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寒还是不赞同道：“那也不能……”

褚箫儿不想听他唠叨，便直接看向尚淮安，一出口便是意想不到的话：“我记得你精通药理，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

男人清越的嗓音极其坦然，反而让褚箫儿愣了一瞬。

她已经准备好尚淮安会直接否认了，却没想到对方居然连辩解都没有，直接就承认了。

所以，或许除了褚清寒之外，尚淮安就是最早发现恒帝其实在下毒害她的事情了。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证据，会这么猜测也是因为和之前的相处有关。

尚淮安是个天才，这一点并不只是表现在他的文学造诣上，除开君子六艺，他在武术一道也颇有天赋，并且还熟读医书药理，只是这些并不为外人所知罢了。

傅兆平说过，她身上的毒藏的并不深，就连他一个不入流的半吊子医士都能看出来，那尚淮安没理由会不知道。

便又问道：“所以你其实早就知道在我身边安插眼线的不是褚清寒？”

意外的，尚淮安又没有任何解释：“知道。”

褚箫儿想了想，：“父皇把你留在我身边是为了压制尚家吧？尚家已经那么风光了，却还又出了你这么个文坛新贵，他会忌惮也不无道理。”

“殿下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呢？”尚淮安声音淡淡。

“总得确认一下。”

她这话说的十分无辜，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揭别人伤疤的事情有什么不对，明明说是确认，可眼里映着的却是幸灾乐祸的讥讽。

“所以你来找我做什么？我不觉得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作为她的老师，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说，眼睁睁的看着所有人对她释放无形的恶意，褚箫儿觉得自己现在没杀了他已经算很仁慈了。

明明是他主动要来的，可真见到了，他又把头偏了过去，装作不知道怎么面对的样子。

褚箫儿心中觉得无趣。

尚淮安轻声道：“听说你出事了，过来看看。”

褚箫儿疑惑的看着他：“看什么？看我死没死吗？”

尚淮安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道：“你没必要把怨气对着我，我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

“是吗？”褚箫儿歪头。

“父皇让你来我身边也不只是为了压制你吧？没有让你看着我的动作吗？”

尚淮安从一开始以她老师的身份出现的，目的就是希望管教她，让她安分点。

后来估计也是因为恒帝终于开始对尚家下手，尚淮安再也不能自欺欺人，只能投靠太子麾下。

尚淮安对她的话并不反驳，只是解释道：“我没有说过对你的不利的言论。”

“那我要谢谢你？”褚箫儿声音奇怪。

尚淮安张了张嘴，：“我不是这个意思……”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了。”

说了半天，什么也没说。

褚箫儿有点后悔见他了。

不知道他来昭阳殿的事情有几个人知道，真想现在就杀了。

褚清寒应该不会阻拦吧？

褚箫儿思索着这件事的可行性，一时间也没有发现殿内气氛的变化。

褚清寒并不知道两人的渊源，却也知道褚箫儿从来都不喜欢尚淮安，以前他以为是褚箫儿排外，现在却发现好像不只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