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墨不顾她的反抗把她按在原地，皱起的眉毛诉说着他此时同样不佳的心情：“当初你做那些事的时候我就该阻止你，而不是看你眼睁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白若离，她是你姐姐！她之前不是还帮你说过话吗？你那么尊敬白将军，为什么要对他的女儿下手！”

没想到一上来就能听到这么刺激的内容，褚箫儿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味。

白若离冷笑一声，并不认同他的话：“她帮我不过是看在白家的面子上，怕我丢了白家的脸到时候拖累她罢了，至于白以蔚，我确实对他印象不错，但可没人教过我爱屋及乌。”

“至于你，亓官墨。”白若离勾起的唇角浮现出一抹嘲讽：“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这京中最不缺的就是权贵，只要我想，有的是人愿意给我清理后事。”

闻言，亓官墨却突然变得激动起来：“谁？没有我你以为你怎么在京城畅通无阻？你以为是谁在给你遮掩行踪？！褚清寒？你以为他要是你知道你干的那些事他还会帮你吗？！他只怕恨不得现在就提剑来杀了你！”

褚箫儿眼中划过一抹探寻。

什么意思？白若离做了什么能让褚清寒这么生气还不敢告诉他？

“你以为他真的喜欢你吗？他接近你不过是因为他在你身上有利可图！他那种人，在面对猎物的时候向来耐心十足，可一旦你失去价值，他曾经在你身上附注过多少心血，往后他都是要收回来的！”

“那又怎么样！”白若离受不了的打断他：“谁在乎他是不是利用，反正只要能达成我的目的不就好了？！”

“你要我善良？亓官墨，你知道我这些年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十六年！整整十六年！我像狗一样苟延残喘，向他们祈求一条活路！可有谁给过我哪怕一丝善良？！”

“她们不该死，她们都是无辜的，难道我就该死吗！娼妓之子难道是我选择的吗？！我生来受人打骂，被人欺辱，我做错了什么要受到如此惩罚？！”

亓官墨的表情突然变得痛苦，他像是再也没了力气一般的瘫坐在地上，双手颤颤巍巍的捂住自己的脸，逃避着不敢再看向她。

白若离突然笑了，笑自己发狂般的歇斯底里，笑她原来这么多年都看错了人，笑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他本性里的懦弱却依旧从未改变。

她笑得弯了身子，一只手扶在亓官墨的肩膀上，感受着掌心里传来的颤动，笑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的笑声逐渐停了，变成了一种神经质的咳嗽，越咳越烈，直到嗓子里突然呕出一大片血来。

咽下喉头的腥甜，白若离毫不在意的抹了把嘴角的血迹，看着他的眼神里带着怜悯。

“亓官墨，如果你害怕，就继续像以前一样躲起来吧，没有人会怪你，你也用不着折磨自己来装可怜。”

她感受到手掌下的身躯颤抖的越来越剧烈，终于在她收回手的瞬间，亓官墨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语气近乎哀求：“如果被他知道了怎么办？我在京中生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在意一个人，那个人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他不会放过你的！”

白若离轻轻抚开他宽大修长的手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就不要让他知道，你会守好这个秘密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