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早知道就直接送你上医院了。问你住哪儿你也不说，我就觉得你肯定有在外面凑活一晚的打算。又冷又不安全，你一个小姑娘家的，也不知道害怕。我也没想那么多，既然你不想回家，也不想让一个陌生人陪你去医院。我就只好报了你的学校。想着有老师有同学的，指定也会送你上医院看看的。”

李姝寒：“我怕。我不敢上医院。大家谁都没有义务一直陪我在医院待着。我怕那种自己一个人被丢在医院里的感觉。那种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的感觉。你一醒来，身上哪都疼，然后就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在病房，尤其以前那会儿年龄也小。你还得害怕下次再挨打。很难受。每次在医院醒来，身边没有一个人，真的就只剩绝望了好嘛。”

周九良：“所以你已经有多久没去过医院了？除了上一次。”

李姝寒：“小学毕业之后一次都没去过。除了学校组织的体检外。我也不生什么病啊。就一点儿头疼脑热的，吃点儿药就会好了，也不用去医院。”

周九良：“你那药盒儿攒攒都能卖钱了。”

李姝寒尴尬的笑笑。

想了一会儿，周九良又问道：“所以你从五岁开始就自己住了吗？”

李姝寒：“嗯。刚开始的时候东蹭一顿西蹭一顿的，是吃百家饭过来的。邻居们都很好。但是我也不太想麻烦他们，就慢慢儿学着自己做饭，总归是饿不住自己的。后来和晚晚凑一块儿了，就觉得更好过了一些。我妈会定时给我一些生活费和水电费什么的，这方面她还不会苛待我。所以也就那样儿了呗。”

周九良伸出胳膊揽住了李姝寒的肩，偏过头吻了一下她的发梢，柔声道：“以后都有我在。”

李姝寒点点头。许久，才又开口。

李姝寒：“周航。”

周九良应道：“嗯，你说。”

李姝寒：“你会对我好吗？”

周九良：“当然会。”

李姝寒：“你会好好的爱我吗？”

周九良：“我会好好爱你的。你可以慢慢考察我。”

李姝寒：“可是我觉得我好贪心呀，我想要得到你很多很多的爱。”

周九良将脸埋在李姝寒的肩膀处，贪婪地嗅着李姝寒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味儿。许久，才软软的说道：“会的。我可能不太会讲那些漂亮的话，但是你信我，我慢慢学，然后好好爱你。就交给时间去证明吧，好不好？”

李姝寒点点头：“好。”

周九良又抱了李姝寒好久。才不舍的把头抬起来。

李姝寒：“开了灯之后就不许再想这些事情了。”

周九良摸摸李姝寒的头发，才应道：“好。”

周九良起身去开了灯。李姝寒也站起身四处晃晃。打开零食箱子，对周九良说道：“你怎么都不吃呀？我还想着你吃完了我再去屯呢。”

周九良：“给你留着吃。”

李姝寒：“我不爱吃。”

周九良：“你买的你不爱吃？”

李姝寒：“我爱吃的口味儿不多。剩下的这些都是给你买的。不然你以为我当时为什么不全都吃掉啊？”

周九良笑着摇摇头，说道：“好吧，回头我给它扫个尾。”

李姝寒也满意的点点头。说道：“等你们都回家过年了，我跟晚晚灿灿搞一个姐妹茶话会。啧，美滋滋。”

周九良：“你别听她们讲的我的坏话就行。回头过完年了，女朋友再跑了。”

李姝寒：“她们得跟你有多大仇啊？”

周九良：“等她们知道我和你谈恋爱了，完了还背着她们偷偷谈，指不定得怎么说我呢。”

李姝寒：“那你做好准备吧。”

周九良：“你不护着我点儿啊？”

李姝寒：“护不来，我都得挨她们骂。”

周九良：“你挨的哪门子骂。”

李姝寒：“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一个心理。之前晚晚谈恋爱，我和灿灿就有点儿接受不了。当着晚晚的面儿骂街。骂完那个男的骂晚晚。也可能是那个男的人品真不好，反正我俩骂的挺起劲儿的。都给晚晚骂的怀疑人生了。”

周九良：“那...她们平时...对我意见大不大？”

李姝寒：“不好说。”

周九良惊讶的张着嘴巴。

李姝寒好笑道：“怕了？”

周九良微微摇头。

李姝寒：“放心吧。她们不会真的骂你。顶多给你来个下马威。”

周九良这才放下心来，会心一笑。

天有点儿晚了，周九良送李姝寒上楼休息。

李姝寒：“离这么近还得送送。我可真矫情。”

周九良：“咱得把这个男朋友当称职么不是。”

李姝寒笑笑点头。

到门口，周九良拉住要开门的李姝寒，低头轻声在她耳边说了个：“晚安，囡囡。”

李姝寒微愣抬头，看着周九良。心脏不受控制的胡乱跳动。咽了咽口水，才说道：“你怎么知道...”

周九良替李姝寒理理头发，说道：“以后都这么叫你，好不好？”

李姝寒瘪瘪嘴，重重的点点头。

周九良：“别哭啊，回头她俩该担心了。好啦，进去吧。”

李姝寒扯起一个笑容，说道：“晚安。”

然后打开门进去，又转身看了一眼周九良，见他笑着跟自己摆手，这才关上了门。

第二天，李姝寒依旧保持着好心情。边哼歌边下楼去周九良的家。熟练的从地毯下拿出备用钥匙，打开门，嘴里还唱着：“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一抬眼，与秦霄贤对视，李姝寒立马闭上嘴巴。

秦霄贤笑道：“心情这么好呢？”

李姝寒尴尬的扯起嘴角，问道：“周老师呢？”

秦霄贤：“下楼买早餐。”

李姝寒：“他买早餐，你在他们家坐着？”

秦霄贤：“我刚回来，跟他说在他们家等着。”

李姝寒：“哦。”换鞋走进来后又问道：“你们要去玩儿啊？”

秦霄贤：“滑雪去，你去吗？”

李姝寒摇摇头，说道：“我不会。”

秦霄贤：“那怕什么的，就玩儿嘛。真的，你滑一次你就会爱上。”

李姝寒挑挑眉，明显对秦霄贤的描述有些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