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你们不可能一直在一起。”斯内普皱着眉。

“正是如此，我才要这么做。”德拉科惨淡一笑。

“什么叫不可能永远在一起？”艾拉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德拉科，我不需要你这么证明，我不许！你会死！”

“如果违背誓言，我甘愿死。”

“不！”艾拉泪水直流，“你若是因为我而死，我绝不愿意苟活。”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斯内普突然说道，“准备好了......就拿起你的魔杖。”

在艾拉泪眼下，德拉科依旧坚定的举起了魔杖。

“你愿意为了保护艾斯特拉·艾弗里，在受到伤害时，尽你最大的努力保护她吗？”斯内普的声音低沉。

德拉科惊讶的看了一眼斯内普。

教授还是让步了，没有让他许下更严苛的誓言。

“德拉科......别答应，求你了。”艾拉几乎是乞求般说道。

“我愿意。”德拉科觉得自己的声音似乎是从胸口发出来的。

“你愿意就算是违背黑魔王的命令.......也不伤害她吗？”

“这不行！”艾拉几乎是尖叫道，“这会赔上德拉科的命！爸爸，不要再说下去了！住口！住口！”

“我愿意。”

“如果.......我是说如果，在她必死的情况下，你愿意倾尽所有能力，留下她一条命吗？”

“德拉科，不，不要！”艾拉慌忙的去拉他的手，“别这样，我真的，真的生气了！我们分手，解除婚约！”

德拉科和斯内普都陷入了沉默。

安静的黑湖边上只能听到艾拉的哭喊声。

“我愿意。”

德拉科说完后长久了吐出一口气.......似乎连心也要一起吐出来似的。

“好。”斯内普闭了闭眼，“誓言达成。”

金色的光芒像一道丝线一样缓缓缠住德拉科的手腕。

“你们不该这样......”

艾拉一直在流泪，似乎要把此生的眼泪全都流干。

“没事的，没事的。”德拉科捧住她的脸，胡乱的亲吻着。

斯内普在原地伫立良久，随后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开了。

“为什么！”艾拉歇斯底里的喊着，“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

“听着，艾拉，听我说。”德拉科将不停挣扎的艾拉抱进怀里，“教授他是在保护你，我也是。”

“我不需要......我真的不需要。”艾拉眼神空洞，眼泪却一直往下流，“这太沉重了.......你们想没想过我的感受？”

“艾拉，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德拉科轻柔的为她擦去眼泪，“我无所谓的。”

“可你如果不好，我怎么办？”艾拉突然想到了什么，胡乱擦了擦眼泪，“没关系，我也可以立下誓言.......”

“不，别那么做。”德拉科阻止她的动作轻柔又坚定。

“凭什么只有你可以决定？”艾拉崩溃大喊，“为什么你一定要承担所有？！”

“可能......因为我更危险吧。”德拉科沉思了一会，“黑魔王知道了我们这层关系，一定会用我来牵制你的。这样太危险了，艾拉，别傻。”

“我不傻。”艾拉哽咽，“做傻事的人才是傻瓜，你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没错，我就是。”德拉科笑着说道，“心情好些了吗？”

“我不想理你。”艾拉还有些生气，“别以为做下这种事，我会轻易的原谅你。”

“好艾拉。”德拉科叹了口气，“‘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可是你说的。在我们有限的时间里，别留下不愉快，好吗？”

“哼，是你先让我不愉快的。”艾拉冷哼一声，不过神色肉眼可见的缓和了。

或许我可以瞒着德拉科.....偷偷的许下誓言......

艾拉心里冒出了这个想法。

德拉科似乎一眼就看穿了。

“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需要见证人。”德拉科眯了眯眼，“相信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果然是狡猾的斯莱特林！”艾拉气的捶了他一下。

德拉科只是笑笑任由艾拉发泄怨气。

“德拉科。”艾拉累了，将头靠进他的怀里。

“怎么了？”

“我们都要好好的。答应我，好好活着。”

“好，我答应你。”德拉科笑着说道，“笑一个吧，我的公主殿下？”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艾拉嘟囔着。

不过，她还是勉强扯开嘴角笑了一下。

“啧，难看。”德拉科故作嫌弃的说道。

“什么？！”这下艾拉可不干了，“他们说我可是霍格沃兹最漂亮的女巫！”

“那就漂亮的笑。”德拉科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肉。

艾拉没回答，两人就这样靠在一起看着快要落下的夕阳。

希望艾拉能一直漂亮的笑。

希望德拉科能一直高傲的仰着头。

两人同时对着夕阳在心里许下愿望。

我是个不信梅林的人，可我此时多么希望他真的存在，能够垂青于我。我愿意献出一切，只为他愿意保护我的爱人，我的新娘，我的——艾拉。

我是个虔诚的信徒，与生俱来带着梅林恩赐的祝福。可神啊，我愿意一无所有，我愿意抛却我的能力，我所骄傲的一切，只求神能垂我的亲人，我所珍视的一切，我的——德拉科。

回到办公室的斯内普久久不能平复。

“该死！”他暗骂一声。

这么做或许是错的。

或许会害了德拉科，害了卢修斯，害了整个马尔福家族。

可他不后悔，能给艾拉多一份保障，他就能心无旁骛的去完成他的使命了......

他或许对不起很多人，可唯独从没有对不起艾拉——他的女儿，他的明珠。

过了良久，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那是莉莉，鲜活的在笑。

他有些迷茫，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照片——似乎是在寻找什么慰藉。

“莉莉——我终于明白，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样，该是什么样.......”他自言自语道，“你说，我又做错了吗？我是在做......你对哈利做的那样吗？”

斯内普神情第一次出现了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