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身影，秦川对自身的存在产生了怀疑。

如果他一直在这里，那么现在的他，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化身？

伪装者？

无数猜测在心头浮现，秦川让自己冷静下来，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处空间很荒凉，而且很小。

整体就是一块封锁在气泡中的陆地，长宽不过百来米，一眼就看得到头，角落里立着一根铁棍，上面粘着半拉铁片，隐约能看到两个字母‘xi’，除此之外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透过周围的气泡，可以看到外界光怪陆离的世界。

无数明暗不一的线条纠缠在一起，看不见来源，也看不到去向。

此外，这里极其特殊，他竟然连天启都感知不到。

简单来说，就是无法呼出游戏菜单。

秦川很想问问，茅场晶彦，是你吗。

收敛心神，秦川看着面前的自己，暗暗猜测。

站在他面前的秦川，全身笼罩在斗篷之中，连脑袋都藏在兜帽之中，只看得到面容。

疲倦、沧桑、彷徨，这是秦川的第一感觉。

沉吟片刻，秦川忍不住开口说道：“你是谁，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样。”

斗篷秦川似乎在笑，身上的斗篷轻微颤动起来，回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难道看不出来吗。”

秦川冷笑两声：“我是我，但你不是我。”

虽说面前的存在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但秦川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流露出这样的神态。

斗篷秦川似乎看出秦川的想法，发出悠长叹息，伸手在面前一抹，面容立刻变幻，成为一团黑雾。

要是仔细观察，还能在黑雾中看到一闪而过的光点。

仿佛流星一般，转瞬即逝。

在斗篷人伸手的同时，秦川眼尖的看到，这副斗篷之下，不存在任何躯体。

连刚才的手臂，也是由黑雾形成的。

整体风格，和死亡使者极其相似。

又或者说，死亡使者很像这个斗篷里的存在。

秦川秉承着有问题就要问的原则，问道：“你和死亡使者什么关系。”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你把我叫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斗篷里的存在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语气平淡说道：“你的问题有点多。”

秦川耸耸肩，坦然说道：“你把我叫过来，不就是为了回答问题吗。”

对方不置可否，“我能回答一些，但不是全部。”

秦川笑道：“那也够了，先说说你的来历吧。”

“我的来历？你确定不先问问你的来历吗。”

听到这话，秦川奇道：“我的来历很明确，没什么好问的。”

斗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怪异：“是吗？你确定自己的记忆真的没问题吗。”

记忆？

秦川陷入沉思。

这个问题说实话很无解。

他如何确定自己的记忆有问题。

斗篷人幽幽说道：“这个区域不受天启观测，换而言之，技能不受影响。”

秦川心领神会，直接对自己使用妄言技能。

“我的记忆是否有缺失。”

伴随着自问自答，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秦川口舌之上盘旋，让他无意识的给出答案。

“没有。”

那就是有了。

“我的记忆是否被修改。”

“没有。”

两个问题让秦川的心止不住往下沉。

深吸一口气，秦川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我是否只有一个世界的记忆。”

“是。”

秦川沉默了。

他竟然拥有两个世界的记忆？

那么他就不单单是重生者，还有另一层身份。

眼前这个披斗篷的家伙，恐怕就和另一个世界有关。

可惜妄言只能生效三个问题，不然秦川真想一直问到底。

收敛心神，秦川说道：“如果我有两个世界的记忆，那为什么我察觉不到……哦，我的记忆有缺失和修改，想来很难发现端倪。话说你有没有名字，我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

斗篷里的存在思索片刻，说道：“你可以叫我无归者。”

“好吧，无归者。”秦川快速说道：“既然你把我带到这里，说明你也是知道天启秘密的，我就想问问，我能做什么。”

无归者摇摇头：“你现在太弱了，什么都做不到。”

秦川没好气说道：“那你把我叫过来干什么，闹着玩吗，我没猜错的话，你能呼唤我的次数不多，不然必定会被天启发现，所以别藏着掖着了，有什么就说吧。”

无归者的兜帽小幅度晃动，应该是在笑，声音有些许波澜：“不愧是你，一如既往的聪明。但当初的我们都失败了，现在的你又能如何。”

秦川笑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哥们你要老拿以前说现在就没意思了啊。”

“……”

无归者沉默了。

许久才憋出一句妈的。

这句话让秦川彻底确定，自己肯定认识这个所谓的无归者，甚至很熟。

他缺失的记忆，恐怕有很多是和这家伙有关的。

沉默片刻，无归者说道：“我是来提醒你，历史不会重演，任何变动都会带来全新的结果，你只剩最后一次机会。我们的世界已经枯竭，无法提供任何助力。”

秦川挑了挑眉。

这个说法倒是有意思。

难道他已经尝试过挑战天启了？

什么时候的事啊。

也太勇了吧。

不愧是他。

只是从无归者的语气来看，似乎之前的结果都不太美妙。

那么，这一次又有什么变化。

收敛心神，秦川说道：“你有没有什么故事给我讲讲？又或者有什么东西要给我的。”

无归者两手一摊：“没有。跟你说太多的信息，极有可能被天启察觉到。事实上，这次会面已经是极其冒险的了。不出意外的话，会引发一些超出预期的变化。”

秦川只觉得仿佛被一记重锤砸在心口，沉默许久才幽幽说道：“那你完全可以不把我叫过来，而是直接利用阴影跳跃送我回天启主世界。”

无归者用黑雾手臂抓抓脑袋，语气欢快说道：“是我疏忽了。”

秦川竖起中指。

我可真是谢谢你啊。

无归者也没计较秦川的不文明动作，再度提醒道：“做好准备，战斗即将开始。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家园。”

说完一挥手：“拜拜了您嘞。”

下一秒，秦川只觉得眼前的景象飞速后退，整个人从气泡之中飞出，化作流光跨越无尽空间。

等到视野恢复，看着近在咫尺面带错愕的贝利尔，秦川羞涩笑了。

“我说这是个意外，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