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不觉得时间的流逝，睡醒了，是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好慢好慢，心中焦躁紧张各种情绪让高澳华也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走吧。”

岳拙打破了宁静，也让高澳华本来发酵的情绪多了几种味道。

他本以为，要跟着岳拙飞过去，他还害怕自己情绪不稳定，失误，还准备跟岳拙商量下看能不能用什么飞行道具，岳拙的表现让他短暂的忘记了所有情绪，忘记了思绪。

他看着岳拙身前多了一个淡紫色的漩涡，岳拙一步跨入，他和小娟下意识的跟着岳拙进去了。

一息不到，眼前景色变换，他们已经出现在一个庄严大殿前，岳拙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他们两个也不敢飞。

就这么跟着岳拙走进了大殿。

殿内，除了苟小天以外，苟小天身后还站着几个男女，岳拙走去站到了一个温婉少女身边。

高澳华向前走去，和那几人并排而立，看见前边的苟小天，一身扮相庄严，身前还放着一张案子，案上供着瓜果熟肉，一些贡品，随后苟小天像是在等什么，忽然她向前两步，然后又是退又是左右横跳，踏完一种奇异步法后，深深地对着案子鞠躬，然后供香。

嘴里还念着一些经文。

做完这一切之后，高澳华只觉得一阵微风吹过。

然后就不对劲了，就不对劲了啊！

那苟小天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声音很小，还听不懂。

一开始高澳华以为这苟小天是和那几个人打暗号，准备忽悠自己呢，扭扭头看看，好嘛，他们也听不懂，那答案都写在脸上了。

那苟小天聊着聊着，好像是疑惑的问了几个问题，然后语气变了变，最后对着聊谈天的中间说了些什么，最后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高澳华，点了点头，就走去一边了。

突然间高澳华觉得自己跟前冷了许多，虽然这些年他不咋修炼，但是跟着老和尚，修为还是提上去了些的，如今已是虚圣境界，讲道理，寒暑不侵的，现在居然感觉到了冷。

“唉，痴儿。”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高澳华的怀疑，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在遇到老和尚之前，他的天资不错，合欢圣教的教主也待他不错，他心里念着，在遇到老和尚之后，老和尚就如一个慈祥的长辈一般，对他教导，维护他，呵护他，如同慈父。

“师父！”

他愧，他悔，如果不是因为他，老和尚现在还是一个德高望重的高僧，不会背上骂名，他悔，若不是他一时冲动，老和尚也不会……

他跪下，他知道他跪下来了，也换不回来老和尚的一条命，他去过药王谷，跪了七七四十九天，终于等来了药王最杰出的弟子，药王弟子去求了药王，药王说他也救不了。

后来来了个年轻人，指了一个方向，说：气数已尽，但那个方向，你去，会有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你到了，你感觉就是那个地方，那儿，会有人让你再见他一面。

现在，他……听到了……

“哦对！忘了！”

好像刚才之后就走神了的苟小天突然打断了这么那啥的画面，打了个响指，跪着痛哭的高澳华，模糊的泪眼中看到了一双脚，猛然抬头，老和尚真的出现了。

“孩子，不怨你，这是你我之间的一场因果，合欢圣教的修炼没有问题，采阴补阳，阳反补阴，在循环中寻找道，没有问题，只是这道三千，大道只有一条，采阴补阳，终是旁门。佛修也没有问题，都是万千道中的一道，只是你本性善良，恰巧，你我有师徒缘分，师徒一场，你敬我，我教你护你，本应如此。”

“可是……如果不是我……您不会……您不会……”

“你真的做了坏事了吗？”

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除了苟小天，她本就知道，世俗如此。

岳拙自上山，就被定义魔教中人 还是最大的魔教洛神宗的人，下山一路上跟苟小天没干过坏事，从军之后也没干啥，不是打铁就是打仗甚至还关了两年半。他不是很在意，林清月一直很气愤。

裴清是无所谓，他化名钟天一步一步打上来的，文若听到了些消息，她一直在骂，钟天也怕她气坏了身子。

白晓晓在进入洛神宗前，是风月场所打杂的小丫头，有一天她惹了一个大人物，仅仅只是那个大人物觉得她有意思，要她，她犹豫了……

她被路过的洛非凡带上了山。

洛非凡路过的时候，她虽然还是清白之身，却只剩下一口气了，她跟前还有一个死去的年轻女子，那女子，比她还惨。

当初苟小天轻薄于她，她隐忍，只是想着报仇。

至今她在夜深人静，修炼之余，还是会哀思那一位姐姐。

李知止这些天也不止一次收到了修仙界之前算得上交情的人书信消息谩骂。

他们修道，本都是心志坚定之人，只是最近……有时候，传言真的能杀死一个人……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苟小天在众人的沉默中，声音是如此清脆，老和尚脸上和善的笑了。

“华儿，我能教给你的很多，但是时间不多了，关于我的仇恨，那些，哪儿能及的上这天下芸芸众生的苦啊……”

“小施主，我……”

“放心。”

苟小天并不想让这个老和尚说出什么求人的话，她明白老和尚的意思，这老逼东西修为高深莫测，估计是知道她这么一号人的，也应该是他布置的让高澳华来她这里，药王，药王，怎么会不能让一个将死之人缓一下多说几句话呢？

老和尚也不看高澳华了，对着苟小天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扭身跟着阴差消失了。

“留下，就是我清风阁的人，走了，天下之大，你皆可往，是走是留，你自己抉择。”

苟小天说完也走了。

裴清岳拙在听完苟小天说的那八个字，扭头看了看身边佳人，白晓晓看着苟小天，李知止似是又有明悟，在苟小天离去的时候，他们也跟着走了，大殿之中只剩下了高澳华和他的小女子。

“那我们……”

“如果是没遇到你之前，我会走。”

“大师说合欢……”

“师父说我天资聪颖，合欢圣教教规有说修炼本门至高功法需要先找到情投意合之人，且不能更换。合欢圣教也算是个大教，别的功法也是有的。”

“那你……”

“我们留下吧，我主修的是老和尚教给我的，回合欢圣教当少教主，不太合适了。”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