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和顾阳一直盯着，张然的神识感知着，等那瓶子被吸进去后，张然急忙叫道：“停，刚才我看到好像有个像小瓶子似的东西吸进去了。”

真是神识才感觉到的，眼睛都看不清楚，吸进去的速度极快。

顾阳根本没看到，主要是天黑，水面就算有灯照着，也是漆黑一片，何况，水面上还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哪看得出什么小瓶子。

他皱眉望着张然道：“你确定看到了像瓶子样的东西？”

张然点头道：“确实看到了，我眼尖呢，小拇指大小的一个瓶子。”

伸出指头还比划了下。

顾阳嘟咙了两句：“这也能看到？你什么眼啊？我怎么什么也没看到？”

嘴上说着，倒是信了张然的话，叫上几个三队的人来，说了要找的东西样子，抽粪机开到一块平坦的空地，哗哗哗，把刚抽进去的粪水又倒了出来。

几个明晃晃的大灯照着，整个空地恶臭扑鼻，张然看顾阳和其他的刑警眉头皱了了皱，却是鼻子都不捂一下，只是在盯着流满空地的粪水，人蹲在地上慢慢一寸寸地找着。

咬咬牙，张然也学着他们蹲在地上寻找，其实他早找到了那个瓶子，但不可能过去就马上见到，只能是学着他们蹲地上慢慢向着那瓶子方向找去。

这样五分钟后，张然再忍不住，手指着那个早感知到的瓶子叫道：“找到了！”

顾阳他们蹭地就从粪水里跳了起来，也没管飞溅得到处都是的粪水，走到张然边上，看着张然手指着的那个小瓶子。

拿了个小镊子出来，把那个小瓶子夹进袋子里，顾阳明显脸上带了笑：“赶紧拿去化验，其他人再继续找看看，有没其他的。”

一个刑警接过袋子走了，张然看顾阳他们又蹲粪水里慢慢搜过去，他不由在心里哀叹了声，还以为作弊后能少臭几分钟，结果，一贯严谨的顾阳根本不会因找到一个瓶子而放弃。

检验科的人一直在等着他们，只一会，顾阳手机响起，也没管手上有粪水，顾阳接起来，就听里面传来兴奋的声音：“队长，里面有氰化物成份！”

顾阳从地上一跳而起，人往边上走去，嘴上急道：“赶紧赶紧，看有没可能验出指纹！”

这才是最关键的！

装药的瓶子找到了，那就没必要再翻粪水，到这时，几人才在自己身上闻了会，都皱眉骂道：“草，怎么这么臭？”

张然笑道：“我不管你们了，我要去找个地方洗澡，这味儿太冲。”

顾阳笑道：“你们先去，我这等着检验出结果再去，不然心里总是不踏实。”

张然叹口气：“行吧，就等你一会。不过，这儿是不是叫个洒水车来冲干净啊？不然明儿上班，大家都要骂娘了。”

顾阳哈哈大笑：“我叫了，不过要来也是三四点了，环卫上班时就来。”

其他刑警咒骂着找地方洗身上去了，顾阳点上一支烟，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抽了几口，张然既然说了要等他，也就忍着在边上闻烟味。

倒别说，烟点上，身上的那臭味就消散了不少，不过也只是掩盖一些些，要不是顾阳在边上，张然早给自己施一个“清净术”了。

一根烟刚抽完，电话又响起，顾阳拿起来看了下号码，望了眼张然：“检验科的。”

听得出他说这话的时候，心情既兴奋，又有些忐忑。

接起电话来，现在是凌晨，极其安静，张然也能听到里面的声音说道：“泡水里时间太长，又因化粪池里的磨擦，指纹基本破坏了，提取不出。”

两人心里都是一沉，没有指纹，就算里面检到了毒药，也没法说这就是金大伟用的，而且监控也没能拍到他取出瓶子的过程。

顾阳放下电话，嘴上骂了声：“草！”

这真的是无奈，各种都指向这就是金大伟干的，却是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就是他。

张然也想骂人，在粪水里找了一晚上，结果却是这个，由不得他心里有火，要是没办法给金大伟定罪，那他不介意用自己的方法让这个警方的败类付出代价。

再一转念，张然突然笑了。

顾阳本点了根烟想抽，看到他的笑容，眼睛一时亮了，手上的烟指着张然道：“你小子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张然大奇：“顾队，你怎么想到我想到法子了？”

顾阳指着他脸笑道：“你小子要使坏的时候，就是这种阴阴的笑容，在抢救室你说要换人去的时候，也是这味道。”

张然听着有些郁闷：“我这是什么阴阴的笑容？我这么灿烂阳光的人民警察。”

顾阳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望着张然笑道：“有屁快放，别拿矫。”

张然笑道：“我们虽然知道是金大伟干的，但现在是没法给他定罪，但我们要的是知道谁找的他，至于他定不定罪，周定才都死了，这已不重要，所以我们只需要拿着那个瓶子去讹他……”

顾阳眼睛更亮了，哈地又笑出声：“你小子是真阴，不过，应该有用，只要看到那瓶子，我想金大伟肯定就会把所有事情都撂出来。”

张然道：“唔，再弄个他指纹的照片就更逼真了，想来肯定能诈出他些东西。”

顾阳微微一笑，把烟扔地上踩熄，往着检验科走去：“这个简单，我们的指纹都存得有档的。不过这要检验科配合才行了。”

要检验科配合，那就是要弄出一个像是小瓶子上指纹的照片，因为瓶子太小，指纹不可能是完整的，而且还要想像着拿出来的时候，金大伟用的是哪几个手指，这样才更逼真。

不是这样，随便拿个指纹，难说金大伟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的，毕竟他也是经年老刑警。

到了检验科，这帮人也辛苦，一有大案子，凌晨了还在忙成一团。

顾阳去了，拉了个人出来，咬着耳朵把要求说了，那人望着顾阳：“公然作假，你这是嫌自己队长做得太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