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一趟副本下来，江小皮二人不能说是一无所获，只能说是全无所得。

他们最多只能做到复刻今天玲珑的指挥，但没法举一反三，换个场景他们又是只会上去各自管各自的目标。

对此玲珑表示直接开摆，下完本后就继续像往常一样神游天外。

这个情况郑教官他们也看在眼里，不过也急不得，这种意识本就是在日常中潜移默化的培养出来的，而且如果仅仅是为了在百级转职的考核取得高评分的话，暂时也只需要提高他们个人的综合实力。

不过郑教官他们的方针是他们自己的事，跟叶轻寒可就没有关系了。

当天夜里11点，蓝月跟往常一样还在研习第二天要修习的各科课题，本来他至少还得再卷两个小时的，结果今天不知怎么的，一阵无可抗拒的睡意突然间将蓝月击倒在了他的书桌上。

来到意识空间之后，蓝月稍微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这估计就是江小皮说的叶轻寒的特训，晨练之后事情太多一下子都忘了再问他这事儿。

“来啦老弟～”江小皮看到蓝月的出现那叫一个兴奋，兴奋到神经失常的那种。

“开始吧，江小皮你和蓝月先用各自擅长的武器对战。”

在这片意识空间内，江小皮和蓝月的身体属性都被叶轻寒调到了同一水平，他们手上使用的武器也是根据他们脑海中的最佳选择所构建出来的。

果然如此。江小皮心中暗喜，跟蓝月对练可比单方面被叶轻寒揍强多了。

江小皮美滋滋地和蓝月开始了对练，两人你来我往，看上去打的十分火热。

十几招之后，两人分离稍作休整。

“江小皮，好枪。”

“你也好剑。”

二人商业互夸，不过江小皮这边还没夸爽呢，突然被叶轻寒一脚踹飞出去十几米远，落地的时候还在地上滚了九圈才勉强停下来。

“让你对练，你是来玩的？平时我怎么和你练的你现在就怎么来。”

江小皮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又站了起来，刚刚叶轻寒那脚虽然痛，但平时被打的次数多了去了，这点小伤还算不得什么。

“大哥，平时和你都是下死手的啊，我们现在就正常对练也要下死手？”

“就你们那种小打小闹怎么能逼出各自的全部底牌？放心，在我这里你们死了也就顶多疼一点，不会真死。”

江小皮：“……”

麻了，问题是在那儿吗？平时训练基本也就是打他个半死不活，很少会打死，按叶轻寒现在的意思就是他每次和蓝月对练都要决个生死，如果以后都是像今天这样那还不如TMD被叶轻寒揍呢。

“是这样吗？那江小皮我就下死手了。”蓝月倒是实诚，叶轻寒一说他就立马开始了行动，剑招一转，直指江小皮的要害。

江小皮急忙招架，勉强将蓝月逼退之后，江小皮觉得自己还是得再挣扎一下。

“叶大哥，哪有好兄弟之间生死相杀的，这以后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关系，不太合适吧。”

“哪来那么多废话，现在是让你们真正决生死吗？又想变强又怕这怕那，哪来这么多好事。”

“叶前辈说的对，江小皮接着来吧。”蓝月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可是……”江小皮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叶轻寒明显是不想再听他逼逼赖赖了。

叶轻寒单手抓住江小皮的脑袋，将其仰面朝天一把摁到了地上。

叶轻寒俯身凑到江小皮的耳边。

“小子，别太天真了，只要你还走在追求力量的这条道上，手足相残的戏码都不会少见，如果你今后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现在就得开始适应和你亲近的人厮杀，这世界远没你想象的这么美好。”

叶轻寒说这段话时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如同钢针般深深地扎入江小皮的大脑。

叶轻寒此时带给江小皮的恐惧感简直当初叶轻寒试探江小皮的那个时候还要强烈。

“等他能爬起来之后就继续对练，我就先走了，不要想着偷懒，这片空间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说完叶轻寒就消失了。

整整过了五分钟，江小皮才恢复了一些力气，如果他此时是在现实空间的话，估计整个人就和从河里捞起来的差不多，被冷汗打湿全身。

见江小皮稍微恢复了一点行动力，蓝月才弱弱地问道：“叶前辈平时都是这么恐怖的吗？”

显然刚刚叶轻寒的那一下把蓝月也吓得不轻。

江小皮点了点头，顿了一下后又摇了摇头。

“平时虽然恐怖，但不是这么个恐怖法，刚刚可能是我一直想偷懒把他惹火了，咱赶紧动起来吧，今天的叶大哥好像火气有点大。”

江小皮也不敢再皮了，刚刚那种模式的叶轻寒的震慑力还是很强的，江小皮甚至不等力气恢复完全就和蓝月开始了对练。

叶轻寒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做到放下了，可到头来，呵呵，还是和过去一样。

叶轻寒给自己灌了几瓶二锅头，喝完之后却发现这些二锅头下肚跟和白水没啥太大差别。

嘭——

叶轻寒将空瓶摔了个稀烂，但就算如此，满腔的抑郁还是不得发泄。

叶轻寒还记得，当年自己刚刚起义之时，无兵无马，只有那几个兄弟，哥几个一起从无到有，最后都混成了那时鼎鼎有名的人物。

不灭拳圣 ——龙炆

天机神算 ——诸葛青云

鬼斧天工 —— 枯离子

悬壶济世 —— 杏林

这四人就是叶轻寒最初的兄弟，当年这五人每次聚在一块饮酒那都是不醉不归，喝到兴头上，五人还会划下道来，趁着酒兴赤身肉搏，叶轻寒现在都还记得，每次都是杏林那老小子输得最惨，喝完一次酒基本都得鼻青脸肿躺倒直到第二天天亮，完事之后自己身上的伤还得自己治。

主要其他几个老小子也都不厚道，醉酒肉搏一个个都偷偷动用了自己的看家本领，就算是叶轻寒稍有不慎也得挨顿揍。

嘿嘿，现在想来，杏林他能成神医还有他们的一份功劳不是。

回忆着回忆着叶轻寒渐渐就笑不出来，这空荡荡的房间里哪还有他的兄弟，酒还可以再酿，但以前的那些个兄弟却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苦涩地干笑两声，叶轻寒取出了之前酿的最后一点无归酿，就着月光，叶轻寒举起碗对着远处的天空。

“干了。”最后一碗无归酿就这么凌空洒下。

“TMD谁啊，还有没有公德心啊，大晚上往楼下洒水！哎我擦，还tm挺香。”

叶轻寒默默关上了窗，就当刚刚什么都没听到。

……

意识空间中，江小皮和蓝月的战斗越发无情了起来，这二人的招式越发越精炼，多余的动作不断被优化。

这二人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最高最效率的“击杀”对方，什么同学情义之类的杂念都被抛之脑后，也就是在叶轻寒这里，能够让他们这么畅快的厮杀，换到学院里怕是两人刚开打就要被教官拉开了。

江小皮虽然战斗天赋恐怖，而且比蓝月更早接受叶轻寒的特训，但蓝月也不是什么善于之辈，常年的锻炼让他的基本功远比江小皮扎实，再加上他的战斗天赋也不弱，同等身体素质下这二人倒是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

叶轻寒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正是在这种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这二人才会不自觉地去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调动全身所有的感官，收集对方的全部信息。

对方的优势在哪里？弱点又是什么？他的出招习惯是什么？自己该怎么利用这些战胜他？在这种状态下，江小皮二人的大脑会自动的开始思考这些问题。

在重复不断的死去活来之中，江小皮和蓝月已经初窥门槛了，不仅是对方的技能招式，这两人已经开始渐渐掌握了对方的行为模式。

江小皮在抓蓝月每一次收剑时习惯性回拉的机会，蓝月也在找江小皮每一次用完技能后的短暂空窗期。

二人就这么沉浸在了相互的对练当中，丝毫不觉时间的流逝。

天色逐渐转亮，江小皮二人就这么对练了一个晚上，这也是江小皮接受叶轻寒特训以来时间最长的一次。

其实如果不是叶轻寒提醒他们时间差不多了的话，估计他们还能继续打下去，毕竟叶轻寒的意识空间避免了他们的精神损耗。

不过虽然江小皮和蓝月在生理上都不会出现异常，但心理上会感到十分疲惫，一夜的激战可不是开玩笑的。

一脱离战斗状态，江小皮和蓝月脑海中那绷紧的弦瞬间就断了开来。

前所未有的倦意毫不留情地蚕食着江小皮二人的意识。

上学什么的，爱谁谁吧，江小皮二人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干的不错，今晚继续。”这是二人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叶轻寒在给他们传话的同时在他们的识海中各自留下了一道残念，这残念能起到含养他们精神，保护他们识海的作用，这也算是这二人昨天这么卖力加练的奖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