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玉感到了困惑。

因为她的舞伴表现得不太对劲。

圣诞节当日，被达芙妮按住化了两小时妆的她和布雷斯在公共休息室里相遇，但他却安静地出奇。

除了刚开始夸赞了一会她身上银绿色礼服与她黑发黑眼的相称度后，他看上去完全失去了言语能力。

“你什么时候去西奥多那里进修了？”

简玉疑惑地发问，按正常情况，布雷斯应该会犀利地评价一圈斯莱特林参加舞会的每个人。

而不是表现得比西奥多还要安静十分。

布雷斯浑身一僵，随即他咳嗽了两声，声音有些沙哑地回答：

“咳咳...喉咙...喉咙不太舒服。”

简玉理解地点了点头，冬天天冷，圣诞节前后降温感冒也是正常的事。

看布雷斯病的脸都红成这样了，想来等舞会结束后得去找庞弗雷夫人喝点药。

她最好也去医疗翼要点提神剂预防一下，只可惜这里没有板蓝根。

......

二人很快就到城堡前的草坪上候场，其他勇士和他们的舞伴已经在此等候。

简玉看了一圈大家，发现勇士们的舞伴配置都非常高端。

哈利的身边站着非常漂亮的帕瓦蒂，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神情就像是肚子被打了一拳一样，并死死盯着她身边的布雷斯。

而塞德里克和芙蓉站在一块，光彩夺目的两个人却都露出了心不在焉的神色。见到他们出现，塞德里克冲着她微笑，但芙蓉的眼神却在她和布雷斯身上来回扫射，并挑起了眉。

克鲁姆身边站着美丽的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的赫敏，但她看上去很紧张，眼睛同样死死盯着布雷斯。

简玉抬头看了看布雷斯，发现他面无表情，神色如常，毫无异样。

为什么他们都这样看着他？

这布雷斯脸上也没长花儿啊！

“嗨，玉！”

赫敏率先开口冲她打招呼，但有不知名的布雷斯在简玉身边使得她的微笑都紧绷了几分：

“谢天谢地舞会有着勇士开场的惯例，我的礼服总算派上了用场。”

简玉惊叹了一番她的美丽，随后好奇地打量着她和克鲁姆，很快她就明白了赫敏话中的含义。

“我听说你们发生了一些事。”克鲁姆用生硬的英语解释，“很多人不能来参加舞会，但勇士和他们的舞伴除外，这给我了机会邀请了赫米翁。”

霍格沃茨的脸还是丢到了其他学校。

在场的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都不忍直视地闭上了眼。

赫敏的嘴角也在抽搐，如果不是怕精致的妆容受损，她恐怕会用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脸。

“这没什么的，赫米翁。”克鲁姆慌忙安慰道，“为舞伴发起决斗在我们那里是正常的事，大家都会认为这样做的人很勇敢——我听说你像勇士一样加入了战斗，这真的很棒——”

简玉能感受到他是真心实意地夸赞赫敏战斗的英姿。

但他这一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赫敏几乎无法保持自己完美的表情，而现场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沉默当中。

好在麦格教授及时召唤他们入场，避免了几个人继续大眼瞪小眼。

但随着舞蹈的音乐声响起，情况变得越加不对劲了。

简玉并没有因为布雷斯的感冒而怜惜他，相反，她狠狠地用自己的高跟鞋送了他一脚又一脚。

但布雷斯明明痛到冷汗都浸透了他的长袍，却没有开口叫痛一声。

他甚至没有丝毫躲闪，舞步依旧娴熟。

变异了？简玉疑惑地想着。

按正常情况，布雷斯不应该早就瞪大了眼睛，求求她放他一马吗？

好在一曲结束，他似乎终于感觉到了疼痛，留下一句：

“失陪，这里有些热，我去换件长袍——你要外套吗？”

简玉微笑着点头。

与布雷斯不同，她反而觉得这里有点冷，正需要一件外套。

或许人与人的体质不同，她感觉自己有些体寒。

她目送着布雷斯一瘸一拐地扶着桌子离开了礼堂。

她愉快地走到桌前，喝了一口黄油啤酒，品味着绵密的泡沫口感——

可没想到还不到五分钟，布雷斯就回来了，还穿着崭新的礼服！

“哇哦，你真漂亮！”他开口就是夸赞，“露肩的礼服很适合你，让我都不敢看了！”

“呃...谢谢？”简玉有些困惑地回答，她分明记得他刚才已经赞美了一遍，“但你怎么衣服换的这么快？还有我的外套呢？”

她惊讶地看着他的脚和他健步如飞的走路姿势。

布雷斯身体一僵，好在他很快反应了过来，眉飞色舞地回应：

“我穿了两件，你一定没想到吧！”

“还有你的衣服我没找到——”

简玉表示理解。

难怪他觉得十二月底的礼堂还炎热，原来是穿了两套袍子！

不过想来也是，感冒需要多穿点衣服。

她搁在公共休息室的外套可能被达芙妮收走了，找不到也很正常。

这时古怪姐妹奏响了一支节奏很快的曲子，听到音乐声，布雷斯迫不及待地拉着她进了舞池：

“小蛇，来跳一支舞吧，这首曲子很好听！”

简玉古怪地看着他。

“小蛇”是什么类型的称呼？

他自己难道不也是条小蛇吗？

还有，他的脚是钢铁做的吗？怎样踩都踩不痛？

将问题归结于自己体重不足的简玉决定痛下狠脚。

“嗷——痛——谋杀——”

布雷斯终于痛出了眼泪，躲闪着她的高跟鞋，这让简玉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但很快他就开始反击，偷偷地挠起她的痒痒，气得她再次怒踩他的脚指头。

“我要进医疗翼了。”布雷斯虚弱地发表舞后感言，“你可真是——精湛的舞技——”

他恋恋不舍但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声称需要去庞弗雷夫人那里拿些药。

简玉再次微笑点头。

生病了就得早点治疗，可不能讳疾忌医！

她再次端起了那杯黄油啤酒，可还没等她喝上两口，布雷斯就又出现在了她的跟前！

“什么医疗翼？哦——我用了治疗的咒语！”

布雷斯开始嘚吧嘚吧地评价起礼堂里的装饰和穿着各色礼服的教授与学生，嘴巴几乎停不下来。

简玉起了疑心。

这布雷斯，该不会精神分裂了吧？

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一会儿那样安静，一会儿那样吵闹？

德拉科灵魂附体？

随着音乐声响起，同样的场景开始重复，只不过这次二人的舞蹈被突然窜出来的哈利阻止了。

“我——我能请你跳一曲吗？”

但还没等简玉回应，布雷斯就大呼小叫起来：

“什么？你怎么配，波特？”

哈利睁大了眼，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用警惕的目光死死盯着布雷斯，嘴里警告道：

“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勾当，马...扎比尼。”

二人逐渐针锋相对，但布雷斯摸了摸头发，却突然慌张了起来，他丢下一句话就匆匆离开：

“我...我觉得我需要再去医疗翼一趟！”

简玉茫然地点了点头。

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却觉得自己有些眼花。

布雷斯的头发颜色，是不是变浅了一些？

回过头来，她正想婉拒哈利，避免荼毒主角的脚指头，但她的话语却被前来邀请她的芙蓉打断了。

这位光彩动人的布斯巴顿勇士用戏谑的目光看着她，露出一个微笑：

“你们想不想加入我和塞德里克的舞蹈？我们有一种传统舞，好多个人能一起跳——”

谁能拒绝美人呢？

反正简玉很难拒绝。

她正要答应，但门口处却突然传来了骚乱声，惹得所有学生都看向了大门。

闭合的礼堂门被“砰”地一下子推开了！

斯内普气势汹汹地走在前面，怒吼道：

“校长，你需要看看这些学生们——”

礼堂里的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他身后跟着的五个垂头丧气的布雷斯·扎比尼！

他们排成一列，仿佛被抓捕入狱的罪犯一样走进了礼堂。

简玉目瞪口呆。

她就说今天布雷斯怎么表现出了极为美好的精神状态！

原来这家伙是个拼接版！

但她方才只见识到了三只布雷斯...那还有两只布雷斯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