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艾乐迪被隔绝在外，心里的委屈只能找孙小鱼诉说。

【艾乐迪：小鱼姐，你造吗？今晚是个不寻常的夜晚。】

那边几乎秒回。

【孙小鱼：怎么说？】

【艾乐迪：小白哥变心预警！】

孙小鱼心说你别闹了，她宁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会相信白旻会出轨。

【孙小鱼：不是跟你说了，出差期间别喝酒吗？】

【艾乐迪：？？？】

卧室内——

白旻实在想不通一向聪明的夏逾清怎么就变笨了。

两年前顶多只是暗恋，根本算不上恋爱。

他耐着性子解释：“我的意思是，咱们在谈的这一段，是我第一次谈恋爱。”

“……”

“你听懂了吗？”

其实夏逾清并没有太过惊讶，因为在塔兰的那个晚上，白旻简直青涩得可怕。

要不是他身体素质好，很有可能第二天就进医院了。

“嗯，懂了。”

白旻双手扳过夏逾清的肩膀，迫使他整个人面对自己，“就嗯？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夏逾清挑起一侧眉梢，浓密长睫一颤：“说什么？”

“比如，”白旻顿了顿，说的很直白：“我也是你的初恋什么的。”

这一刻的他与刚刚判若两人，勾起俊美嘴角：“当然，我不是什么老古董，但你也得让我明白明白吧。”

夏逾清额角一跳，拂开他的手，不轻不重地吐出两个字：“无聊。”

白旻霎时明白，夏逾清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来。

他把人扯过来抱着，“好好好，我知道了。”

最后，艾乐迪没能如愿看到白旻被赶出来的场景，一边疑惑一边惋惜地睡觉去了。

*

夜幕降临。

衡城某处实验室内，男子望着机器内散发着暗蓝色光芒的丝状物，感叹：“神经信息素，居然可以和病毒完美融合。”

“学长，”平头男上前一步，“我们的项目是不是快要成功了？”

男子的神色极为放松：“当然，我们肯定会成功，创作出一个完美的世界。”

“所以我们前两版的测试是因为没有神经信息的参与，才达不到对人的控制效果？”

“每个人的生物信息素都不同，”男子解释说，“一旦病毒带上某个人的神经信息素入侵宿主的神经系统，感染病毒的人就会对前者唯命是从。”

平头男听得一愣。

男子呼了口气，“不过这只是理想状态，具体能达到的效果要试过才知道。”

“那我们是不是得加快进度？”

“不急。”男子问：“上次M国那件事有没有留下破绽？”

“学长你放心，匿名买凶，查不到我们的。”平头男顿了顿，“这次还要继续找人跟着夏总监吗？”

“不用，别打草惊蛇。”

*

华夫里中心医院内。

雪白的墙壁与透亮的米白色地砖自成一体，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医院的安全管控很严格，一次只允许一名亲属探望。白旻和艾乐迪只能等在科室外的楼道内，目送夏逾清走进去。

病房走廊尽头的窗户旁，一位瘦骨嶙峋且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正坐在轮椅上，身边站着一个中等身材的女人。

夏逾清一眼便认出了那道身影，是史教授。

他上前打了个招呼，女佣人推着史明威回到病房。史明威冲索菲娜说了句话，后者走出病房并带上了门。

夏逾清：“史教授，身体好些了吗？”

此时史明威的颧骨突出，两颊凹陷，从生死关头走了一遭，整个人瘦了不止一圈。

“医生说，我这种情况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史明威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我很知足。”

夏逾清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问：“警方怎么说？”

史明威摇摇头，“目前没有什么进展，估计会以入室抢劫定案吧。”

这说不通，虽然书房里没有什么贵重物品，但都说“贼不走空”，一件东西都没带走，明显凶手是奔着史明威去的。而且夏逾清没有忘记，在医院见到的那个带着刀的可疑男人。

“教授，您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史明威笑道：“我一个研究心理的，能得罪什么人。对了，小夏，那管试剂有没有被偷走？”

“在我这里。”

“那就好。”史明威放下心来，叹气道：“没帮上你的忙，还是有点可惜。”

“试剂我已经找其他人验过了。”夏逾清说，“您专心养病。”

史明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夏逾清问：“史教授，据我所知，当年国际心理研究联合会也邀请了您，为什么您拒绝了？”

史明威想了想，答道：“我和卡曼德合不来，之前在学术研讨会上就闹得不太愉快。再说了，我身体不好，也没法东奔西跑地去开会。”

同一时刻，楼道里。

艾乐迪愁眉苦脸地回复消息，时不时地抱怨两句。

白旻虽然没听出他说的是什么，反正说得不太文明。

“怎么了这是？”

艾乐迪抬眸看他：“齐主任又找我麻烦，找我要完研究数据又说数据有问题。”

“你不是跟你学长一个团队的么？”白旻疑惑，“怎么还得听那个老齐的？”

“老齐……”艾乐迪差点被他带偏了，“不是，是齐主任的助理，每天比他主子还凶。我真的太可怜了，可以说是如履薄冰。”

齐桓的助理。

白旻对他没什么印象，过了几秒，问道：“是那个板寸头？”

“嗯，是他。”艾乐迪点头，“狐假虎威的大尾巴狼。”

齐主任不敢骂，他的助理还是能吐槽一下的。

白旻奇道：“你一个研究员还怕一个助理？”

艾乐迪唏嘘：“怎么说呢，就好比全公司的人都不敢得罪老板的秘书差不多。”

“懂了，用不用我帮你骂几句？”

白旻的心思很简单，只要是和“老齐”有关的人，他都讨厌。

“……”

此时的艾乐迪罕见的归入了白旻的阵营。

不过多时，夏逾清从科室门口走出来，拿着手机不知在和谁有来有往地发消息。

“我和你白哥还有事，你先回酒店吧。”

艾乐迪目送两人手牵手离开，内心委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