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贵妃:家有帝位要继承
作者:姚阿洛 | 分类: | 字数:48.9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140章 死局
“夫人!”
秦大学士少有见妻子如此失态的模样,快步迎了上去,刚想要扶住她的胳膊,反倒被她抢先拉住了衣袖:“老爷,出大事儿了……”
待她断断续续将今日之事全盘复述,堂上的其余三人都陷入了沉默,和各自的心事中。
其实他们心中都很清楚,秦如兰已是一枚废棋,圣言如此,又是贵妃亲自说的,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看来陛下是心意已决。”
“难道真要让一个异族女子做大夏的国母吗?”
秦大学士苦笑着:“说是国事,亦是陛下家事,若是他一心如此,谁又能阻止得了呢……”
“长姐她……”
秦淮勐不过是刚起了话头,便被秦大学士抬手拦下:“从今往后,府中不可再提你长姐的名字。贵妃娘娘能让你母亲将这封罪己书带回来,意思就是到此为止。待她被送归府上,也只能立块无名碑了。”
“我可怜的女儿啊……”
秦夫人终于难以抑制内心的悲怆,放声哭了出来,连带着秦如霜也嘤嘤不停。
“如今如霜的婚事定了,淮勐的仕途也有了保障,对于如兰的事情,无论如何我都只能闭嘴不言了。”
听他这么一说,秦如霜和秦淮勐心中都很不是滋味,用长姐性命换来的前程,到底是福是祸。
岳稚垣的动作很快,不过三日时间,为沐远滔和秦如霜赐婚的圣旨就已经送到了两姓府上。
与此同时,祺舒宫的大门也被再次打开。
秦如兰对这一日早有准备,提前净身换衣,一袭白裙配以浅浅粉黛,让在场众人又想起了当年金池城上下对这位秦大小姐的印象,便是“才浓人淡”四字。
但又恰恰是因为这四个字,当查出贵妃早产和西宫失火两件大祸的幕后黑手就是她的时候,才会如此令人惊愕。
“匕首、白绫和毒酒。”
秦如兰气定神闲地上前,正要伸手的时候,宫人却后退了一步。
“怎么?”秦如兰勾起嘴角,“东西都已经送到了祺舒宫,还能有什么变动不成?”
“川梓姑姑就来。”
话音刚落,川梓的身影便由远及近,额上有点点汗珠:“奴婢来迟。”
说来秦如兰和川梓还曾有过一段渊源,当年在王府时众人要挑选川子辈的宫女,川梓差一点就要去秦如兰身边侍候,没曾想主仆情缘太浅,她却成了要送自己走最后一程的人。
“贵妃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奉贵妃娘娘的旨意,许秦氏归家。”川梓说着从袖中拿出一条对秦如兰来说再熟悉不过的绣帕,那是她出嫁之前为母亲亲手做的,从布料到绣样,无一假手于人。
“请娘娘安心去吧。”
秦如兰睁大了眼睛,一边痴痴笑着,一边却又大滴大滴地落下泪来:“他们二人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啊,一个杀人,一个诛心,到了最后关头也要我输的心服口服,不得不承她的人情。”
“娘娘……”川梓看她几近疯魔的样子很是不忍,避开了目光低声说道:“娘娘请吧,马车已经在宫外候着了。”
“好!”秦如兰干脆地收拾好自己窘迫的姿态,伸手拿过了那杯断肠毒酒:“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是让我干干净净地回去吧。”
言罢,她仰头抬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再又稳稳地放了回去。
不过一会儿,秦如兰觉得腹中绞痛难忍,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从喉头涌了上来,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的景象已经快速变得模糊……
川梓眼睁睁地看着她口吐黑血瘫软下来,白裙上沾染了点点腥污又散在地,很快就断了气。
“为秦氏更衣,送去永平门吧。”
祺舒宫事了,这扇厚重的红木大门又被关上,有如宁坤宫一样,不知何时才是再开之日了。
而永平门外,在秦大学士身边侍奉了三十年的管家带着一辆简朴的平头马车安静候着。
“来者何人?”
“小的是秦大学士府上。”
“行,在这里等着。”
秦管家许久不曾如此点头哈腰,抵不过今日兹事体大,实在容不得半点差错。
约莫一盏茶后,就有两个年轻的宫人抬着一副木架出来,盖着厚厚的白布,秦管家心下了然。
他带来的都是机灵人,立马迎上去接过木架,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马车上。
“有劳公公。”
秦管家摸出了一个锦囊,看着扁扁的,可宫中人哪个不是油条,一捏心中便有数了,鼓囊的或许都是碎银,可扁的就必然是银票了。
“慢走。”
秦管家颔首称是,反身掉头就走,直奔秦府后门。
前头还在对岳稚垣“突如其来”的赐婚圣旨议论纷纷,撇开沐远滔的庶出身份,这桩婚事怎么看都是顶好的福气。转头再看这后院,秦府不敢重开秦如兰出嫁之前的绣阁,只好临时整理出了一处常年无人居住的小院来做停灵的地方,留了两个懵懂的侍女战战兢兢地守着。
是夜,秦夫人来到了秦如霜的绣阁探望。
“母亲,长姐她……”
“噤声!”秦夫人如今惊弓之鸟一般,“你没听你父亲说的,以后都不能再提了吗?”
秦如霜收声片刻,复又说道:“女儿只是觉得无论如何都该送她一程。”
“不必了,她今夜就会被送走。”
“什么?”秦如霜震惊非常,这才不到一日,父亲竟然这般等不及?
“父亲此举……”是不是有点不念父女之情了?
秦夫人怎会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你父亲终究还是要顾全大局的,秦氏上下数百条人命……”
“父亲要顾念秦氏上下数百条人命,那母亲呢?”秦如霜不愿再揣着明白装糊涂,径直将最后这层遮羞布给撕开,“那可是长姐!”
秦夫人失了神一般瘫坐了榻上,喃喃道:“我怎会不知,她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才两只手掌大小,一点一点将她养大,看她嫁人,看她入宫,如今却连她的最后一面都不能见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