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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野火

作者:青纱 | 分类: | 字数:72万

第264章 水中捞月 十一

书名:繁星野火 作者:青纱 字数:2131 更新时间:2024-11-05 02:12:57

张满边说,边掉眼泪。

到最后,他已经完全克制不住自己,把脸埋进膝盖,强行压抑着的哭声,这会儿听起来,比放肆的大哭还要让人心中窒闷。

张满并没有哭太久,见他肩膀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小的时候,钱木枝轻咳了一声,拿出了那块玉牌。

虽然现在两人都觉得,从张满今天的反应来看,这块玉牌是偶然落下的可能性,都比张满与田千蓉有什么关系的可能性大。

但是,人的演技终究还是没有上限的。

“张满,这块玉牌,如果我们没记错的话,你也有一块,对吧?”

张满闻言抬头,虽然刚哭过,眼前的景象都有些模糊,但是他还是只扫了一眼,就知道那玉牌是什么了。

“是,你这块应当是月儿的,我们两个一人一……”

张满蔫蔫的答着。

对比关月留下的其他东西,这块玉牌对他而言,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张满说着,手摸向自己的腰间,随即垂下头,愣了一瞬。

“昨天我还带着的,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

可能,落在哪儿了吧?”

张满满不在乎的说罢,又紧接着问:“大人,月儿的死,是不是同那二百两相关?找到了是谁把这二百两银子放在我家的,是不是就找到了凶手?”

钱木枝没有答他,早在刚一进来,她就发现张满腰间的玉牌不见了。

张满身上的衣服风尘仆仆,到处都是褶皱,很明显还是昨天的那一套,并没换过。

一夜未眠,一直待在院子里,没有心思梳洗更衣,应该的确没有精力注意这块玉牌。

可是就在需要确认他身上那块玉牌上的字时候,一直带在身上的玉牌却不翼而飞,这未免太巧合了。

钱木枝这般想着,眼神落在张满的腰带上。

张满这会儿正坐着,松垮的腰带往外偏了一些,这一眼晃过去,似乎看到腰带的内侧,夹了细细的一点红色的东西。

钱木枝眼睛一眯,看向自己手里的玉牌。直接伸出手。

在马上要摸到张满腰带的那一刻,她的动作猛地顿住。

“赵烨宁。”

钱木枝把手收回来,指了指张满的腰带。

赵烨宁没注意到那抹红色,闻言有些奇怪,但还是将身子往前探了探,道了句抱歉。

“老大,是要把他的腰带解下来吗?”

“什么?”

张满被吓了一跳,脑子没跟上,呆呆的看着钱木枝。

“”……你睁大眼睛看看,腰带里面好像卷了根绳子,拿出来就行了。”

钱木枝十分无奈的说道。

他倒是真听话,也不管三七二十一……

所以,光天化日真的让他去扒人家衣服,他也会干的,对吧?

赵烨宁闻言,也不好意思了一瞬,随即伸手,在张满腰带左侧摸出来了一小截红绳。

钱木枝接过来,跟手里的那块玉牌一对比,绳子是一模一样的粗细质地。

这一小截绳子的断处十分整齐,应当是直接用小刀之类的锋利物品,快速割断的。

“张满,昨儿我们离开之后,你都接触过什么人?”

张满也在看着那一小节红绳,闻言吸了吸鼻子道:“很,很多人,周围的邻居们都来问过,情况。”

钱木枝举起那根绳子,目光灼灼。

“那他们之中,能接触到你腰带这个部位的呢?一般情况下,应该不会每个人都跟你有肢体接触吧?”

张满的脑袋有些乱。

这也怪不得他,昨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来的人一批接一批,他实在有些记不清。

张满想着钱木枝的话,起身来来回回走了几步,有些犹豫着答:“我不记得有谁碰过我腰带这边,最多大家也就是拍拍肩膀……

我大多数时间都在这儿坐着,来拉腰带这样的,这样奇怪的事儿,我不会一点儿印象没有的。”

就像刚刚突然伸手的赵烨宁,张满虽然没躲,但是再精神恍惚,也不会不记得有个人,直愣愣的把手往自己腰带上伸。

钱木枝闻言,眼神往隔壁陈家飘去。

陈策回去后不久,陈家已经炊烟袅袅,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闻到饭菜的味道了。

钱木枝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不经意般问道:“张满,你同关月一人一块的玉牌,那为什么,这块的背面,会刻着田千蓉的蓉字呢?

这个要怎么解释?”

张满闻言看向钱木枝手里的玉牌,觉得有些荒唐。

“字?大人,那玉牌上就是两个随手雕刻的纹样,怎么看……也不是个字啊!

我以前做生意的时候,也认得几个字,知道蓉字是怎么写的,您……这是个什么说法?”

钱木枝回过头看着他,说:“你整日带着,竟不知晓?

这上面刻的不是什么纹样,是小篆的蓉字。

你身上带着一块一模一样的玉牌,另一块上,刻着一个女子的名字,安放在你死去妻子的首饰盒里。

这很让人怀疑关月她,是不是偶然发现了这两块玉牌的相似之处,和上面刻的字,进而知道了一些……

不该她知道的事,所以,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张满听了这话,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呆了一会儿,嗤笑两声,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们是怀疑我同田大姐有什么?

难怪……我说你们刚才话里话外打探我与月儿的感情,又问跟田家关系如何,原来,你们竟是在这儿等着我。”

张满似乎没有什么发怒的能力,越说越平静,声音越小。

“本来月儿跟我说,那玉牌是捡的,她觉得好看,就我们一人一个带着,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后面她带烦了,就不带了,偶尔给我挂在腰带上,也就那么样儿了。

你若说那后面是个字,那可能也是巧合。因为我经常带,田大姐他们也都见过,若是她的东西,她早就要回去了。

不相信的话,等她从衙门回来,我大可以和她对质!

我再没本事,再不是人,也不会这样对共患难的妻子。”

“根本不是什么捡的!是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