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点过头了？”郝佳佳顿时惊了，温老师都在夸她嘴巴毒啊，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会不会稍稍有点用力过度？”

郝佳佳的脸都苦下来了。

“没关系没关系，别听老温的，他就知道吓你，你跟孙小明约了时间地点，然后就顺着他的说法，每次我们都会部署好的，不会让你有一滴滴的危险！”大鹏从外面进来，倒了一杯白开水喝，他蹲了好久了，看见温时彦居然吓唬郝佳佳，顿时觉得老温没救了，“跟你说，你负责引他出来，后面的事情就不用你来了，上下班以后咱们帮盯着，绝对一点点危险都没有。”

“老温他比谁都紧张呢，你别听这家伙嘴上说的毒，他骨子里挺关心你的！”大鹏看到温时彦一副面无表情看自己的样子，就觉得心累。

郝佳佳苦着脸，觉得温老师关怀自己的可能性不大。

叮一下，孙小明回来了信息：不好意思，我晚个小时就来，请领导稍微等等我。

语气似乎还挺平和。

郝佳佳不知道要回什么，打了个高深莫测的嗯~

半个小时后，孙小明终于姗姗来迟，他很不好意思的道着歉，站在那里，郝佳佳立刻演起来了，很高傲的让他坐，问他：“咖啡OR TEA？”

嗯，很好，贺总以前装逼的样子，她学的很像，眼角向下垂视的角度，是她在家这几天琢磨的，这样有一种刁刁的不屑感，属于随时都能让人想揍她的眼神。

“喝点白开水吧！”孙小明局促不安的坐了下来。

“行吧，谈谈我们招聘的事情吧，因为是程大爷介绍的，我把公司的招聘启事都带来了。”郝佳佳从包里掏出刚刚那份为孙晓明个人量身定做的招聘启事。

上面的条件可谓苛刻，钱给得少，工期又长，是郝佳佳想到老贺以前给自己为难时最难的条件了，她汇总了一下，孙小明的意识很恍惚，他看着郝佳佳，好几次似乎在想其他的事情。

“郝小姐，我觉得都可以的。”他突然开口。

这杀的郝佳佳措手不及，她啊？了一声，正要说话，突然咖啡厅的门叮叮响了响，是刘媛走了进来，她今天采访的是个土肥圆的私企老板，带着人走进来后，看到了郝佳佳，眼睛一亮，安排了对方坐下来后，打了招呼，走到了郝佳佳这里，她先走过来，看了看孙小明，又看向郝佳佳。

“姐妹，你？在相亲？”她用口型背对着孙小明问郝佳佳。

郝佳佳摇摇头，刚想说话，却被刘媛嬉笑着打断了：“宝子，你先忙着，我去应付下那边的老板，有钱人心思活络，到处撩妹，到处撒钱。敲一敲他的口风！”

私企老板憨厚地挥手，对着两人憨厚的笑，别看他憨厚，报了刘媛台里的老年恋综节目，同时撩着三个同年龄的老太，属于炙手可热的种子选手，看他热度高，台里顺势让刘媛做一期采访，把趣味性发扬到最大。

刘媛摇了摇手，手腕间的香灰琉璃手串在腕间晃动着：“我先过去了，晚一些咱们约着，一起喝一杯！姐妹有好多事情要跟你唠！”

“好，你先去吧！”郝佳佳因为神经紧绷着，笑得有些勉强。

刘媛不快快乐乐的摇摇手，转身朝着老板走去。

孙小明看向她手间上下晃动的香灰琉璃手串，眼睛眯了起来，露出了沉思。

“孙先生，你刚刚说条件都可以？”因为在套话，诱发孙小明露出破绽，郝佳佳不敢跟刘媛多说什么，“你不考虑考虑？”

孙小明像是被惊醒一样，哦了一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郝小姐，我想问你个很私人的问题。”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郝佳佳点点头：“请问。”孙小明要是一直这样干脆的什么都答应，她才叫为难，什么都套不出来，真的跑去尚雅上班了，那她怎么破，有问题，她就多难为，这样把时间拉长点。

“郝小姐，你平时加班么？”

“当然要加，我习惯工作当日事情当日完结呀。”郝佳佳随嘴一答。

“会加很晚么？”他继续问。

郝佳佳心里一惊，这是想探索自己是不是下夜晚，搞突袭！！这必须回答啊：“会啊，有时加到深夜那，经常的事情，比如今天或者明天我可能就要到夜里一两点才下班，有项目要赶工！”她试探的回答。

孙小明却露出了很困惑的表情。

“郝小姐，抱歉啊，我看你朋友圈里，找了个很不错的男友，为什么还要这么辛苦的上班，据我刚刚观察，尚雅的工作量似乎不轻，何必这么劳累？”招聘简章上面，由一个办公室所谓的助理可以上推，其实每个人的工作量都不轻的，都已经有这么有钱的男友了，为什么要还为难自己，最起码他所了解的香灰琉璃串团队的小姐妹们不是这样的，她们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生怕劳苦的工作让自己衰老，让自己疲态倍出。

她们不要说加班了，就连正常工作，都会在找到所谓的有钱男友后辞去。

第15章 阴冷的碎片（1）

“女人怎么可以没有自己的事业！会很被动的！”郝佳佳条件反射的回答。

不远处的温时彦听到了郝佳佳这样回答，无言的叹了一口气。

果然孙小明点头微笑：“郝小姐果然不是那样的人！郝小姐这么想，很棒！”

“是吧！呵呵，我们继续聊应聘的事，别说这些了！”郝佳佳生怕自己说错话，赶紧将话题又引回来。

之后，不管郝佳佳如何洽谈，孙小明都微笑着点头，不久以后，他就很有礼貌的道别离开了：“好的好的，条件这些我再考虑一下，因为可能加班的时间跟我目前晚间兼职的时间会起冲突。”

“没事，你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们安排下次面试，总会面上的嘛，人生充满希望！”郝佳佳想起温时彦关照她，不要急，可以迂回再约。

孙小明有些意外，看向郝佳佳的眼神柔和几分。

他离开的时候，刘媛正冲着私企老板快乐的笑，私企老板甚至伸手拍了拍她的手，推过去一个品牌包包作为礼物，孙小明眼神又暗几分，他将卫衣帽子一拉戴上了，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拉开玻璃门走的时候，他回头看了好几眼刘媛。

温时彦顺着他的眼睛看向了同私企老板谈笑风生的刘媛。

孙小明远远的骑着小黄车走了，郝佳佳松了一口气，温时彦走过去，她振作起来：“怎么样怎么样，温老师，我表现的可以么？”

温时彦伸手拍拍她的头：“表现的很好，不过你已经安全了！”

啊？郝佳佳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温时彦叹息，也推门走了出去，不知道同外面的大鹏说着什么，大鹏抓了抓头，有些懊恼的样子。

怎么回事？

难懂！

晚间时分，孙小明已经来到了他最近兼职的地方。

他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了，并且大脑开始飞速的转动。

这是一处小型的洗车处，没有客人，他掏出手机，又把郝佳佳战斗在猫子现场的视频拿出来了，其实郝佳佳人并不坏对吧，爱护小动物的人怎么会不善良，那么多人在场，别人都不动手，只知道缩在后面大声指责，只有她去了，用自己的身躯去争夺小动物们的生存机会，这样的人，他真的下不去手。

还有，她去现场的时候，穿的衣服背的大包包，他上X宝都查过，都不超过五十块钱，不是品牌，甚至很普通，他把镜头推进，看到了郝佳佳的包上面甚至有破损的地方。

一个知道不依靠别人的女生，怎么也不会太坏吧！

她还再三想给他一个就业的机会！怎么样都不该遭遇那样的事情啊！

如果董哥再逼他，他就带着二老趁着夜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乡下，偷偷躲起来，他们又不需要多物质的生活，找一处乡下，躲着种田，谁也找不到。

他叹了一口气，正在刷着手机，老板大喊：“来客了，你去弄一下啊，小明。”

他带着口罩拿着工具，一抬头发现是傍晚在咖啡厅应聘时，遇到的同郝佳佳打招呼的那个女人，她此时开着车，从车上下来，还打着电话。

“毛子，我跟你说，别打电话给我了，再打我就报警告你骚扰啊！”

毛子跟郝佳佳分手后，依然不死心，还缠着刘媛，一天十几个电话，挂掉就用朋友的电话继续来骚扰，刘媛烦他的不行。

孙小明抬眼看了一眼刘媛，告他骚扰这句话跟他脑子里小娇最后的日子里在手机里嘶声力竭的声音重合了。

“你真的好烦啊，都跟你说了，不可能在一起啊，不可能再见面，你死心吧！”刘媛被毛子纠缠了好久了，耐心早就没了，不爆粗口是她最后的底线。

然而，这一句句的拒绝都同孙小明脑海里小娇的声音重合了，他握着工具的手收紧再收紧，眼睛死死盯着刘媛，她脸上的不耐烦，似乎都跟小娇重合了。

刘媛捏着手机同毛子对吼，空着的手气愤的挥动着，晚间的香灰琉璃手串被晃动的厉害，在洗车房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

这淡淡的光刺的孙小明的眼睛疼。

“呵呵，等你赚了一百万，来跟姐表白，姐姐不跟在玻璃店里一分钱不赚，赖吃赖喝的人谈恋爱！”啪嗒，刘媛气得把手机关了。

“帮做个洗护，从会员充值上扣！”刘媛丢出会员卡。

孙小明接过会员卡，突然手机响了，他打了个招呼走开接起了电话。

“怎么样，下晚见了目标么？有没有确定计划了，哥随时可以过来帮你呀！好无聊！”对面是董哥微醺的声音。

“一定要干么？”孙小明沉默了很久。

“不是说好了么，哥又不是魔鬼，天天逼着你做这些，我们快乐过这次，我就换人，你走你的阳光道去！”董哥那里快乐无比，嗨歌的嗨歌，喝大了大喊的大喊。

如果还是逃不开，一定要干这最后一票的话，孙小明像是下了决心一样，看了看正在外面打着电话的刘媛。

“董哥，我有了一个更好的目标，年轻势力虚荣而且是个战斗力强的女性，看起来！”他竭力的想让董哥不要伤及无辜。

至于像是大白那批虚荣又充满邪念的女人，他觉得毁灭就是替天行道！

“哦？那不错那不错，年轻有冲击性的，有挑战性！哎哟，小明，果然是你！哥最喜欢你！我就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董哥立刻嗨起来。

“什么时候动手？”他问。

“我先观察着，待会儿打电话给你，这次一定万无一失！”孙小明缓缓摁上电话，拿着工具走过去。

他一边操作洗车一边观察刘媛。

刘媛像是跟什么人在讨价还价，说得口若悬河的，时而皱眉，时而放声大笑。

孙小明固有的成见开始发挥它的想象，他甚至联想到之前小娇被人诱惑着去到寺庙后面相会牛老板时，对方就像是刘媛这样，口若悬河的相劝。

小娇纠结的眉眼在他脑中盘旋。

这些诱人走歧途的坏女人，都该死！他捏着工具，眼睛像是要射出火来，狠毒而憎恶的看着刘媛！

刘媛挂了电话，像是察觉到什么，有些困惑的转脸看向孙小明，孙小明赶紧垂下头来，他的心咚咚的响。

把她地址要骗过来！

把她彻底毁灭掉！

这样的人一个也不能留，她巧舌如簧的样子，一如当初大白诱惑小娇的样子。

他热血沸腾，脑子里飞速的转着，他手脚麻利的做完了汽车护理。给刘媛的会员扣了钱，他拿出卡片，递给了刘媛。

“嗯？”刘媛抬头接过去。

“小姐，店里周年庆，要寄礼物的，你留个电话地址吧，我好给您寄过去。”他老实巴交的样子，还不好意思的搓搓手。

刘媛愣了下，笑了：“谢谢啊，还有小礼物，真好！”

她麻利的在卡片上留下了地址，而后开着车扬长而去。

孙小明握着卡片，远远的阴森森的看去，直到她的汽车开远了缩成了一处小小的点。

他看向卡片上的地址，露出满意的笑容，好极了，地方够偏僻，保全又少，是个清静的小平房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