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离，你用力些，用力！”

“别急，我怕会弄伤你，我们慢些来。乖~”

房间隔音并不好，两人的话语尽数传出，又传入正在蹲墙角的两人耳中。

弧南与绛河相视一眼，彼此眼中闪过一丝认同。

先前还在愁着该如何回复先生有关殿主的近况，现在，可说的事情有了。

得到自己想要结果的两人悄悄离开，正如他们悄悄过来。

——房间内——

余笙正在和江子离一起做实验。

是的，做实验！

还是她一个人不行，必须有江子离在才能完成的试验。

初春的气温算不上高，江子离此时确实满头大汗，一张脸憋得通红，似乎是难受得紧。

在他对面，余笙的状态要好上不少。脸上洋溢着笑，期待江子离下一步动作。

“出……出来了。”

江子离一声低喝，有粘稠液体从他体内出来，落在早就准备好的容器内。

“你真棒。”

余笙笑着夸赞了一番，而后拿起装着液体的容器放在桌子上，又开始在房间内四处翻找东西。

江子离还没从消耗中缓过神来，见余笙忙碌，他便忍不住问：“你在找什么？”

“找支毛笔。”

闻言，江子离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一根毛笔，递给余笙。

余笙接过毛笔，放在容器旁边，只觉得还差些什么，复拿出关若飞给她的信件研读了一番，才想到：

“你有没有灵符纸。”

“有。”

一沓灵符纸被放在了书桌上。

余笙看着摆在书桌上的三样东西，忽然笑了。

按常理来说，灵符师绘制灵符，只需要一张灵符纸，而后用灵力将符纹画在纸上。余笙现在没有灵力，是画不了符的。而关若飞给她的信件中说，灵符师即使没有灵力，也可以绘制灵符。

对余笙而言，这是雪中送炭的一个好消息。

完成这件事需要三个道具。

第一个，液化的灵力，可视为墨水，缺其无法画出符纹。第二个，毛笔，画符的工具。第三个，灵符纸，符纹的载体。

灵符终究是逃不过灵力，但是这种方法确实不强求灵符师本身有灵力。

余笙选择找江子离借灵力。

在关若飞的信件中，同样有介绍修灵者如何将自身灵力液化变作灵力墨水。江子离刚才就是在照着关若飞的方法将灵液渡出。

因为是第一次做的缘故，很多地方他还不太熟练，怕没控制好力度会伤到余笙，一直畏畏缩缩的。

现在三样道具集齐，余笙终于可以开始尝试无灵力绘制灵符了。

关若飞的信件除了画符方法、液化灵力手段，还有一个符纹，是他研究多年才得出的，普通人也可以使用的灵符符纹。

余笙现在需要的正是这种灵符。

她也没闲情雅致自己研究，关若飞给了符纹，她照着画就是。

毛笔轻轻沾进容器内，取出些许灵液，余笙提笔在灵符纸上绘制了起来。

灵符符纹并不简单，她先前也不曾这样画过灵符。此刻照着样式画，生涩得很。

江子离缓和些后起身来到余笙身边，观摩她画符。

第一张，失败！

第二张，失败！

第三张，失败！

第四张……

一连失败了七张，余笙情绪不似先前平和，眉头紧皱着，似乎随时都会爆发。

她是天才灵符师，初学绘符时只失败了一次就画出二星灵符。即使是大陆第一灵符师关若飞，也说自己天赋不如余笙。

可是现在，她一连失败了七次。

屋漏偏逢连夜雨。

余笙还没调整好情绪第八次挑战，手上毛笔忽然被火点着，整支燃烧起来。

点燃毛笔的火焰温度极高，燃烧速度也快，几乎是一瞬间就烧到余笙指尖。她见状赶忙将毛笔扔在地上，重重呼出一口气。

“许是普通毛笔承受不住凤凰火，再换支试试。”

江子离情绪稳定得多，再次取出一支毛笔递给余笙。

余笙本想将毛笔拍开说“不试了”，可在看见江子离清澈眼眸后，她又将话憋了回去。

少年的眼里没有不满、没有厌烦、也没有嘲笑，有的只是赞许与期待。

他相信余笙一定可以绘制出灵符，即使没有灵力，她也仍然是那个从不轻言放弃的余笙。

“嗯，再试试。”余笙接过毛笔，道。

真正的天才可不是遇见一点点困难就要放弃的。

若只能接受一帆风顺，不能历经艰难险阻。她便永远不会成为强者，而是一个有天赋的弱者！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思及此，余笙再度提笔，怀揣着无论失败多少次我都要坚持下去的心情，开始第八次挑战。

第八次，失败！

第九次，失败！

第十次，成功！

在经历九次失败以后，余笙成功绘制出了二星灵符——元素符。

这种灵符会根据灵液的属性而展现出不同效果，灵液品质越好，发挥效果越大。

用凤凰火绘制出来的元素符，威力可以媲美四星灵符。之所以还是二星，因为它有一个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缺点的缺点，那就是普通人可以使用。

没有灵力的普通人将灵符捏在手里，可以短暂获得灵力用出各种灵技招式。

看着静静躺在书桌上的元素符，江子离没忍住拥抱余笙，道：“阿笙，你太棒了！”

她只用了十次，就成功绘制出了二星灵符！

十次！

许多灵符师二十次都未必能成功！

不是灵符师的修灵者，更是一百次都不会有结果。

现在只是普通人的余笙，只用了十次就成功了。

她还是她，仙灵大陆上最有天赋的灵符师。

余笙任由江子离抱着她庆祝了半分钟，才说：“来试试效果。”

言罢，她拿起灵符起身来到屋内空旷处，用力一捏。

灵符迸发出一阵光芒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凤凰火，环绕在余笙手心之中。

“啊！”

她吃痛叫了一声，将火焰甩灭。

凤凰火的温度太高了，凭她一个普通人的身躯根本承受不了！

仅仅是一秒接触，她的手掌便被烧得焦黑。一阵又一阵灼痛从手心传来，疼得她龇牙咧嘴。

江子离见状连忙取出药膏，涂抹在余笙的伤口处。

“不急，今日既能成功绘符，余下一切慢慢来就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