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之最守相思罪
作者:列夫 | 分类: | 字数:45.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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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置身事外
温伊薄唇微抿,她其实有些抗拒,但又奈何打不过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你不是已经见过小夭了吗,怎么还在这里?”温伊微蹙眉,这时候大致应当与小夭分别了。
相柳也挺沉默的,将自己的心意藏匿在深海中,若不是她有上帝视角,她绝不能看透一点。
他一身纯白,神色却透出几分淡薄,他俯视着一片湖水,灯笼的光芒四射,将死寂的水荡漾出波澜亮意。
他迟迟未答,直至耳边响起了不少孩童打闹的欢笑声,他才张了张口,“是见了。”
相柳微微偏头看她,目光聚焦,皆是她的面容,“差个你。”
温伊微蹙眉,她下意识的看向相柳,这句话实在是诧异,在她的意料之外,“嗯?”
她迷惑的轻哼了一声。
但她对上相柳面不改色的神态时,她才想起来自己这张脸在相柳眼里,已经不属于她了,而是他的心上人。
他想见的并非是她,而是内心深处藏匿的女将军。
温伊随后勾了勾唇,“你不是说我不像的吗,怎么还是如此念念不忘。”
相柳收回了目光,他看的又浅又淡,“没。”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却欲言又止。
温伊也没逼迫他,而是两人待了一炷香时辰,大差不差的时间里一句话未说,仅仅两人看了许久的湖水。
直至船夫叫了相柳,他又才抬起了脚步下了去。
相柳走了。
温伊看着远去的船桨,心里也不是什么滋味,留不住,她也有目的,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她猜不透相柳,但她也不需要去猜。
她回了去。
“小思。”小夭一直在院子中徘徊,她一直都没有等到温伊,于是一直在院子门口等着。
温伊惊悚了一下,大半夜小夭不睡觉跑来这里等着她,着实让她觉着意外。
相柳和小夭,真是有一套。
“穿这么少。”小夭看了眼她,不禁在斥责她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温伊耸了耸肩,“哪有,我一点也不冷。”
小夭撤步,往里走,“等一下我。”
温伊微挑眉,她张了张口,“去屋里说吧。”
她看出来小夭行为,想替她拿一件外套,随后再找个地方找她谈话,不如直接进去说。
小夭愣了愣,她犹豫了片刻,但还是应下点点头,“好。”
两人沉默到屋中。
小夭率先打破沉默,“我想换个女装。”
温伊抿了抿唇,她偏头看着小夭,意味着日后再也没有玟小六了,只有小夭。
“那是你的自由。”温伊勾了勾唇抿笑道。
无论小夭做任何的选择与决定,任何人都不能去干涉。
“其实你早知我是谁了吧。”小夭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与她好好的谈一谈,如今玱玹给了她们两个人独处的机会,她也不想错过。
温伊也没任何的负担,很坦然的点了点头,“是,我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份,我接近你也因为你是小夭,是玱玹的妹妹。”
她终于不用再憋屈着,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唯一让她等的便是夺取玱玹的神力。
她必须万无一失,若是错失了玱玹登上帝王那一刻,错过了天降祥瑞,她很难再回去了。
“那你为何不揭穿我?”小夭一直也不能明白,若是温伊说出了口,她或许就不会有这一些的举动。
“可你知道玱玹的身份也并没有去坦白不是吗,那都是你的选择。”温伊撒了个谎,但也是她这么想的。
她总不能说我不过是不能提前剧透吧,如今你已经和玱玹相识了,所以如今能够说出口。
小夭似乎信了,她微微笑了笑,“明日便去玉山,你会陪我一起吗?”
“那你愿意让我去吗?”温伊并未立即回了,反而问了小夭。
“自然是想……”小夭下意识的说道。
小夭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已然中了温伊的圈套,但她也并未觉着有什么不妥当,反而让她欣喜了一分。
“我也想。”温伊勾了勾唇,见证小夭真容的时刻,她又怎会缺席呢。
现在小夭是男子身,但也能看出小夭的面容清秀,回了女子身,莫不是更加艳压群芳。
小夭笑意更浓,她拉过温伊的手紧紧的握在手里,“小思,你真好。”
温伊只是笑了笑,并未回应小夭这句话。
她其实一点都不好,皆是在利用对方,只要让小夭彻彻底底的信任她,才会防不胜防,小夭,便是玱玹的弱点。
小夭一直都在担心,若是她回了去,成了皓翎玖瑶,会不会温伊介意呢,说通了,她自然是欣喜的。
温伊回了自己的房中,她坐了下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疲乏。
“王姬,吃些糕饼吧,方才热了下。”木浊端来了桂花糕,她步伐轻盈。
温伊点点头,很自然的拿过一口吞却,桂花糕极小,她一张口便能吞下。
“王姬,今日你……”木浊思索再三,还是说了,“你在桥上与别人相见,被玱玹公子看见了。”
第101章 置身事外
温伊木讷住,她诧异的看向木浊,口中的桂花糕还未吞咽,呆呆的看着木浊。
她不是见着玱玹进了小夭的房中了吗,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出来的,就算有空闲了,也不可能立即找到她。
何况相柳这么谨慎,又怎会大大方方的袒露,让玱玹发现他呢。
木浊低了低头,看着少女,“奴婢见你一直未回,便想着去寻你,但在半道上碰上了玱玹公子,他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着你与相柳大人交谈,直到相柳大人离去。”
“其实这糕饼亦是玱玹公子今日为你做的,不过是等你等的太久冷却了,他将其放回,奴婢见你没怎么吃食,便热了一下端来了。”木浊便一口气说完了。
温伊微微蹙眉,玱玹本身就爱怀疑又没安全感,今日又撞见了她私底下与相柳见面,他岂不是更不会信她了吗。
她苦恼的叹息一声,早知道就早些离去了,或者说不心软,不让相柳见女将军的面容了。
“他……”
温伊都能想象的玱玹生气的模样,她心累,又得去解释很久。
“玱玹公子脸上确实很明显的不大高兴,其实王姬不用担心,你与他人相识是你自己的事,玱玹公子不该干涉你的。”木浊又说。
这些道理她自然是知道的,更知道自己做什么都和玱玹没有任何关系。
可玱玹生性多疑,她怕日后玱玹对她太过于芥蒂,不太好取了他的神力。
她正要起身,怵而房门被人敲起。
“咚咚咚”
温伊与木浊两人同时望向了门口,顷刻两人再度对视了一眼。
木浊会意,立即转身站在了门口处,并未开门,“谁?”
“我,玱玹。”
玱玹淡淡的回了一句。
木浊偏头看向温伊,温伊示意可以开门,淡淡的点了点头,木浊不快不慢的开了门,朝着玱玹行了个礼,“玱玹公子。”
玱玹步子一迈,入了门,他轻轻的瞥了眼木浊,“厨房还有些糕饼,再去热些端去小夭房中。”
木浊看了眼温伊,温伊眨了眨眼示意听话,木浊立即领悟开了口,“是。”
玱玹手臂一挥,房门因而一关,冷风吹过,再度冷却。
温伊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很自然的又拿过桂花糕吃了起来,她淡淡的看着玱玹,“哥哥做的糕饼越来越好吃了。”
她佯装玱玹来意不知,还装作心情愉悦的夸一夸玱玹厨艺。
玱玹长得帅气,脾气又好,人又温柔体贴,最主要的还是会做饭菜,这谁来看都得喜欢上一番吧。
“是吗。”玱玹假意勾唇一笑,他更气了。
他直直的站在温伊身前,低着头看她自在的面容。
温伊微微挑眉,“自然,哥哥不信,可以也来尝一尝。”
她咀嚼着,其不然被玱玹眼神盯得头皮发麻,她心中胆怯极了,像是被神俯视,她丝毫不敢有任何的不合规矩,心虚的不得了。
玱玹又上前了一步,两人的间距更近了。
温伊觉着不详的预感,她还未吞咽下去,正要起身逃走时,玱玹俯身微微弯下了腰。
她逃不了。
他左手叉腰,腰带勾勒住他细细的腰身,而他上衣的条纹又衬托出他肩宽身姿,白衣条纹显露出他的霸气。
玱玹面容阴沉,右手一抬,捏住少女的下颚,将她脑袋抬了起来。
他胸口沉闷的发疼,又并非是身体上的,是生气。
“你又去见他了。”
玱玹字字入了心口,仿佛扎了他的心上。
他似乎已然忍耐克己到了极度,次次对温伊的口头上的发誓,让他永远不能有丝毫的信任感。
“碰巧而已。”温伊撇过头,她挣脱开了玱玹的手,她以为玱玹会好好的来同她讲话,竟没想到这么不给她面子,掐住她的脸。
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就这样吧,也确实见了,没什么好额外去辩解这件事情的。
玱玹见她无所谓的态度,恼意更入了口,“你说过,你站在我这边。”
温伊微微蹙眉,他又在生什么气,她不过是碰巧见到了相柳,现在又来质问她,她是说过,不过是见了相柳,至于吗。
“我没有背叛你啊,我都和你说了,我今天见到他是碰巧而已,又不是说好了见面,你激动什么,而且我说了站在你这边,你老是这么拿来打压我做什么。”温伊也有些气恼,她起了身,一直仰着头看他还是有些不舒服。
玱玹又道,“那你和他还一直待了那么久,什么话能聊到一炷香,什么人能让你一直盯着到消失,他都走了,你还在那里念念不舍,皓翎思,如果不是我今天亲自撞见,你还要瞒我多久,你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你能不能真诚一些。”
她怎么就又不真诚了?
温伊咬了咬下唇,“我不真诚?我要是不真诚能让你这么对待我,西炎玱玹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你做了多少对不起我的事情,不说这三百年你对我芥蒂,就从清水镇开始,你不信任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你天天给我洗脑这些那些我没有说什么吧,我哪一次对你不利了,就在清水镇你抓捕相柳那一次,我戴着面具放走了相柳,被钧亦认了出来,那一次我确实怕你杀了他,他不站在你这边,但你就杀了他,我确实看不下去,对,我就是不想相柳死,我想他活着,可他活着并不碍着你什么。
不管是巧合还是不巧合,我就是去见了,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我问心无愧,你要是这么不信任我,你何必让我待在你身边,我回皓翎王宫便是了,在你登上王位之前,我不踏出皓翎王宫半步便是!”
可把她气坏了。
他每次都这么极端,谁还没有点脾气呢。
温伊也不装了,也不再去温柔,她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玱玹次次都把坏脾气放在她身上,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每一次都这个样子,她又不是情绪垃圾桶。
玱玹听了许久,直直的站在她面前,就这样淡淡的看着她,神态却挂着忧伤。
“我没有不信任你,我只是……”
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自己的种种行为,控制不住,完全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以前的他从来不是这样,对待其他根本不是如此,别人再怎么恶劣,他忍一忍便过去了。
可一到温伊这里,他像是发了疯似的,不,不是似乎,就是发疯了,就是一个疯子。
他控制不住的去生气,控制不住的想要斥责。
“只是什么,只是你就没把我当妹妹,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我现在不过还有用处罢了,我不是不知道,玱玹,你在怕什么,我要是真对你有什么不好,我能这么对你?”温伊也坦白了,自己就是不满玱玹这些行为。
永远这样,就是不信任。
“不是,我没有把你当棋子,阿思,我从未如此想过,更从未如此做过,你很重要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见不到你便心慌意乱,见到你与别人待在一起就气恼。”
大抵是他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