圈一霎红了。
其实她不想哭,她只是在想,妈妈那样清高又孤傲的性格,被胁签下受试协议的时候在想什么,有没有对这个暗无天日的世界失望,有没有想到国内还有一个小小的她。
受害者名单长得仿若没有边际,这么多年,上面的人有生有死、有人开始了新生活,他们是不是有牵挂有遗憾、伤口有没有愈合、笑容下有没有阴翳,没人能问出口了。对他们来说,最好的治愈,是遗忘。
太阳升起的时候,世界是金灿灿的,有人却活在地狱,终日窥不见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