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有股臭味飘来。

鱼清越和夜莺围绕狩猎场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

鱼清越回想当时遇见谢莹莹，是她去见皇上时，谢莹莹走的方向和她相反。

眸光望向狩猎场上一棵大树，皇上的营帐在大树后方。

反方向……。

鱼清越转眸，密林。

密林旁边有一个小茅房，当时设立的临时茅厕。

谢莹莹，当时应是出去上茅厕。

鱼清瑶与谢莹莹替换应是在谢莹莹上茅厕的时间段。

鱼清越抬脚往小茅房走去，夜莺随后。

小茅房周围没什么发现，鱼清越眸光落到小茅房后面的密林。

越靠近密林臭味越浓，鱼清越蹙了蹙眉，走进密林便看见一具尸骨，尸骨上还有未腐烂完的尸肉，那臭味就是从尸骨上发出来的。

尸骨上套着白色里衣，脚上套着袜子，头颅上发鬓有些凌乱。

鱼清越看那发鬓就知尸骨是谢莹莹的。

夜莺在旁边发现一件黑色夜行衣和一双黑色鞋靴。

应该是鱼清瑶留下的。

当时狩猎场上那么多人，鱼清瑶是如何混进狩猎场，又是如何与谢莹莹替换，还将人杀了扔进密林里？

谢莹莹死了。

鱼清瑶代替她进了东宫。

她若是去告知谢家人说太子妃谢莹莹死了，宫里的太子妃谢莹莹是假的，会有人信吗？

“夫人，这尸骨怎么办”？

鱼清越看了一眼躺着的尸骨：“回去跟大人说说，看怎么办，可不能让谢莹莹就这么枉死了”。

朝尸骨磕了三个头。

死者为大。

起身，和夜莺离开了狩猎场。

回到督公府便看见停在府门口的马车，鱼清越眼眸抖然一沉，问看门的小厮怎么回事？

“回夫人，郡主来了好会儿了，大人和你都不在府中，奴才没让她进府，她便赖在府门口不走”。

鱼清越看向一旁的夜莺：“你不是说她跟果黎圣女在一起么？看这……？

夜莺也不知道封凝烟怎么跑督公府来了，摇头，她也不知道。

“该不会是被果黎圣女嫌弃了吧？跑来给咱们看门来了”。

马车里的封凝烟眼皮子跳了跳，刷的一下掀开车帘：“谁看门了，本郡主这是在等玄烨哥哥”。

鱼清瑶嘲讽一笑，学着她的声音道：“玄烨哥哥”，脸色一垮：“真不害臊”。

翻了个白眼，径直进了督公府。

临近傍晚，蓝玄烨回来了。

听见声响，封凝烟掀开车帘跳下马车，撞了蓝玄烨一个满怀，蓝玄烨微怔。

看清怀里的人霎时像是抱着烫手山芋猛地一推，封凝烟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一旁的青娥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封凝烟惊魂未定：“玄烨哥哥”。

蓝玄烨冷着脸：“请郡主自重”。

话落黑沉着脸绕过封凝烟进了督公府。

封凝烟愣愣的看着蓝玄烨迈步走进督公府红了眼眶，死死咬着唇瓣努力将快要溢出来的眼泪憋回去。

蓝玄烨就这么不喜她。

“郡主”，青娥轻唤了声。

“回府”，封凝烟沉着脸爬上马车，往荣亲王府去了。

天空飘起了雪花。

鱼清越端坐在蓝玄烨身边，将谢莹莹被鱼清瑶替换的事儿说与他听。

蓝玄烨听完微怔。

“竟还有这种事”？

“谢莹莹死了，尸体已经腐烂，只剩下一具尸骨，除了头颅上的鬓发能认出死者是谢莹莹，无法确认其身份”。

“尸骨在狩猎场的密林里，你说，要不要告知谢家人”？

蓝玄烨想也没想道：“谢太傅不会信”。

“也倒是，太子妃还在东宫，谁会相信自己孙女死了”。

鱼清越心思转着：“谢莹莹身边的婢女春桃，已经知道宫里的谢莹莹不是她家小姐了，由春桃去告知谢太傅”？

“总不能让谢莹莹枉死，鱼清瑶在宫里享受尊荣逍遥快活吧”？

蓝玄烨想了想：“宫里的女人没有允许是不能出宫的，要让春桃见到谢太傅得谢莹莹传唤，如今谢莹莹是鱼清瑶替代的，鱼清瑶躲谢太傅还来不及”。

“想个法子让春桃见谢太傅一面，我来想办法”，鱼清越接话。

起身去给秋菊写信，这事儿交给秋菊较为稳妥。

鱼清越的信连夜送进了九华轩。

看见信上的内容秋菊震惊不已！

该死的鱼清瑶，竟然想出替代这种办法成了太子妃。

鱼清越让她潜入东宫查看鱼清瑶的脸，是否是人皮面具。

然后再想法子告知春桃，谢莹莹死在狩猎场密林里的消息。

让她想法子安排春桃与谢太傅见一面。

秋菊将信放在烛火上点燃，片刻，化为灰烬。

夜黑风高。

秋菊着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进了东宫。

鱼清瑶刚与封锦辰幽会回到寝殿就被秋菊一掌打晕。

看清那张脸秋菊惊叹，莫不是得知谢莹莹是鱼清瑶，她还真以为眼前这人是谢莹莹呢。

盯着那张脸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瑕疵，秋菊伸手在她耳背处摸了摸，片刻后秋菊怔愣，不是人皮面具？

难不成是换脸？

转身拉来春桃，看见突然闯进的黑衣人，春桃吓得大叫秋菊一把捂住她的嘴：“是本公主”。

秋菊拿下脸上的黑色布巾，春桃一怔：“九，九公主”。

“咱们长话短说，你家小姐已经死了，你也知道如今的太子妃不是你家小姐，这些时日，你可有发现太子妃暗地里服用什么药没”？

她在丞相府时听闻丞相夫人说过换脸的事儿，换脸成功后是要日日服用药物的，不然，脸会痛。

也不知道真假。

得知自家小姐死了，春桃大颗大颗眼泪滚落，片刻后点头：“太子妃每日睡前都会偷偷服用一种药丸，奴婢也是这两日才发现的，那药丸就藏在她的枕头底下”。

“你去拿一颗给本公主”。

春桃从枕头底下拿出一颗黑色药丸递给秋菊。

秋菊放在鼻尖闻了闻，有一股谈谈的药香。

“我想法子让你与谢太傅见一面，你将你家小姐的事儿告知谢太傅，咱们得想法子让你家小姐入土为安，将替换她的人绳之以法，你等我安排”。

“切记不要让太子妃发现端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