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慢了一步，墨衣查到阿旺嫂时，阿旺嫂死了。

就死在她自己的房间里。衣服穿得很整齐。头发都打了头油的，梳得光光亮。

看得出来，是自杀的。查了一下她是吃了砒霜。

要不是嘴角冒出来的那些泡泡，整个人就像睡着了一样。

北冥寒得到消息脸色极为难看，去看了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有人的手，伸到了自己家的内院来了。

南宫夫人听说自己带来的一个婆子死了，还是自杀的，她也惊得不得了，赶着过来看看，正好北冥寒从屋子里出来看到自己的娘亲。

他很想不要去怀疑娘亲，但看来娘亲就是最有可能干这个事的，

“娘。”

南宫夫人看儿子的表情觉得他很不高兴的样子，但再不高兴为什么要冲着自己摆脸色？

“你这是什么态度，叫个娘都叫得咬牙切齿的。你这是多恨你娘。”

南宫夫人觉得自己都退了一步了，而儿子还要逼着来的样子，她也觉得很是气愤。

“娘，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杀小小？而她又是怎么死的？”

后一个她，指的就是屋子里死去的阿旺嫂。

南宫夫人被问得莫名其妙。

“你胡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要杀你那宝贝苏小小了？我哪里知道阿旺嫂为什么要死？”

北冥寒冷冷的说道：

“昨天下午，有一些杀手在西城围着要杀了小小，刺杀没成功，倒是被拿下了，被抓到的人说，他们是一个叫阿旺嫂的人雇的，我们刚找到阿旺嫂，他都死了。你说呢？阿旺嫂是不是你的人？”

南宫夫人听着很是震惊，随后大吼一声：

“北冥寒，你怀疑是我干的？我为什么要杀人？这些年，这些年我是脾气很怪，但我杀了人吗？何况是你的宝贝的人，我会去杀吗？”

“在你的眼里心里，你娘就是这样的人吗？阿旺嫂是我带来的人，但她为什么死，我怎么知道？我都不知道哪里有杀手，她怎么找到杀手的？你怎么不问清楚就给我定罪的？”

看到母亲那么激动的样子，北冥寒的心里突然有一些怀疑自己的怀疑是不是错了？

那不是母亲，是谁能叫得动阿旺嫂？

“青衣，给我查，查阿旺嫂家里所有的人的情况。”

气得脸都通红的南宫夫人又出声道：

“查什么查，阿旺在跟着我们到了北地不久就死了。阿旺嫂是当时府里的丫头，然后就一直守着寡。我看她可怜，就一直留在我身这边帮我管着针线房。这次进京把她带了过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阿旺嫂家里就没有人了，那谁能让她去找杀手呢？

北冥寒看向母亲说道：

“看来，我们家这后院里还有一些手伸得太长了，娘，你先回去休息，我来查。”

南宫夫人被儿子气着了，哼一声转身就走，连看都没有进去看一眼阿旺嫂了。

“青衣，按规矩，去报官。”

不一会儿，京兆府那边就来了人。有仵作，也有捕头和师爷这些。

死人的事本来就是大事，何况这是左相府的事。

来的所有的人进去看了出来，都一个决定，这人是自杀的。

仵作也查看了，确实是吞了砒霜自杀的。

北冥寒阴沉着脸，如果是自杀的，那就在这里断了。自杀不算得有事，所以，不用问谁的罪。

大家一起走出来的时候，墨衣就准备带着几个人进去收拾一下，把人弄出去埋了就是。

一只脚跨出门的北冥寒突然停了脚，转头看向仵作道：

“你确定是毒死的？”

“回相爷，肯定是毒死的，死人虽说化了妆，但脸色发黑，喉部和腹部都有发黑。说明吃的不止一点儿毒。”

腹部都中了毒的，那说明是吞下去了的。说明是自杀的。

但是，北冥寒总觉得哪里不对：

“青衣，你去和寒衣把县主请过来。请她来看看这个死人。”

听说请县主来，大家都想看看县主是怎么验尸的。

过了一会儿，苏小小就带着青衣和珍珠进来了。翡翠去学院，要把许泽和杨山都接出来。

苏小小说，接触到尸体的机会不多，这是一个机会。得让他们来看看并实践一下。

苏小小离开北冥寒这里也不久，但再一次来觉得好陌生。

以前这后院几乎是空的，因为她都跟着北冥寒住在前院里。

而现在这后院完全布置了起来，这后罩院这边的下人房还有些挤了。

苏小小一进来，北冥寒就道：

“他们都说是自杀死的，你看看，人没有动过，就仵作在她的身上扎了两针，证实了胃里也是有砒霜的毒的。”

人是躺在她自己的床上，阿旺嫂是一个嬷嬷级的下人了，所以有一间单独的房间。

现在这房里也没有别的人动过什么。

只是苏小小转了转看了看后就言道：

“这人不是自杀，是他杀。”

在场的所有的人都惊讶的看向苏小小。

苏小小对自己的专业还是很自信的。只是转头看了大家一眼：

“这么简单的常识，你们都没看出来么。你们中有谁吃过砒霜没有？”

呃……

这玩意是毒，没事谁去吃它啊？

苏小小一笑，也是，谁吃啊：

“没吃过，那么仵作，你在衙门里应该不是第一次见到吃砒霜死的人吧？想想，其他的人是什么样死的。”

那仵作虽说也算年老，但因为前事，一点儿也不敢在苏小小面前卖弄，这么一说，倒是也真的回想了一下：

“口吐白沫，而且食管和胃里也有毒，脸色发黑，应该是中砒霜的死法。”

苏小小鼓励的眼神看着他，仵作再看看死人，突然眼睛一瞪：

“她没动！”

苏小小笑着点头道：

“对，食大量的砒霜而死的人，一定会腹痛得难受，当你腹痛的时候，谁能忍住一点儿也不弯曲不动的？而现在的阿旺嫂，就如被人摆成的这样的一样。”

北冥寒也一拍额头道：

“对啊，我也觉得哪里不对，没想到是这个，我都被她梳妆好的打扮给哄过去，以为她真的是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