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戛然而止，余笙被强行弹回现实世界。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从幻境中脱身。

柯静薇还坐在刚才的位置上，一脸玩味地看着几人，尤其是人群中的司书晓。

从幻境中挣脱出来的众人此时神色各异，像江子离这种藏不住情绪的晚辈，眼中对司书晓的嫌恶难掩。

一边的司书晓刚刚缓过神来，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柯静薇看。

忽然的，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也不顾旁人看他的目光，慌忙地在储物戒指里翻找起来。

很快，他拿出了一张已经泛黄的丹方。

丹方上写着十二味药材，以瑞雪草为主，紫晶花、霜华果、碧霜石等十一味药材为辅。赫然是瑞雪丹的丹方。

司书晓看着这张让自己功成名就的丹方，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的柯静薇，不由得眼眶泛红。

他说自己问心无愧，可在看完了柯静薇的回忆后，他再也说不出这句话了。

“师姐……对……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司书晓不顾旁人的劝阻，一步一顿走向柯静薇，在她身前跪下。

纵有千言万语，他最终除了对不起什么都说不出来。

柯静薇见状缓缓起身，先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司书晓，突然之间捧腹大笑。

“师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新奇的称呼啊！你如今愿意承认我是你师姐了？高高在上的司大炼药师，你竟然也有今天。”

说完，柯静薇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道：

“你如今还敢说你问心无愧吗？”

“当年之事你真的毫无悔过吗？”

“窃我丹方扬名立万，你配得上称作正人君子吗？”

面对柯静薇的声声质问，司书晓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对不起，师姐，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知丹方是你的研究成果。我亦不知母亲如此对你。对不起，师姐。”

柯静薇闻言只觉得好笑。

不知？

苏楠盗取了她的丹方，为的就是司书晓能够借此功成名就。他也确实做到了。在空岚城中央广场上开炉炼丹，真是好不威风啊！

时过经年，当真相被揭晓，他却说他全然不知。

“你还敢说你不知道！”

掐住司书晓脖颈的手青筋暴起，显然是用了十成的力，想将他掐死。

司书晓被掐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却没挣扎，只是用最后的力气道：“我真的全然不知。”

“当年，火毒瘟疫席卷至空岚城，我根据瘟疫的特性写了一份丹方交给母亲过目，她说要为我修改。”

“几日后，一份新的丹方被交到了我手上。我是依照新丹方炼制出瑞雪丹的。”

“可我并不知道这份新丹方是师姐你的研究成果，我以为是母亲……”

司书晓话未说完却被柯静薇打断。“事已至此，你还在找借口替自己开脱。”

“你说你全然不知，好，那我便看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柯静薇说完这句话，像扔垃圾一样将司书晓丢到旁边，而后双手结印，施展出浮梦阁特有的追忆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