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朱振龙翻供

李朝阳感觉这是自己的失误，顾庭长也一再表示失误、失误。

120救护车五分钟后就到了，给被告人测心脏、量血压，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两名被告人才缓解过来。

顾庭长马上向给市医院打电话，联系每天用一辆120救护车，用来保障这几天庭审过程中的医疗保障。

庭审继续进行，公诉人重新开始宣读刚才中断的起诉书，起诉书达112页，起诉书列举了朱振龙、张亮的犯罪事实和犯罪过，一件件罪证，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公诉人用了40多分钟终于将起诉书宣读完毕。

在庭上的被告人都低下了头，包括张亮，只有朱振龙始终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两只眼睛四处撒摸，还不时回头向旁听席上看，好像在找什么人。

李朝阳两次制止朱振龙无效的情况下，双手压住了朱振龙的脑袋，把他的头强行按了下去。李朝阳重点盯防1号2号两名被告。

午饭时间到了，休庭一小时，今天中午给被告人准备的午饭是猪肉馅的包子，包子个头挺大，每个人4个，有需要酱油的，李朝阳让人用矿泉水瓶子灌了一瓶，给每个人倒上一点。

法警分两批换班吃饭，李朝阳安排每个押解组去一半人去吃饭，一半人留下来看管被告人。

李朝阳是第二批换班去吃饭的人，就在他带人去吃饭的当口。

朱振龙镇东县的律师来到羁押室与朱振龙进行了会面，说了几句话，并且给朱振龙点了一根烟递给他，别人都没注意到，律师偷偷的给朱振龙的烟上出了问题，烟管上写了两个字，翻供。

朱振龙看见律师的会议后，下意识的拿着抽的烟看了一眼，他露出了不易觉察的微笑。他朝律师点了一下头，律师明白他看懂了意思，走了出去。

下午复庭后，第一个提审的就是朱振龙。

李朝阳在庭上，观察着朱振龙的一举一动。

主控检察官问道:″朱振龙，你是否认罪？"

朱振龙坐在庭审提押椅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检察官，我没犯罪认什么罪。"

检察官很生气:"朱振龙，你在公安机关和检察机关的供述属不属实？"

"不属实，那都是逼我那么说的，我是屈打成招。"

"你有证据吗？请向法庭提交你被屈打成招你证据。"检察官说道。

朱振龙道:″我提供不了证据，他们把我关到没有监控的小黑屋弄的。"

检察官道:"他们都指谁？"

朱振龙眼望天花板，一副臭无赖的样子:″我不认识，他们不让我睡觉，硬逼我交待的，还给我灌辣椒水，上老虎凳。"

检察官气道:″你身上是否有伤？你在检察院提审时为什么不说？″

朱振龙道:"我身上没伤。至于你们提我时为什么我没说，我当时忘了。"

审判长，刑一庭顾大伟庭长终止了他们的对话:"检察官，不要在无关的小节上纠缠，下面还有举证、质证环节，朱振龙你要端正态度，这样对你量刑有好处。"

朱振龙满脸是笑:″是、是，审判长我明白。"说完他看了一眼律师，律师冲他点了一下头，表示对他的举动很满意。

律师有56人，可谓是个庞大的律师群。

检察院参加公诉的4个人，3名主控官，1名书记员。

检察官对于朱振龙的一些证据进行了询问，由于朱振龙的翻供，采取胡搅动瞒缠的态度，询问工作进行的很艰难，很慢。

第二位单独询问的是张亮，张亮的态度也是与朱振龙差不多，对检察官的询问有的认账，有的则耍赖不是不知道，就是不认账。

审判长顾大伟提醒道:"张亮，你要放正态度，有些事是无法狡辩抵赖的，争取个好态度，对你有好处。"顾大伟是位从事刑事审判工作20多年的老法官，掌控庭审能力是相当强的。

张亮听到顾大伟这么说态度多少有了些改变。

单独询问进度加快了。

一下午时间，总共询问了12名被告人。

李朝阳抽时间查看了一下监控回放，他听说朱振龙的律师中午休庭时见了朱振龙。李朝阳想起了卢胜利跟他说的，朱振龙镇东县律师的事，查看监控的时候，他发现律师只是跟朱振龙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又给朱振龙点了一根烟，仿佛特意暗示了一下这根烟。李朝阳来回观看了两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李朝阳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他发现朱振龙把烟拿到眼前看了一会。他马上把这个画面拉近放大，清晰看到了朱振龙那根烟上写着两个小字:翻供。

李朝阳一惊，百密一疏，朱振龙的律师竟然给他传递信息，让他对抗法律。律师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妨碍司法审判。李朝阳把视频截图下载了两份，传给了顾大伟一份，这件事得由合议庭向领导汇报处理。

第一天庭审在傍晚六点钟结束，审判长宣布休庭，明天上午8点30分继续开庭。

第62章 朱振龙翻供

李朝阳安排各提押组，将被告人还押回看守所。他让小吴先把那十二个脚戴重镣的人脚镣解开，重新换上轻便的跑链。十二个人里其中还有个女的，是朱振包养的情人，帮助朱振龙祸害了不知多少个女孩子。

还押过程一切顺利。

第二天，由于有了昨天的开始，今天一切都顺利多了。各提押组在看守所的时间缩短了20分钟，再也没人夹带纸条和物品了。

单独询问开始了，进行的既顺又快，跟走马灯似的，只用了一个上午单独询问全部结束。

顾大伟庭长找到李朝阳，单独谈了谈镇东县律师用烟给朱振龙传递信息的事:"李支队，我向冯院长汇报了，冯院长的指示就是再观察一下，不要打草惊蛇，看看他下一步还怎么打算，尽量抓住现行。下午开始质证阶段，我估计他中午还可能有动作。"

李朝阳道:"好，我会安排好的，争取引蛇出动抓现行。"

中午休庭，李朝阳先安排被告人吃完饭，把餐具用品收拾回收好，做到发出数量和回收数量必须一致，今天中午吃的是盒饭。

李朝阳还是安排二班换饭，昨天先吃饭的，今天改后吃饭，昨天后开饭的，今天先去吃饭。

朱振龙镇东县的律师在偷偷观察着李朝阳的行踪，他看李朝阳带人去食堂吃饭了，马上又来到朱振龙跟前，法警因为他昨天中午见一面了，今天不想再让他见了，他就火急火燎的商量非要见，扭不过他，押解法警说只给他五分钟，这才让他见。

律师马上掏出一根烟，用手捛了几下，然后点着了，把烟刚要递给朱振龙，这时从后面伸过来一只大手把点燃的烟抢了过去。

"谭律师，刚收手了。"来人正是李朝阳、刘大利、小吴。

李朝阳掐灭了烟，打开包在香烟外面的一卷纸条。

这个时候，谭小菲脸色极差，头顶的冷汗不可控制的在向下流，他赶紧摘下眼镜，一边擦汗一边说:"李、李支队你、你怎么回来了，我就是给他点根烟抽。″

李朝阳打开卷在烟卷外边的纸条一看，上面写着:继续翻供，按无罪辩。

李朝阳拿着纸条冲着谭小菲道:"谭律师，你在公安侦察阶段就从中搞事情，昨天你借给朱振龙点烟的机会，传递让他翻供，今天又给他传递翻供，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干扰了案件的审判工作。″

谭小菲就是朱振龙镇东县的律师，与朱振龙是酒肉朋友，帮助朱振龙逃避法律制裁，帮助朱振龙出了不少坏主意，这次是朱振龙的大哥朱振强把他请来的。

顾大伟说:"经过向院长汇报，根据你的行为，已经取消你在朱振龙案件的代理资格，等候下一步的处理结果吧。"

谭小菲道:″我和张良律师交待一下，把我的东西拿走。"

朱振龙的另一位燕京来的律师叫张良，与谭小菲熟悉，是谭小菲介绍来的。

谭小菲灰溜溜的走了。

下午，庭审继续，开始质证阶段。

朱振龙开庭后没再见到谭小菲在庭上，他心里发毛，心里没底了，态度也显得规矩多了。

庭审进入到第三天的时候，又出现了一个意外。

第三天上午，庭审进行到朱振龙伤害两个外地到镇东县，住在他酒店女孩案件时，因其他被告人不涉及此案，提回羁押室候审，公判厅内只剩下朱振龙和他手下四个人。突然从旁听席上站起来五个人，越过隔离栏，冲向坐在庭审椅子上的朱振龙，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哭喊着:″你把倩倩还给我。"

还有一个年纪大点的夫妻两人哭喊着:"还我女儿命来。"

五个人手里都拿着白纸包，纷纷投向朱振龙。白纸包里包的都是白灰，进门安检时，不打开白纸包是发现不了白灰的。

负责现场保卫的法警发现了，立即上前制止，但是白纸包里的白灰，还是有三个投向了朱振龙，其中有两个白纸包正中朱振龙面门，白灰撒进了朱振龙的眼睛，疼的这小子噢噢直叫:″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了。"

局面很快被法警控制住了，几个冲击闹事的人也被带到了候审室，接受调查处理。

庭审暂时中断，法警根据120医生的安排，端来了温水，给朱振龙清洗眼睛，朱振龙的眼睛只有轻微灼伤，上了点眼药水就没事了。朱振龙却借此耍上了无赖，非要追究对方责任。

经过询问了解到，这五个人是女孩倩倩的男朋友，女孩侗侗的两个哥哥，年纪大的夫妻俩是倩倩的父母。当年倩倩和侗侗两个女孩一同到镇东县游玩，住在朱振龙的酒店里，朱振龙偶遇，看上了两个女孩子，要强行非礼，倩倩被逼跳楼自杀，侗侗最后服毒自杀。倩倩和男朋友都开始筹办婚事了，没想到两个人到了镇东县就离奇的失踪了，双方家人动用了众多的人力物力也没有下落，最后到镇东县公安局报案，也被告知，查不到两人下落，从此两个人杳无音信。

滨海市扫黑除恶之后，挖出了杀人恶魔朱振龙，经过DNA比对，找到了两个女孩的家人。

公安机关问他们有什么要求时，双方家人一句话:让对方偿命。

李朝阳了解到这个情况后，也为他们感到惋惜和同情，但终究人死不能复生，所谓的杀人偿命，杀人凶手能真正用他的命来换回已去的亲人吗？事实是:不能。

这五个人知道，朱振龙罪大恶极，难逃死刑，但他们商量用什么办法让他死前受点罪，研究了半天也都因为法院安检严格，不便携带。最后想出一招，以兜里揣纸的形式，在纸里包一些生白灰投掷到朱振龙的脸上，伤他眼睛。朱振龙的行为让受害者家人痛恨到了极点，都到了生食其肉不解恨的程度。

短暂休庭后，重新开庭。

朱振龙的律师张良向法庭提出了抗议:″审判长，我的当事人在法庭上受到攻击，身体上受到了伤害，法庭上的安保措施太差了，我提请对我的当事人重点保护。单凭保卫工作这么差，能否有一个公平的判决结果让我很怀疑。"

他说完这句话惹得其中一位公诉人发火了:"张律师，你也是从事法律工作的，被告人朱振龙所犯的罪行不够罪大恶极吗？假如那两个女孩是你的亲人被朱振龙给害死了，你还会为朱振龙无罪辩护吗？你还会让朱振龙翻供吗？"

律师张良被公诉人呛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审判长顾大伟也想就此教育一下张良:"张律师，本法庭、本审判长在哪里剥夺的律师的权利了，庭审还没结束，案件还没有结果，你在这里说这话合适吗？你在法庭上的一些做法和观点也不合适吧，人心都是肉长的，做律师也不能违背道德和良心呐。"

张良汗都下来了。

顾大伟见好就收，刚要说继续开庭，旁听席的人们却热烈鼓起了掌，这就是群众的心声。

李朝阳对五个人进行了批评教育，五个人也都承认了自己因恨而犯下的错误，对自己的不理智行为向李朝阳道歉。

李朝阳说:"你们失去亲人让人同情，但是法律是人制定的，他就有人性的一面，放心吧，朱振龙他会受到法律严惩的，我向你们保证，朱振龙执行死刑我亲自来为你们的亲人报仇。"李朝阳最后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执行死刑令下来后，他亲手枪毙了这个人类的恶魔、败类，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五个人，感激得热泪盈眶，倩倩的男朋友和侗侗的两位哥哥向李朝阳提出个请求。李朝阳不答应他们就不说。

李朝阳问:″你们有什么请求，只要不违反法律规定，不超出我的权限，我就可以答应你们。"

倩倩的男朋友和侗侗的两位哥哥说:″麻烦李支队，朱振龙执行死刑的时候通知我们一声，我们要亲眼看着朱振龙怎么死的。″

李朝阳说:″这个不难，朱振龙死刑令下来的话也得小一年时间，怎么联系你们，我满足你们的愿望。″

三个年轻人都争抢着把自己的电话给李朝阳，把李朝阳的电话都存到了手机里。半年后三个人隔三差五的给李朝阳打电话询问枪决朱振龙的日子，到日子后三个人都来观看朱振龙被李朝阳枪决的现场了。

李朝阳说:"为了消除影响，今天你们就不能再参加旁听了。"

五个人当天就离开了滨海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