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杜柯松了口气，他担心的不是别的，而是被波及。

自己隐藏身形来见沈源，明显是不想被人发现，他就意识到沈源在巨鲸帮内有对手，而且这个对手还很棘手，如果带三四百人过来，目标太大，很难隐藏，万一被发现，自己恐怕要凉凉。

“放心，到时候我会安排人去帮你。”沈源看出他心中的担忧，平静的道。

“多谢大人。”

交代完事情后，沈源返回实验室，埋头研究。

······

三天后。

沈源神情略微疲惫，手中拿着一堆报告，离开实验室。

“大人。”

“将里面收拾一下，另外再找一些实验素材过来。”沈源平静的道。

“是。”两人走入实验室，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呼吸不由一滞。

两人对视一眼，沉默的收拾起实验素材，气氛微微凝重。

沈源躺在扶椅上，吹着夜风，看着手中的报告单。

【胃部实验中，加入异物的影响因素及其控制方法】

【心脏实验中，瀚海血丹对心脏供血程度及其结果】

【肺部实验中，关于血液浸没肺部，导致呼吸困难的改进措施】

......

“下一批实验素材，必须是清醒的状态。”

沈源心中暗道，昏迷状态下，器官的反应都变得迟钝，这让本就存在差异的实验，差距变得更大。

他自己需要在清醒的状态下移植第二窍，过程很痛苦，他的意志能承受的住，但自己的器官就不一定了，可能因为剧烈的痛楚，发生一些变化。

所以他还要再获得一份清醒状态下的实验数据，应对器官在剧痛下的反应情况。

他能在清醒的时候承受剧痛，那些死刑犯，应该也可以，不，是一定可以！

“明天，将这些实验报告给钱多多看一下，看能否改进一二。”沈源闭上双眼，恢复精神状态。

这三天除了吃饭，面见杜柯外，几乎都在实验室中，只睡了三个时辰，精神非常疲惫。

“人体实验？”

钱多多微微蹙眉，看着手中的报告，嘴角带着一丝道不清说不明的笑容，说道：“你小子难道不知道这是被禁止的？”

“弟子用的是死刑犯。”沈源眼中平静的道，他敢将这些实验报告给钱多多看，自然是有底气的。

钱多多身为帮派的首席炼丹师，不时会研究出一些新药，但新药的作用极不稳定，需要查明服用下去后的反应，以人试药是最简单的方法，而且这方法不仅仅是巨鲸帮在做，其他势力也一样，不然建造那些大牢干什么。

试药的过程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观察试药者的外表反应，还要查看内部的情况，与之相对，他的人体实验，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呵，要是你敢用普通人，本长老第一个就准备除魔卫道。”钱多多冷笑道。

沈源说道：“弟子也是为了移植第二窍，才不得已如此。”

哗啦啦....

钱多多没有理会沈源，不紧不慢的翻看实验报告，越看，他眼中的光芒就越明亮，好似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事情。

半晌后。

钱多多抬起头，问道；“这份实验数据是你做的？”

“是。”

“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解剖这方面的天赋。”钱多多脸上露出惊诧之色，这几份实验报告上的内容，非常全面，随后，他又摇了摇头，说道；

“方向没有错，但用药方面差了不少。”

“还请长老请教。”沈源眼中一亮，恭敬的道。

他来找钱多多，不就是为了找出问题，改进问题。

“瀚海血丹的药力磅礴，全部集中在心脏，会给心脏带来巨大的负担，虽然你的体质惊人，但在移植第二窍时，你恐怕没有多少精力，再解决心脏带来的问题。”钱多多说道。

“敢问用何种办法解决？”沈源虚心求教。

钱多多沉吟了片刻，说道：“用三转复心丹，它能有效提供心脏的运转。”

沈源拿出本子，将三转复心丹记下。

钱多多不断指出一个个问题，随后进行改正。

沈源将他说的情况、丹药一一记下，钱多多的方案或许是对的，但适不适用自己，只有再进行一次实验才知道。

······

半个时辰后。

“人体实验的事情，不要透露出去。”钱多多面色平静的道。

沈源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你小子这几天算是出名了，在青凤榜位列第九，要是被人传扬出去，不仅给帮派带来一些负面影响，你自己也会被人诟病。”

“弟子知晓。”沈源拱手道。

离开钱府后，他去了一趟珍宝阁，将钱多多说的那些丹药一一买下。

回到别院，沈源直接问道；“实验素材到了吗？”

“下午可以到。”纪柏久说道。

“还有什么事？”

“书成子大人邀请您和冷幕大人，晚上一起聚聚。”

“嗯？万泽呢？”沈源目光微动，

“还没有万泽大人的消息。”纪柏久回道。

“我知道了。”沈源淡淡的道，其实在他看来，万泽的突破成功的概率更大，但没想到成功的竟然是书成子。

至于万泽，应该化作一堆灰烬，毕竟谁都不可能像他一样，整整耗费了七天的时间，才突破成功。

······

入夜，明月高悬，雪白色的月光照耀大地。

悬月楼。

沈源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六楼。

侍女打开房门，数月不见的书成子，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听曲，好不惬意。

“沈兄。”书成子睁开双目，眼底浮现出复杂之色，脸上露出笑容，说道。

“书兄，你这副样子....”沈源脸上露出疑惑， 现在的书成子一副大损寿命的样子，满头白发，眼角竟出现了皱纹，散发着一股垂垂老矣的气息。

“为了让我渡过自焚，家族使用了某种鬼物，虽然成功了，但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我现在只有二十年的寿命，除非能突破凝气境。”书成子沉默了片刻，看着自己的白发，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