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儿时，张然把所有一综合，心里就明白了个大概，老钱他们应该是“脱北者”组织的一员，属于那种帮他们找钱找资金的人，也可能是“脱北者”组织的打手，得到这批从东方市局弄到的枪后，就肯定是要去找钱了。

好死不死去到新南市，也可能是老钱一直就跟着这条线，遇上自己，把五人全交待在了那儿，而从李总和金总那儿转账来的一些钱，够“脱北者”组织又运行一段时间。

怪不得查不到老钱他们的信息，他们属于“脱北者”组织，自是查不到，就算有也只怕是假的身份。

而A在遭受危险时，打的那个电话就是给尹会长的，因为电话一接通就是：

A：尹会长，好像有人来围攻，房子外有人。

C：警方还是……

后面的就听不清楚。

A：不像警方，天黑也看不出来，应该是北面的人。

C：……枪……

A：好，就算他们打不好枪，这么多枪，吓也能吓到他们。

C：……地方……警方

A：好。

三十来秒的电话，到这儿就挂断，结合当时的情形，张然倒是大致能推断出A在通报现在的情况，尹会长问是什么人，然后再让发枪，过后让尽快转移。

这个尹会长看来就是这“脱北者”组织的幕后老大，不是老大，也是个组织者之一了，看A那样时候还先问他，然后问如何处理，至少他是比A要更高一层。

现在张然脑里在转着，有几个问题他没弄清楚：

一是他们如何知道自己三人来了东方市，二是怎么又知道他们三人来是跟老钱的案有关？

其实当时张然就觉得，老钱在赌场内说得不尽不实，当然，那时候大家都在玩心眼，说实话的机率极低，但如何把近十把枪在那么严密的情况下带进去赌场，又是如何把老三老五他们这四个人带进去的？

前面想当然地觉得是老钱带进去的，警方不清楚里面的情况，现场又是一头雾水，这样想很正常。

但张然自己却是参与了整个过程，人都是他杀的，他现在再回想，就算老钱是内部的保安，想把枪和人都带进去，那太不现实了。

再联想起前面警方所说的，这赌场打了几次，却因走漏风声而失败，当时陈自立就对是不是内部有对方的人产生的了怀疑，所以才要调张然和饶婷这俩生瓜蛋子去查。

如果再把掌握的这些线索汇总了来看，那就只会有一个可能，就是当时没去的另外一个股东万总，而万总既是警方的人，又是赌场的股东，还跟“脱北者”组织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只有他是警方的人，才能经常通知到赌场，也只有他这股东，才能安排十来只枪和四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赌场内，也是他这“脱北者”组织的高层之一，也才能给本组织弄了几十支枪，再给老钱他们十来支去抢赌场。

张然从赌场案件脱身出来，对于一个走脱的股东，自是不会太在意，对于警方来说，也就是小有遗憾，陈自立要的是打掉，走脱一个也就走脱了。

但现在本来已不会关注此事的张然，居然又被卷入了，那他自是要把这个什么万总尹会长找出来。

想及此，他打了个电话给欧阳：“欧姐好。”

欧阳接起电话就笑了：“呀，小然，你居然会主动打我电话，难得啊，是不是有什么事？”

张然听得有些尴尬，干笑了几声道：“是有事找您。”

欧阳哈哈地笑了：“我就说嘛，说，找你欧姐啥事？”

张然道：“问您个事，就是你们一起合伙开赌场的，有个股东姓万的，你们交往深不深？”

欧阳电话那头愣了愣才问道：“你问他干嘛？”

张然刚想说我这儿在查他呢，然后就反应过来，自己另外一个警（察的身份，欧阳并不知道，不说这身份，那你问万总干嘛？

想想还是跟欧阳实话实说，毕竟欧阳要漂白自己，应该不会介意自己警（察的身份：“不瞒你说，当时我去你们在新南市的赌场，是为了端掉你们的赌场，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是警（察。”

说完把自己是警（察却在瓦都村挂职的事，然后又如何被抓了壮丁去打赌场说了，然后说道：“这个万总，不知道跟您关系如何？”

欧阳哈地笑了：“我就说，他们都说我们赌场根本不可能攻破，没想到是你小子从内部攻破的！”

张然尴尬地笑笑：“当时干的就是那活，各为其政嘛。不过，如果不是因为这事，我也不可能认识你这个美女姐姐。”

欧阳秀眉挑了起来，心情一时美丽了太多：“算你小子会说话，行了，以前的事过了我就不在意了，像你说的，各为其政。”

张然笑道：“那万总的事，能跟我说吗？”

欧阳沉吟了下道：“跟你说实话，我参与到那个赌场是李总叫上的，这局更多就是那个李总攒的，我们几个股东也是他聚拢了起来，以前根本不认识。”

张然皱眉：“那意思万总的身份也就李总知道？”

欧阳道：“确实是这样，就算开股东会，我没见过真正的万总。”

张然大奇：“这从何说起？”

欧阳道：“我认为这个万总，应该是一个组织，或者是一群人，因为每次来的都不是同一个人，嗯，我其实参与进来也就一年多不到两年，一季开一个股东会，我就见过三个不同的万总，最后一次还没见到就被你们端了。”

这倒是张然从没想到的，还以为万总是个人，结果却是不同的人。

不过不管如何，一群人中总要有个领头，不然这样的组织肯定会散，或许A电话打过去的就是那个领头人。

可惜，电话声音太小，听不大清楚，不然以张然的记忆力，那要记住一个声音就太简单了。

再想到赌场那天的情形，张然又问道：“那天你们股东会是例会还是临时召开的？”

欧阳道：“当然是例会。”

张然奇道：“既然是例会，那万总为何没去？他有没说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