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为什么？”褚箫儿仿佛在认真思考他的话一样，用天真的语气回答说：“可能是因为上辈子我就恨你吧，所以没报完的仇这辈子要继续。”

“我没有......”宗政曜感觉喉咙一阵干涩，他努力想要说话，却在挤出三个字后再也没了声音。

褚箫儿却不以为然：“你怎么知道没有呢？万一上辈子我们就是敌人，万一上辈子你也是害死我的帮凶呢？所以我恨你不是理所当然吗，我要你死的时候你就乖乖去死不就好了。”

宗政曜身子晃了晃，承受不住的后退两步，接着突然发疯般的吼道：“你说的这些根本就不可能！我没有害过你，更不是什么帮凶！明明是你把我锁在身边折磨侮辱了一年！”

褚箫儿嗤笑一声：“随你怎么想吧。你想和她合作也好，就像上辈子一样，想杀了我也好，反正不管你做什么都已经没用了。”

明明知道她说的都是些无稽之谈，明明他根本就不认识那个要和他合作的人，可当这些话真的从褚箫儿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宗政曜却有些怀疑了。

他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吗？

为什么她说的那样肯定，就好像她真的亲身经历过一样......

宗政曜张了张嘴，声音沙哑：“我不会杀你......”

褚箫儿无所谓的耸耸肩：“你们不是一直信奉利益至上吗？事到如今，摆出这副样子是觉得在我身上还有利可图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宗政家重利，但其实并不是，宗政家一路走来这么多年，不能只靠那些冷冰冰的利益往来。

宗政家最看重的——是义。

所以宗政曜才会回来，回来看看自己曾经效忠过的人现在是什么下场了，看看她会不会因为自己当初的愚蠢行为后悔。

只是来过之后宗政曜才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自取其辱。她是什么样的人，一年的时间难道看的还不够清楚吗？

大殿中很久都再没有其他声音，不知道过去多久，宗政曜别过脸去，：“想杀我的人不只是你，那时候本家内乱，我二叔的人一直在找我，有一批人不知道怎么就锁定了皇宫，不惜冒着砍头的风险夜闯皇宫来杀我。”

褚箫儿还在想他怎么没死的时候，就听他道：“是贺礼解决了他们。”

“我之前一直好奇，你既然那么讨厌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反而给我种下慢性毒后慢慢折磨。”

“我现在知道了，不是因为你有多仁慈，是因为你没杀过人，对吧？即便长在深宫那种场面你已经没少见了，甚至养成了以他人痛苦为乐的癖好，可你始终不敢让自己的手也染上血腥。”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痛恨我，甚至不肯让别人替你杀我，而是交给下人慢慢折磨。而黄泉引没有解药，你只需要看着我一步步在黄泉引的作用下走入黄泉，即便不用你再做什么，我也是个将死之人了。”

“所以你在本家找到我的时候甚至没有多加阻拦便放走了我，我如果死在你这里被发现了，难免会给陛下惹来祸事。那要是死在自己家里，就算是毒发身亡，也不会有人联想到你身上，因为你知道我一定会对这份经历缄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