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哲希思卡真的葬身海底了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就算柳哲想死，虚境里的那些观测者们也不同意不是？

在二人即将落入水中的时候，柳哲动用所剩无几灵能，护在了两人的身下。

所以入水的时候，两人是毫发无损的。

但问题就出在希思卡身上了。

平时十分冷静的希思卡，此时却变得浑浑噩噩。

由于镇定剂的副作用，希思卡的反应变得异常迟缓，没办法迅速的对事情做出反应，所以才会在空中做出那种应激反应。

入水之后，在冰水的刺激下，希思卡的应激反应变得更加剧烈，疯狂的想要和柳哲拉开距离。

无奈之下柳哲只能先行切断两人之间的束缚，再想办法自救。

可就如同落水的人不顾一切的想要抓住能够搭救自己的任何东西一样，希思卡在呛了几口海水之后突然又抓住了柳哲的身体，一个劲的把他往水里按。

最后，被希思卡搞得无可奈何的柳哲只能将最后一点灵能调动出来，释放出灵能冲击，直接将希思卡震晕过去，这才算了事。

在处理完了希思卡后，柳哲托着她浮出水面，找了两块还算大的货船残骸，用降落伞的伞绳捆绑到一起，又用没有完全燃烧殆尽的伞面制作了防水层，这才算有了一处歇脚的地方。

忙乎完这一切后，趴在简易木筏上的柳哲终于长舒一口气，灵能耗尽带来的精神损伤在这一刻彻底袭来，使得精疲力尽的柳哲和希思卡一样昏了过去。

不过在昏迷的前一刻，柳哲想的居然是埋怨希思卡。

这傻婆娘没帮上忙就算了，还害的两人差点都死在了海里，可她现在却睡得这么香...

“妈的...傻人有傻福...”

......

当希思卡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太阳早已落下，露娜和空间站高悬在天际，照亮周围的海面。

这时镇定剂带来的副作用已经全部消散，希思卡也想起了不久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

所以醒来后的希思卡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柳哲。

很快，她便在简易木筏的一角，找到了因为海浪波动，半边身子已经吊在海里，身子朝下昏迷过去的柳哲。

感到心头一阵悸动，希思卡连忙上前，将柳哲拖了回来，手指搭在他的脖子上。

但熟悉的脉搏跳动并没有传来。

希思卡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变得惨白，环视四周，没有发现能用的药品后连忙扯开柳哲的胸口，开始为他做心肺复苏。

要不是柳哲断的几根肋骨，在货船上时就已经被柳德米拉治疗好了，说不定此时希思卡非但没能救回柳哲，反而有可能加剧他的伤势。

“不...不要！”

希思卡一边按压柳哲的胸口，一边喃喃道。

“不要走...”

“你还欠我六个小时...”

“不...”

但不管希思卡怎么心肺复苏，柳哲都不见动静，静静的躺在简易木筏上，一动不动。

就在希思卡准备放弃，抱着最后一搏的心态再次按压柳哲胸口之后，一声剧烈的喘息声传来。

“如果你再压下去...我就真的要死了。”

柳哲缓缓睁开眼睛，与希思卡对视。

“我都快不能呼吸了...”

说罢，柳哲苦笑了一下，也不知是在嘲讽自己命途多舛，还是在嘲笑希思卡。

但希思卡可不管这些，直接将柳哲拉入自己的怀抱，与他紧紧相拥。

直到柳哲再次感到呼吸苦难，拍了拍希思卡的后背，希思卡这才松手。

“我以为你死了...”

希思卡悄悄的擦去眼角的水渍，也不知那是海水还是什么。

“没事，这是灵能透支以后的正常情况。”柳哲摆了摆手，回答道，“但你要再按下去的话...那可就不好说了。”

没想到柳哲在这种时刻还要调侃自己，希思卡轻轻的“哼~”了一声，没再多说话。

也直到此时，柳哲才有机会回想不久之前他看到的画面。

灵能透支以后，柳哲虽说昏迷了过去，但他却仿佛体验了一次灵魂出窍的感觉，意识逐渐飘离身体，与冥冥之中的某个无上存在完成了链接。

......

“运气不错。”

某个陌生但又熟悉的声音在柳哲的耳旁响起。

“没想到你能活着离开天南星。”

柳哲环视四周，却发现周围空无一物，只是无尽的虚空。

但这一次柳哲能够感受得到，自己的灵能与什么东西纠缠在了一起，可惜并不能确定对方的位置。

“你是谁？”

“在天南星遗迹的时候，说话的是不是你？”

“是我，也不是我。”声音回答道，“毕竟，对我来说，时间这个观念并不存在。”

“你可以认为那是我，也可以认为那不是我。”

声音的话让柳哲有些疑惑，但他仍旧继续问道：“你找我到底要干什么？”

“你是个变量。”声音顿了顿后回答道，“因为你的存在，有些事情发生了改变。”

“你想要制止我？”

“不，当然不。”虚空中的声音出现了起伏，能够听得出来说话的生物...应该是生物吧，祂很兴奋，“我喜欢变量，墨守成规的循环往复是我最讨厌的事情了。”

“所以，我想稍微的推你一把，让你继续往前走。”

虚空中的声音就如同下棋的棋手一般，想要推动这颗名为柳哲的棋子前行。

“为什么要这么做？”柳哲发现自己居然在从虚空中获取灵能，难免有些惊慌。

虚境里的观测者不会对他指手画脚，但有些东西不一样。

修炼过灵能的人都知道，能从虚境中获取灵能，就说明你被里面的某个无上存在盯上了。

“因为这片银河，就快要毁灭了啊。”

“其他的小家伙死了无所谓，但你这样有趣的变量死去的话，我会感到孤寂的。”

“所以啊，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魔法...”

“成为契约灵能者吧。”

果然！

柳哲咽了口唾沫，暗道不妙。

他早该猜测出对方的身份了。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柳哲想了想虚境中那几位无上存在的名字后回答道。

如果是低语大君或者是织缕大君的话，那和对方签订契约倒也无妨...

契约不深的话，代价是可以接受的。

但对方的回答出乎柳哲的意料。

祂给出了一个柳哲从未听过的名字。

“你可以叫我轮回。”

“终末之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