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嗟我怀人

作者:开张不算晚 | 分类: | 字数:91万

第257章 沉重的晚宴

书名:嗟我怀人 作者:开张不算晚 字数:2221 更新时间:2024-10-28 02:16:15

顾衍之说完这些话,也有些后悔了。

他今日失控的次数有些太多了。

而且明日他们就要分道扬镳了,他不该在卷耳面前发脾气的。

众人都沉默着,谁也没有先说话。

院子寂静的一阵风刮过树叶的声音都大的吓人。

“衍之,长安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顾凛之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先开口询问。

若是长安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他改道先回去一趟也没什么不可。

顾衍之微张了几下唇,还是没能说出原因。

“都是小事,我能处理。

二哥就忙自己的吧!

你们先坐,我去找父王一趟。”

说完顾衍之站起了身,隔着众人望向了卷耳。

他眼神中有着无数想要说的话,最后又都咽了下去。

卷耳被看的发毛,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顾衍之的眼睛。

顾善之看着自己三哥一直盯着卷耳,颇有义气的挪了挪脚步,挡在了她的身前。

虽然他也怕三哥,但是卷耳是妹妹,他一个当哥哥的还是要保护她才行啊。

顾衍之叹了口气,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小路上后,众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顾不晚瘫坐在刚刚顾衍之坐的位置上,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二哥,三哥太吓人了。

他今天为什么生气啊?

好莫名其妙啊!

是因为他不能跟我们一起去蓟州吗?

其实我们可以等他的,明年再去也一样嘛!”

顾凛之望着顾衍之消失的方向,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微微的张了张口。

“大概不止这么简单吧!”

顾凛之的声音有点儿小,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没听见。

晚膳时,大家同第一天到这儿时一样,共同的围绕在了一张圆桌前。

顾衍之已经恢复了正常,看着众人已经能维持平日的微笑了。

顾正则让人拿了果酒来,吩咐下人给每人倒了一杯。

“今晚大家都小酌一点,这一别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聚齐了。

来,咱们第一杯酒咱们敬你们远在长安的娘亲。

这些年来,你们的娘亲不容易。

为了我能自在的守着幽州,她牺牲了自己的自由,把自己关在了长安燕王府的那个笼子里。

是我对不住她!

来,喝!”

众人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卷耳的心里酸酸的。

王妃确实不容易,为了不让皇上怀疑,长子的婚礼都没能亲临现场。

也不知午夜梦回时,王妃会不会觉得遗憾。

卷耳正想着,顾正则又端起了酒杯。

“来,第二杯酒送衍之。

我这第三子自幼聪敏,所以肩上承担的担子也越来越重。

我和你大哥守着幽州,分身乏术。

你二哥和你四弟又在肃州习武不能为你分担。

朝廷那边全靠你来周旋。

这些年来,你也辛苦了。

来,愿我儿回程一路平安!干!”

顾衍之端着酒杯恭敬的与顾正则遥遥的碰了一下,然后又一饮而尽。

他早就习惯了自己的角色。

在这个家里,众人皆尚武,只有他一个人爱好读书。

小的时候,照比习武他更喜欢看一些兵法和谋略的文章事迹。

所以自他懂事起,就不曾再单纯的看过任何一件事或者人。

而众人好像也早就习惯了把他当成一个大人看待。

有什么需要动脑子的事,第一个反应都是找他。

顾正则见众人的杯子又被填满后,第三次又举起了杯。

“这第三杯,我们敬肃州文家。

我年少时,曾不计后果的将我的师兄弟们都带到了幽州。

经过这些年,当年的那些人基本都已经牺牲了。

运气好的,就像是怀安和星南夫妇二人,还能留下了卷耳这一丝的血脉。

运气不好的,早早的就马革裹尸,连家都未成。

说起来,是我对不起文家。

我师父他老人家辛辛苦苦培养的弟子,都死在了这边。

老二、老四。

文家能收留你们,全都是因为卷耳,所以无论到什么时候,你们都要记得卷耳的恩情。

此一去,你们游玩够了就回肃州吧!

回去替我好生的孝顺孝顺你们的师祖。

若是他们想留卷耳在西北,你们一是要顺从卷耳的心意,第二也绝不可以像我当年一样,偷偷的将人带走。

有话一定要当面说清楚,不能再给我师父留有任何的遗憾了。

你们明白吗?”

顾凛之和顾善之恭敬的举起了杯。

“父王放心,我和善之既然入了文家的门,自然会孝顺师祖、听文家的吩咐,

卷耳即是文家人,也是我们的妹妹。

我和善之会好好待她,尊重她的。”

顾正则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扫视了一圈这些孩子的脸,颇有些悲凉,这一散,不知何时能再聚的这么齐了。

这两年,漠北与大煊的形势越来越严峻。

这一场战争是在所难免了。

瑾之身为世子是肯定要留在幽州的。

衍之有过人的头脑,留在长安最合适。

凛之和善之善武,等开战后当个先锋也算是不辱顾家的门楣。

晚儿一个女孩子,曦月一定能给她找个好人家。

只有卷耳最不让自己放心了。

她既是王府的孩子,又不是。

长安那势利的地方,卷耳不知道要受多少的白眼。

哪怕有王府给她撑腰,这孩子也不会给王府找一点儿的麻烦。

朝廷这些年对自己是越发的不信任,打仗是个烧钱的事。

如果真的开打了,也不知道粮草供给能不能跟的上。

如果再像兄长死去的那场战争一样,怕是自己也没几年好活头了。

自己一死,也不知道这些小崽子能不能顶的起来燕王府的脊梁。

还有卷耳,卷耳还能受到庇护吗?

想到这儿,顾正则口中的酒好像都泛着苦涩。

卷耳觉得这顿饭的气氛很沉重。

在她的心里,顾正则一直都是个开朗的父亲。

无论发生什么事,顾正则好像都能在玩笑之间解决。

为什么今晚顾正则好像苍老了许多?

长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三哥为什么这么急着回去?

顾正则的改变与三哥急着回长安有关系吗?

到底有什么,是他们都知道,而自己却不知道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