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晚不迟:爱情与人生的重启
作者:裳邂 | 分类: | 字数:4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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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心态崩了
不到八点,我提前打烊了。
感觉头痛欲裂,浑身上下哪哪都疼。
我住的地方在老城区,距离萌宠馆不远,步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回到出租房,我第一时间钻进了浴室,从头洗到脚,反反复复地冲洗,又使劲刷牙,把牙龈刷出血为止。
我嫌自己不干净,内心的负罪感很重。尤其是胸口上向容留下的一个个吻痕,像烙印一样印在我身上,怎么搓也搓不掉。
下身也时不时的感觉疼痛,腰也疼。
冲了很久的热水,差点缺氧我才裹上浴袍,开门,吹头发。
回到卧室,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乱糟糟的好难受。
我在想,韩枫为什么不和我同房?让向容白白捡了大便宜。
在昆明两年多,我和韩枫聚少离多,他每次来看我,都住在继父家的客房。
除了求婚那天晚上,他没有再提出要和我出去住酒店。
我回来快四个月了,他也没来我的出租房过夜,每次把我送到家就给了吻别。
说实在话,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很想他,抱着枕头想他。我还特意买了一件黑色性感睡裙,挂在衣柜里,都没有机会穿给他看。
我不知道他是坐上董事长的位置事务繁忙,没精力想那方面的事情?还是因为那次我的腿摔骨折,导致他有心理阴影?
有没有可能他是对我的身材不感兴趣?又或许是他有那方面的隐疾?
韩枫和前妻三年没孩子。
向容身边带的女人一个比一个身材好,作为男人,难道韩枫没有欲求吗?
常听人说,小别胜新婚。
韩枫给我的感觉太绅士了,像一个赏心悦目的禁欲男。
想到这里,我拿起手机给禁欲男打了一个电话......
无人接听。
快十一点了,他还在外面应酬吗?
不会是在床上应酬女人吧?
哎呀,我的天啊。
我怎么像个内分泌失调的中年人一样,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呢。
熄灯,睡觉,不然真的要内分泌失调了。
第二天早晨,一睁开眼睛,我就先看手机,看看韩枫有没有给我回电话或是发信息。
没有,什么都没有!
韩枫向来对我事事有回应,一夜之间怎么没了音讯?
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韩枫可能不要我了。
我心不在焉地爬起来洗漱,又心不在焉地进厨房,煎了两个鸡蛋,一个糊了,另一个也糊了。我的心情如同两个笨鸡蛋一样,糊了。
我空腹喝了一杯牛奶,揣着焦糊的心情去了萌宠馆,提前营业。
刚做好卫生,有一位女顾客抱着狗狗进店了。
一只标体比熊,要求做赛级大圆头造型。
属于自来客,没有预约。看狗狗毛量够厚,顾客也能接受美容价格,我就接待了。
我在昆明花掉了积攒下来的所有积蓄,进宠物培训学校上了半年的课程,从零基础学到了A级。
如果进修到M级就可以成为宠物美容教培老师。因为太耗时间,每一级别的学费也会翻好几倍,我就放弃进修了。
有A级资格证,足够我在三线城市站稳脚。
我也参加了几场大型的宠物美容师技能比赛,荣获了优秀奖、最佳创意奖、萌系组第一名、赛级造型冠军。
所以,我的萌宠馆不做流水式的服务,达不到美容要求我会劝退,或者顾客自己嫌价格高,也会单方面撤退。
如此也省得我一个人忙得焦头烂额,有品质的服务才能劳逸结合。
我习惯在美容时戴耳机,一边听爵士乐,一边给狗狗修剪造型。
由于太过专注,以至于有人进店我都没察觉,直到那个人站在美容间的门口,我才发现...
一位鼻青脸肿的男人!
他没有戴鸭舌帽,眼角和嘴角各有一大块淤青,大白天顶着一脸的伤。
“你...这是?”
我难以置信,又不得不信地望着一脸惨状的向容。
他和谁打架了?
不是,应该说是被谁打了?
谁会打他?为什么打他?
我自己都不敢往下想,如果是韩枫,那我会死无葬身之地。
果不其然,向容给我带来了一则喜讯。
“昨晚被韩枫打的。他知道我和你发生关系了。”
天呐!
我像猫应激一样飞了起来,同时,我腰上的工具包里一把精修剪刀也和我一样飞了起来。
吧唧一下,掉在地上。
我的剪刀啊...
对于一个美容师来说,剪刀掉在地上,那就相当于这把剪刀废了,再返厂调整也调不回之前的手感。
一千多的剪刀,废了废了。
我没有暴跳如雷,我知道自己跳不起来了。
我对向容说;“你出去吧,不要再来影响我的工作。”
向容站着不动:“童欣欣,我需要你。你可以关心我一下吗?我的脸好疼。”
他做出一副苦兮兮的样子,像苦情戏里的男主角一样。
我深吸了一口气,从腰包里掏出一把七寸直剪,对准向容。
第61章 心态崩了
“我现在在工作,没有时间关心你,也没有义务关心你。你受伤应该去找你的女人,不要来打扰我!”
“昨天那个女人不是我的女朋友。”他苦闷地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
不是女朋友,那就是战友。
我说:“那是你的私事,与我无关。你该干嘛干嘛去,别杵在我这里。”
他急切地自说自话:“怎么没关系?童欣欣,我和你有男女关系,而且韩枫已经知道了。”
一提到韩枫,我手中的剪刀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
“我再重申一遍,我现在在工作,请你马上离开!”
向容像被人点了穴一样,可能耳朵也聋了,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我急得咬牙切齿,举着剪刀说:“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就...”
我说着,转动剪刀对准自己的颈动脉:“你再不走,我就一剪刀捅死我自己!”
杀人偿命,捅死我自己也是一样的。
向容一脸惊愕,皱起眉头,眼角的淤青也动了一下。他好声好气地安抚我:
“童欣欣,你不要这么偏激好吗?有事情我们一起面对,千万不能伤害自己。”
其实我是在吓唬他,我才没那么蠢,生命多美好啊。
“我最后再说一遍,出去!我在工作!”我已经很不耐烦了。
“好好,我马上出去,你别激动。”
他没走出萌宠馆,而是坐在会客桌那里等着。
我的心情又糟又乱,深呼吸好几次才逐渐平静下来。
当我好不容易投入在修剪状态中,向容坐不住了。
走去门口逗狗,又走去橱窗逗猫,不小心被皮皮一爪子伸出来给挠了。
皮皮是韩枫的撒娇喵,他就不该招惹韩枫的小女人,如人亦是。
“童欣欣,我受伤了。”
向容又走来美容间,抬手背给我看:三道抓痕,少量出血。
“出去!”我冷漠地命令他。
美容的时候不能被打扰,一有动静狗狗就会动,剪刀一切,轮廓就变形了,又得修补。
重修不仅耽误时间,还影响整体效果。头部、腿部、任何一个部位都有相对应的比例,小一圈,整体要调整,特别是赛级大圆头,开荒已经定好型了。
向容这一进一出,对我的工作和心情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他像孩子一样对我撒娇:“童欣欣,你先帮我处理一下伤口好吗?不然会细菌感染的。”
我咬牙切齿地瞪他:“收银台有碘伏,自己喷。再进来你就死定了!”
我的心态彻底崩了,连耳机里的爵士乐听了都嫌烦。
眼看和狗狗主人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我的心更慌乱。
剪不好就会砸招牌,哪怕是免费客人也会不高兴。每个家长都是奔着变美来的,花高价修剪也不在乎。
我只能靠经验和毅力去完成这次修剪。
在我放下剪刀时,狗狗主人如约而至,没有对修剪后的造型提出不满,而且办了一张普卡会员,充值五千。
我松了一口气,普卡也好,至少证明我的手艺得到了顾客的认可。
将顾客送到门口,我扭头看到那张鼻青脸肿的脸,心里又乱糟糟的。
“向容,你到底要干什么?别在这里吓唬我的顾客好吗?”
刚刚顾客在充值的时候,多看了向容两眼,他鼻青脸肿的坐在收银台,不知道别人看了会怎么想?
向容咧嘴笑了起来,嘴角的一块淤青也跟着扯开。
他说:“童欣欣,几年不见,你找到了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而且做的很好,获得了那么多奖项,你真是我的骄傲。”
收银台后面的壁柜上,有我的奖杯、荣誉证书、以及框裱的多个奖花。
如果是以前,我是一点也经不起向容的夸奖。现在,我对他的赞赏无动于衷。
我说:“别废话!是不是你主动找的韩枫?”
向容一愣,“不是。是他主动约见我。”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韩枫的敏锐神经果然很强。
“他当时什么反应?”我单手撑着收银台问。
向容很认真地回答:“他很生气,在酒吧对我拳打脚踢,吐了好多血,站都站不起来。”
我脚下一软,差点晕倒。
这种出格的事情,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接受。这是男人的耻辱,我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我没有心情再接待顾客,不管怎么样,我得去见韩枫一面。
他不回电话,足以说明对我很失望,我应该勇于面对自己的错误,不求原谅,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我准备进洗护间拿外套,就被鼻青脸肿的男人拦住了。
看到向容的脸,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惨样。
他明知道我心急火燎,焦躁不安,还深情款款地对我表达情意。
“童欣欣,我爱你。”
“不,你爱的是那层膜。”我直接把话挑明。
向容一怔,急忙解释:
“童欣欣,除了你,我从来没有正式交过女朋友。威斯丁公寓那是我憧憬和你的家,只有你去过。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你,等你跟我一起回家。”
“知道了。”
我很敷衍地点点头,想从他身边绕过去,又被他拉住胳膊。
“童欣欣,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爱你,从十九岁到现在,一直很爱你。”
呵呵,真是不容易呀,爱了我十年。
我说:“向容,我现在没有心情和你讲浪漫爱情故事,你该去哪儿去哪儿,我要关门了。”
我使劲地甩胳膊,他才松开手。
穿好外套,手机翻来覆去找不到,我一下子火冒三丈。
“向容,你什么意思!”我对他大吼。
“童欣欣,你要去找韩枫是吗?”
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那副面瘫脸像是在给我火上浇油,我顿时怒不可遏。
“是!我爱他,我要去找他,哪怕他嫌弃我,取消婚礼,一脚把我踢开,我也爱他!怎么样?你满意了吗?死心了吗?可以出去了吗?”
此时此刻,哪怕我的手机受到威胁,我也完全不在意了。
大不了再上演一次摔手机的戏码,一分为二,四分五裂,最好是炸裂。
向容那张鼻青脸肿的脸,蒙上了一层黑雾,像狂风席卷着乌云,这是愤怒的力量在涌动着。
来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我像海燕一样展开双臂等待他爆发。
向容滚动着喉结,没有爆发出半个字,他拿出了我的手机,放在收银台上。然后转身离去,留给我一个背影:一个坚定而自信的背影。
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