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商时序翻看着电脑屏幕上，顾无期传来的信息，“那我们换个问题，你说你是在家里被带来的，可我怎么看监控是你自己出去的。”

这下，王温新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怎么可能呢？

她明明就答应过的，会帮他处理掉周围的监控，说好了的啊。

他怎么会知道？

一定是在诈他！

王温新底气十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最后的记忆就是出现在家里，醒来就被绑着跪在那儿，腰上还绑着炸蛋。”

对于王温新的坚持，商时序挑眉，“那你这是什么情况呢？双重人格？”

商时序也不管王温新有什么样的反应，兀自说道：“就是那种，主人格出去办事的时候，副人格不知道，但副人格做的所有事，主人格都知道。”

“若是这样说的话，你现在还是个副人格？”

“我要不要让你去看看心理医生？我们这儿有现成的，不花钱。”

商时序说的淡淡的，理所当然的认为王温新有双重人格，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副人格，理所当然的帮他找心理医生。

王温新听得快跳起来，“商队长！你这是妥妥的污蔑！”

似乎还觉得不够，他强硬的说道：“我要告你！”

商时序摇头，“你急了，如果你真有这方面的需求，等你回答完我的问题后，你也可以出去找律师，我的名字你知道吧，随时欢迎。”

“你……你……”王温新很急切，可一时恼怒导致他脑子都是空白的，组织语言的能力急速下降，最后只能说一句，“我没有双重人格！我好好儿的！”

对于王温新的这句话，商时序很相信，虽然这是他编的。

但……王温新的动作表情都生动了许多，这才像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而不是之前他们见到的，无时无刻不带着面具。

“行，所以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替你说。”

顾无期传来的消息很多，看了之后大致就能总结出王温新的行动路线，但他不理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他怎么会说：沈小姐，别来无恙？

为什么会打电话给沈枝意。

是有意而为之还是无心插柳？

王温新看向商时序，这个时候他才确定，他们什么都知道，刚刚他那样子就像一个小丑一样。

可明明说好的，她给他扫尾，不会有人查到他的，他现在是一个受害者啊！

从他被带回警局才多久？

他们就查到这么多消息，很难不怀疑那人根本一点也没有给他处理。

他被人玩儿了！

“我……有人给我打电话，说可以告诉我关欣是谁杀的，但要我做一件事。”王温新哽咽道：“我想知道是谁杀了关欣！你们这些警察，这么久了也没查出个什么！我只能靠我自己！”

在王温新愤怒的陈述下，商时序并不打断。

他静静地看着王温新从悲伤到愤怒，等他坐下后，他才慢条斯理地说：“你不要再撒谎，你根本就不爱关欣，又怎么会做这些事呢？”

“我爱她！我肯定爱她啊！我要是不爱她，我为什么会每天都送她回家，为了不打扰她，我还特地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就怕被她发现。”王温新紧张得额头都冒汗出来，最后还不忘强调一句，“我是爱她的。”

商时序皱眉，“你那是变态的跟踪！”

什么送人回家。

他们当初发现那些有关于关欣的照片时，是在王温新的卧室，衣橱一推开，里面全是关欣的照片贴着，不仅是她上下班，还有在学校，甚至在医院，更甚至关欣出门买菜。

可以说，关欣的生活都被监控了。

现在他说这是爱？

“不！是你不懂！”

沈枝意听得抿唇，这什么玩意儿能说出这样的话？

“我就算不懂情爱，但我懂法，就你做的这些，关欣完全可以报警。”商时序紧绷着一张脸，扫了眼那面单向玻璃，又冷声道：“你喜欢关欣，这么久没有任何动静，你身边除了那些照片和工作上的往来以外没有任何与关欣有关的。”

“你可以跟踪关欣到医院，拍她去看父母，没有时间在关欣去世后去看看，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爱？”

“如果是，那确实是我不懂了。”

“我……我那是怕被关欣瞧出什么，连同事朋友都没得做。”王温新额头都冒出汗来了。

“暗恋都是小心翼翼地，商队长没暗恋过人，你当然不懂了！”

“小心翼翼？”

这都算小心翼翼，把别人当什么？

商时序冷着脸的样子，有一种天然的肃杀感，令人情不自禁的感到害怕，就连在外面看着的沈枝意都忍不住的抱了抱自己的胳膊。

“所以你在关于制药试药中充当了什么角色？”

“你这么关注关欣，跟踪关欣，所以是你威胁的关欣自杀！”

商时序说得斩钉截铁，“你知道关欣父母的事，就告诉了你的上级，然后你们就对关欣进行了交易，你们出钱医治她的父母，她帮你们试药。”

“而你，就是监视关欣的人。”

“并且，你们并不放过任何一个人，还派了另一个人去找关欣父母，去让他们给你们试药，而你们出医药费帮忙治病，减轻关欣的压力。”

商时序目光坚定，就像所有事情都尽在掌握一般。

那样笃定地自信，让王温新神态更加紧张。

“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也许是商时序的目光太过有压迫性，他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整个人都处于游离状态，喃喃自语的说他什么也不知道。

怎么都知道了？

怎么都知道了?

他明明没做什么啊……

“商队长，我……”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

王温新刚刚稳定的情绪，甚至刚刚准备好的表情，一下子就裂开了，“是！是我跟踪关欣，威胁关欣，但对于关欣父母的事情我是真不知道还有人去，而且，也不是我报告上去的，是上面找到的我。”

似乎觉得自己赢下一局，王温新还有点开心，嘴角露出的弧度轻蔑至极，“而且，我们也是真的给了钱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