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酒店后，温时彦给认识的人打了个电话，将此处老街的房子所在地报给了对方。

不多时对方回了个信息，此处房产房主并不姓万，户主姓董，家里大多数人已经不在C市了。

“兄弟，这屋子年代久了，最早可以追溯到清朝啊！”对方感慨：“你看看我查出来的资料，还挺有来头，这户董家清朝以前是瓷器大家的屋子，发家以前都在这屋子居住，解放后呢，这家人就去了别的城市，据说现在搭上了B市的王家，现在不少会议的瓷器和馈赠瓷器礼物都是从董家挑过去的。”

屋子的户主扑朔迷离，屋子里住的人扑朔迷离，虽然调查了不少资料，但是汇总了以后，却发现里面的谜团却是随着资料越多反而在增加。

“好好好，多谢你给予的资料，回去请你吃饭。”温时彦将手机摁断。

郝佳佳坐在酒店窗前，正托着腮思考着什么。

温时彦将朋友传真来的资料递给郝佳佳。

“董家，耳熟么？”他问郝佳佳。

郝佳佳抬头看了看温时彦，又低头哗啦啦的翻了几页资料：“有点耳熟，近期在哪里听到过。”

她突然手顿住了，露出个思索的表情，在下一刻，她把手机打开，发了个短信。

短信很快就回过来。

是芮姗姗的：是啊，是B市的王家，做陶瓷生意的，不过现在还做别的，涉猎挺多的，我相亲的就是他们家的独子。

芮姗姗上次警示过郝佳佳，问她认识不认识一个关进神经病院的朋友，此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又重复了一遍。

芮姗姗：郝佳佳，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有个很好的朋友，在精神病院呆过，她每天都在墙上写你名字，佳佳佳佳的写了一墙壁。

芮姗姗：我本来就见过她一面，有天呀，他们给她挪房间，我跟在我姐后面，看到了一墙的佳佳，真替她心酸，如果你真的有这个朋友，却忘了她，她可真可怜。

郝佳佳的手顿在那里，似乎有画面一闪而过，在一个废弃的大楼里面，两个穿着不同学校校服的女生，扎着一样的马尾，相视而笑，在大楼里，校服是紫色边边的女孩子手里捏着粉笔。

她在楼里写着一个又一个佳佳。

“如果哪天找不到你，我就到处写遍佳佳，你要认得我的字迹，我写遍天涯海角，总有一处，你能看得到，认得出，我们要做一辈子的闺蜜，好不好！”她声音软软的带着不自信的讨好之态。

朦胧中，郝佳佳似乎看到自己举着粉笔在每个佳佳旁边写上了鹿鹿，她用近似呐喊的方式喊出来：“永远的闺蜜，永远的依靠！鹿鹿，我们要做那种，到了80岁，还能带着迪士尼的米老鼠唐老鸭的发箍，出现在游乐场一起玩耍的闺蜜。”

对方脸都红了，憋着眼泪笑着狠狠点头。

“所以现在你要勇敢起来，没有我保护你的地方，你要学会反抗，学会自己站起来！答应我，鹿鹿，不要做讨好别人的鹿鹿！”

郝佳佳倒退一步，画面戛然而止，她颤抖着手发了信息给芮姗姗。

郝佳佳：姗姗，你能把那满墙的佳佳拍个照片给我看看么，我得确定一件事。

芮姗姗似乎很为难，过了很久才发过来：我尽力啦，我姐姐看我看得跟逃犯一样，我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监视下，我怕我拍了照片被她看到，刚刚换得稍微宽松一点房间的女孩又被送进精神病。

郝佳佳的心不知怎的，狠狠抽痛。

郝佳佳：如果为难，就不要去拍，以你的安全和她的安全为重。

芮姗姗很快回来了信息：放心，我尽力。

郝佳佳的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测，被禁锢在精神病的女孩，会不会就是失踪了信息的万鹿。

在C市的最后一天，郝佳佳和温时彦并没有跟随贺天明和欧景阳的大部队，而是单独去了市区里很有名的一个公益性质的博物馆。

博物馆非常小，是私人赞助的，不收费，但是被收拾的非常整洁。但是因为只是单纯的瓷器展出，还是私人提供给的瓷器，没有出彩的古董，都是近期的作品，所以参观的人很少。

两人到的时候，管理员在阳光下打着盹儿，是个头发都已经白了的老伯，他的脚下躺着一只猫咪，被他喂得很肥，也在阳光下打着盹。

有人来，管理员很是惊讶，嘀嘀咕咕的站起来，腰间的钥匙都在晃动。

“张叔啊，今天居然有人啊，这是你前年调过来，第三次来人吧？”隔壁的邻居好笑，给他还递了个红薯，看起来关系不错的样子。

张叔笑起来，声音很洪亮：“是是是，有眼光啊，咱们博物馆虽然小啊，但是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个博物馆，董家五代人的创业艰辛路，来来来，领两瓶矿泉水啊，免费的。”

墙角压着一堆矿泉水，似乎年代很久了，还是XX泉两年前改装之前的包装，郝佳佳看了看，摆了摆手：“不用不用，冬天喝矿泉水会凉！”

张叔一推门，里面的灯打得暗暗的，不过每个瓷器瓶子上的灯却是最新的，将每个瓷器照得温润流畅，看得出管理者对其重视。

“张叔啊，这个博物馆是私人的么？”温时彦从口袋里掏出电筒，似乎很认真的在看每个瓷器。

张叔看他认真对待，心情大好，连带着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起来。

他把手里准备啃的红薯放在入门的办公桌上，开始介绍起来：“咱们这个博物馆是我老东家家的私人捐赠办起来的，里面几乎就是我们老东家的发迹史，我老东家现在在B市有大公司，现在做的多了，但是瓷器还是他们最拿手的，我以前就在他们家的瓷器厂。”

“哦？那你对这套流程最熟悉了，是因为年岁大了，回来享清福了么？”温时彦不经意的问。

张叔的脸上顿时露出很不开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