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长得很乖巧，她有一双水汪汪的大杏眼，父母务农的缘故，她的穿着很朴实，说话也带着些许口音。

孩提时代的恶意总是纯粹而骇人，不知是因为过于纯粹而显得骇人，还是因为过于骇人而显得纯粹。

只需要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比如她胸部的隆起，穿着的简朴，亦或者是念课文时嗓音的变扭，对潮流事物了解得甚少......就会遭致同学们针扎般的排挤和玩笑。

而就在这个时候，身为班主任的皇甫林出现了，他像神明一样救赎了小玲，成为她灰暗的校园生活里唯一的一抹光。

而男人的付出，只需要一块糖。

那块糖的味道很甜，甜到空无一人的教室只剩下她和皇甫林两个人的时候，她还在回味那糖的味道。

藏着奶糖糖纸的课桌上，氤着一些落血，最后的时刻，小玲懵懂地咽下了老师塞进她嘴里的两颗不甜的糖果。

......

哆嗦着说完，史珍已是泣不成声：“都喂了避孕药为什么还会......”

血媚叹道：“避孕药的成功率在98%，而你女儿很不幸，她恰好是那2%。”

狐允让愤怒又难受，她紧紧攥着拳头，瞳鬼唇一勾，在她耳畔蛊惑道：“想不想杀了他？”

“想......”

“这孙子我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韦宏抹了把鼻涕，赤红的两眼布满了杀意。

搞什么......

瞳鬼冷眼一睇，有种想把他刀了的冲动。

他正调教着呢，气氛都被他搞坏了。

夜惑冷静道：“除去对象是人渣，这就是很平常的性爱，没什么特别的。”

瞳鬼：“特别的是时间。”

“那个孩子停止生长的时间和灾难爆发的时间基本吻合。”

血媚把手捂在嘴前惊呼道：“啄木鸟还有这个作用呢？！”

史珍很是后怕，不受控地抱住了自己：“医、医生......我家孩子怀的不会是鬼鬼鬼鬼胎吧......？”

难不成是和那些怪物一样的东西？

血媚笑道：“很难说哦~”

史珍被她笑得心凉了半截，带着哭腔地抓住韦宏的衣袖：“孩子他爸......！”

韦宏露出哀求的神色：“医生......那您看我女儿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啊？！”

血媚对小玲道：“无论是不是鬼胎，你应该都不想要吧？”

小玲猛地点点头。

血媚耸肩道：“不想要就打掉喽。”

她望着那瓢泼大雨，露出无能为力的神色：“只是现在这医院真不好找咯......”

史珍闻言立马跪下了，她不停地用头撞击地面：“医生，医生！你行行好救救我女儿吧！求求你了医生！”

血媚被跪得猝不及防，她惊讶道：“哎呦，快起来快起来......”

史珍没拉起来，韦宏跟着跪下了。

他哭泣道：“医生，求求您了，我们走了这么久才碰到您一个医生，您就行行好，救救小女吧！”

“不是我不救你们......”

“姐姐，求求你了。”小玲眼睛哭得肿肿的，“求求你帮帮我吧。”

“哎哎你还有孕在身呢，别跪别跪。”

血媚无奈道：“你们听我说，不是我不救你们，是我没工具啊......啥药也没有，老娘直接给你暴力堕胎啊？”

狐允让有个办法，但她的牺牲估计会很大了......

一家三口闹得哭天抢地，她咬紧牙关抿了抿唇：“那个......血媚，你会用针么？”

血媚：“会啊，可是我没针啊。”

“鬼哥有......”

瞳鬼：“......”

他阴笑着掐过狐允让的下颌：“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怎么着？再过几天是不是要骑到老子头上来？”

狐允让忍着剧痛，心里我可真他妈太难了：“鬼哥，求求你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求我也没用，老子的针，只杀人，不救人。”

血媚悠悠道：“鬼哥，堕胎也是杀人......”

瞳鬼：“......”

狐允让疼得受不了，她侧扭着身子一把抱住了瞳鬼的脖子，瞳鬼身体蓦地一僵，勃然大怒起来：“你敢？！”

“鬼哥，求求你了，我什么都答应你......借借他们吧，求求你了......”

瞳鬼冷笑道：“老子想做什么还由得着你说不？”

她的温度要比自己热上许多，瞳鬼的皮肤是和他的心如出一辙的冷。

脖子呼呼热得他很不适应，瞳鬼警告道：“你再不放手老子就要打你了。”

“三。”

狐允让松了手，低着头不敢看他。

亏大了......没要到针不说，还得挨顿揍。

只是瞳鬼还没出手教训狐允让，她就被血媚拉起护到了身后，瞳鬼两眼一瞪：“你踏马？！”

血媚要护她，夜惑自然也站起来了，三人对峙着，瞳鬼一脚踏碎了石凳，冷笑不已：“你不会觉得你俩打得过我吧？”

看着因为自己的事搞得剑拔弩张的三人，小玲慌乱劝道：“哥哥姐姐们，不要打架。”

韦宏看清了局势，知道救命的东西在瞳鬼手里，他硬着胆子哭求到男人面前：“小哥，求求你行行好吧......”

瞳鬼本来就最烦哭声，又被几人搞得一肚子火，他直起一脚就往男人身上踹：“滚！”

韦宏被他踹得整个人差点飞出去，他咳出一口血撞倒了后面的小玲，狐允让大惊失色：“小玲！”

史珍哭着扑了上去：“女儿啊——！”

小玲下身汩汩流出鲜血，血媚忙慌道：“快、快点！胎堕了！”

狐允让紧张地手心都出了汗，她赶忙拿来那一皮箱的医疗物品，血媚翻找着能用的东西：“快！打桶水来！”

水有啊！附近就是井！狐允让闻言就拎着桶往门口跑去。

你猜瞳鬼为什么要给她避水丹？

就他妈是不想抱枕被打湿啊！

他面红筋爆地瞬移到她面前，几乎是牙齿都快咬碎了才抑制住想掐死她的冲动。

瞳鬼一把抢过狐允让手里的桶，眼睛怒得要喷出火。

狐允让被这眼神吓得瞬间呆掉在原地，神思一断，男人已经消失在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