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允让微张了张嘴，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那......我去找她了？”

“嗯。”

瞳鬼吞了水咽下药，手伸进了时空里。

狐允让惊讶地看着围绕他半截手臂的空气水波纹般化作了实质，他伸出来后，拇指一抬，一颗东西弹进她掌心。

是一枚药丸，虽然她已经吃过两枚，但还是第一次看到本尊。

【避水丹】

等级：一品神物

简介：你走后我才发现我的世界根本不下雨，服下此丹方圆5米可抵御水域入侵，时长2小时

配方：提菩子、地凌泉

看着手里这个晶莹剔透的小家伙，狐允让心生喜爱。

她其实想留着，但瞳鬼的用意估计是让她现在吃，于是她把它塞进嘴里。

原来不是吞太快了，这就是无味的。

“谢谢你。”

瞳鬼唇角微微抬，偏过了脸：“往左走。”

狐允让出了寺庙往左跑去，身体周围像出现了个看不见摸不着的透明圆球。

她被包裹在这圆球里，没有一滴雨水淋到她身上。

老婆婆走得很慢，狐允让跑没一会儿就看到了她小小的背影，和那条显眼的碎花裤子。

“婆婆！”

狐允让喊叫着跑上前去，老婆婆露出讶异的神色：“你怎么来了，你......”

“我来拿吧。”狐允让拿过她手里的竹篮笑笑，“我吃了神物，您在我身边可以不用打伞了。”

雨势很大，老婆婆的裤脚挽得很高，雨水沾湿她纤瘦的脚踝，闻言，她收了伞埋怨道：“哎呀，你真是......”

老婆婆无奈地笑了：“你就跟我女儿一样爱多管闲事，什么都抢着自己干。”

“您女儿？”狐允让说，“她也跟您丈夫一样去祭祖了吗？”

老人眼里的悲伤漫上来：“不，她应该已经死了。”

“电话还能打通的时候我们说好要在一处地方见面，可真到了那天，来的却只有我和她爸爸了。”

不小心提起了婆婆的伤心事，狐允让有些无措：“说不定没死呢？也许是因为路上怪物多耽搁了时间......”

她想了想：“您女儿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会在路上碰到......到时候可以告诉她您在找她。”

老人眼睛发了亮，她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照片：“最左边那个就是我女儿，她叫陆雯。”

狐允让瞅了眼照片，笑着说：“很漂亮，长得和您很像。”

“说什么呢......”老婆婆带着丝笑意嗔道。

狐允让看着照片里女子旁边脸贴脸的亲密男人：“这位是她丈夫吗？”

“不是。”老婆婆微笑起来，“不过我二老都见过了，算得上是......我们陆家未过门的女婿。”

“他叫皇甫林，和我女儿住在武广小区那边，你们要是过去了，麻烦帮我打听打听啊。”

“武广？”狐允让眨了眨眼，“二中旁边的那个武广吗？”

“没错。”

狐允让点点头，把照片郑重地放进口袋里。

回去的路上，狐允让越来越感慨出来找老婆婆的正确性。

因为这雨越下越大，已经有了暴雨的趋势，老婆婆因为路面湿，残肢打滑了三次，还好有狐允让在旁边牢牢扶着她。

“慢。”

瞳鬼坐在草垛上，收回摸十三狗头的手抱怨道。

狐允让一走近，他就将她压至身下，男人解她衣服的手娴熟得她差点没反应过来。

她羞红一张脸：“今天能不能......”

“不能。”

狐允让觉得老婆婆惊悚的目光都快把自己射穿，她恼得不行：“那、那去狗背上，成吗？”

“行吗？鬼哥。”

瞳鬼动作陡然一滞，狐允让不是没喊过自己鬼哥，但此情此景，怎么想怎么奇怪......

因为太奇怪，渐渐地，一种恼怒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把手从她衣服里抽出来，两手撑在她两侧：“你在跟我......”

“撒娇？”

这两个字几乎是咬着牙念出来的，他难以置信地问。

什么时候给她的胆子，她竟敢？！

“不是撒娇......是求你。”

狐允让的姿态很低：“行么？鬼哥，我求你。”

这两个字听着甚是别扭，难受得他甚至想缝上她的嘴......瞳鬼气呼呼地看着她的眼睛，半晌，一把捞起她跳上狗背。

上去之后，男人的动作明显比在草垛上粗暴很多，他没有将她的外衣推到脖子，而是整个都给扒光了。

老婆婆的视角，勉强能看到几分香色。

不过她并没有多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很快上了草垛背过身去。

狐允让的试探就像蜻蜓点水，她点到为止，可剩下的波澜却要瞳鬼独自承担。

这种感觉……就像他第一次抽烟。

不甚了了的烟雾在他还没有意识到之前就自作主张地涌进肺里。

焦灼，缠绵，沸腾……兜兜转转却找不到出口，于是这股烧灼感便失了方向，让他瞬间陷入了窒息般的错觉。

可她偏偏如此恰如其分，教他挑不到错处和拒绝的理由。

于是他只能将这股邪火发泄在狐允让身上，他需要她和他一样难耐，羞恼，愤怒……才算完。

瞳鬼紧紧压着狐允让的胳膊，强迫她无法遮住自己的赧色，强迫她坦诚相待，强迫她为自己的僭越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从不屑于碰她，心里也没有过对她的欲望和想法，这是他第一次把手放在她的上面，果然……狐允让的脸色变了。

瞳鬼的恶意就像在心里炸开了烟花，或许这才是对的。

他搓捻着，揉捏着，挤压着……看着熟谙的颜色攀上她的瞳孔。

几分杀意，几分憎恶，几分隐忍和屈辱......这才是熟悉的，他熟悉的狐允让。

但……温柔呢。

她层层包裹下对自己矛盾的温柔呢。

瞳鬼慢慢止住了动作，她的白兔早已被蹂躏的一片红色。

那种躁郁的感觉又涌上来……他挣扎的，他矛盾的，他纠结的......正是他所不可掌控的。

他能掌控的只有那些黑暗的东西。

可他都想要。

他不需要太多，他也不觉得自己会为了狐允让付出多少，所以那些东西……一点就好。

他不再碰了，那双绿眸往她眼里看的时候，狐允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事实上，她很难猜到这个病态的男人在想什么。

他的情绪要么是死水无波，要么是波澜壮阔，他的话语通常隐藏在他的震怒，他的咬吻，他的暴力，和他的气息与沉默里。

从狐允让出现在自己梦境的那一刻，他就没想要放过她，她永远会是他的所有物，这让瞳鬼稍稍好受了那么一点。

他贪图力量与强大，因为只有这些才能让他牢牢抓握住自己想要的。

他的江山，都是他一点一点打下的。

只有常胜，能让他扞卫这些。

狐允让就这么看着他思考了良久，久到自己的身体都有些凉飕飕的。

她把脸偏过去：“不睡么……唔。”

狐允让的一侧腮帮被丹药堵得圆鼓鼓的，她喉头一滚吞了下去，十里八乡的雨声更加明晰更大了。

这是……感知？

她的眼里又开始浮现些不一样的东西了，瞳鬼在心里笑起来，他有时候会觉得这个女人单纯的很合他意。

毕竟......是连点糖纸都要收集起来的女人。

他心满意足地伏倒下去。

“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