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绷紧的神经随着车辆不断远离瑞虹市，逐渐放松下来，敲了一下驾驶座椅后背，轻声说了声谢谢，老者会心一笑。

小文却对刚刚军人们齐刷刷的阵仗感到好奇，

“老爷爷，他们称呼你元帅耶，那你是不是很厉害”，这种天真烂漫逗笑了南宫圣。

“哈哈，都是虚名，我不过是个卖壮阳药的老头”

小文想了半天，蹦出了一个逻辑：“那你是卖壮阳药很牛的元帅喽？”

南宫圣忍不住，爆发出爽朗的欢笑声。

“你刚才想买什么药啊？”

“我师父最近真气受损，我想给他炼些补气之药”

“哦？你师父是谁啊”

小文一脸崇拜指向王凡，南宫圣的眼神先是有些质疑，随即想到了什么，又露出了赞许的神情。

“没想到小小年纪已能授人炼药之术”

王凡闭目养神，并不想理睬老人，他心中目标很明确：找到王婵，杀向李家！

一路上，小文仿佛遇到了一个愿意听她唠叨的对象，心花怒放，不断和南宫圣讨论着从师父那学到的各种奇妙丹方，以及自己的新思路。

而她的每一次发言，都能让老人觉得不可思议，他自己也钻研丹药多年，从未听过小文口中的各种灵草妙丹的名称，以及炼制的方法，甚至其中的一些观点让他也大为受益。

王凡虽然闭目养神，全程听着两人对话。

他并不在意这些丹方外泄，南宫圣帮他们一个忙，传授一些丹方无可厚非，只不过对于小文有些愧疚，一路上都不知道她有那么多想法想要倾诉。

转眼，已近黄昏，车内失去了小文口若悬河的声音变得极为安静，而她倒头就靠在秦冰霜臂膀上睡去。

“你是笑梅的妹妹吧？”

秦冰霜一脸惊愕，

“是的，您认识我姐姐”

南宫圣脸上并没有长途驾车的疲惫感，反而还是精神饱满，

“你姐姐...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

一番话，终于让王凡睁开双眼。

“哟，小伙子，终于有兴趣听我说故事了？”

车辆默契地往江南方向驶去，一路上，少年除了那一声感谢，再无他话。听了一路，王凡可以确信这个老人的出现并非偶然。

“你说，我听”

其实秦笑梅很小的时候，南宫圣就在偶然下认识了她，本想收她为徒，传授她修炼之道，但发现小女娃比较精通商贾之术，所以在背后默默支持她，在她有需要的时候会出手相助。

“毕竟，我虽然老了，但国内还是有很多人愿意给我面子”

“难怪我姐姐能让秦家在短期内成为一方大家族”

王凡却嗤之以鼻，

“她受难之时，你又在哪里”

南宫圣哀叹一声，原本一切按部就班，秦家能在安河市安身立命，直到......老者将目光落在少年身上。

王凡胸中起伏难平，紧握双拳：是的，一切都怪他。

南宫圣突然话锋一转，

“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救你？”

“不好奇”

“你不好奇我们要去哪里？”

“不好奇”

简单的三个字瞬间打乱了老人原本自信的风度，只能尴尬一笑。

好在秦冰霜心思缜密，察觉到异常，连忙举手表示自己好奇，让老将军有台阶可以下。

“你妹妹是我救的”

这句话让王凡顿时失去冷静，起身抓住老人的胳膊摇晃，想要问个究竟，丝毫没注意他们正驾驶着车辆在路上穿行。

如此应激的行为让南宫圣也有些慌张，努力控制着方向盘。

“你冷静一点！我开着车呢！”

秦冰霜在一旁极力安抚，才没酿成大祸。

“放心，她很安全”

等少年彻底冷静下来，南宫圣才继续说道，

“我救她的时候，老李都已经伤得不轻”

“老李？”

“李连章，我跟他老相熟了”，南宫圣顺道又夸赞起王凡打伤老李爱孙的事情，让两人一头雾水：王凡打残了自己好友的孙子，他却表现出一副很满意的样子？

“害，我们老一辈的交情与你们年轻一辈的恩怨无关，那老头估计也是皮痒太久了，听说还对你出手了？”

王凡没耐心听他讲这些陈年旧事，只是好奇妹妹怎么能打伤神境的李家老祖！

这个问题让南宫圣语塞，气氛顿时变得无比严肃。

他赶到之时，李连章已经被王婵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站在一旁捂着伤口气喘吁吁，甚至只要龙隐之不出手阻止，李家可能再无神境强者喽。

“龙隐之？”

王凡努力将南宫圣所说的事情串成一条线：如果妹妹真能打败李连章，根本无需南宫圣去救，也就是说龙隐之不但出手阻止，还想抹杀自己妹妹？一个帝国统帅，万人之上，怎么会跟一个小女孩过不去？

南宫圣沉默片刻，

“他应该也不想杀你妹妹”

“？”

“但是，他可能很想研究你妹妹的能力”

“能力？我妹妹刚入修炼不久，哪有什么能力？”

王凡眉头紧皱，瞪着双眼，期待着对方的答案，他的脑袋就像现在疾驰的汽车发动机一样，飞快转动，几乎要爆炸了。

南宫圣从汽车收纳抽屉搜出一根卷烟点了起来，深深呼出一口老烟被窗外的风带走，他才缓缓说道，

“一瞬间杀死华国中央部队一百号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