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人族会死，神族也会死，哪里有不死的东西，只要时 间长，任何事物都会死亡。天长地久，海枯石烂都是骗小孩的。老师说的不死，是可以不死，但总会有意外的吧，你刚才啥的那十五个神族，那时多么厉害的存在，不也死了。”

门三奇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自己可是刚刚杀了一堆神族，那种痛快的感觉到现在还没有消散。

“王军瑶奶奶奶，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

“你，我打死你。”

王军瑶想要打门三奇，忌惮地看看他肚子上的五行球，远远地站到一边去。

门三奇十分得意，问李聪道：“师傅，您刚才说使用天髓的话消耗快，究竟怎么快了？”

“具体的数值可能有出入，一般情况下，大家的共识是，一个人头十年可以生产一颗灯果，一颗灯果可以加一年的寿命，使用一次天髓减少十年寿命，所以你算吧，用十次天髓，一百年的寿命就没有了。一个人族只有一个一百年的时间，一个神又有多少看自己的水平，但又能多出来多少，所以，你知道吧，大部分的神族，能不打架就不打架。”

“老师，你刚才说的是天材地宝可以补充基本能量，怎么突然就转到灯果上了。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李聪拍拍脑袋，道：“我看你挺着个肚子挺难受，一着急就给跳过去了。你确定我详细点说，你能抗住吧。”

“李老师说慢点，让他多站会儿。”

王军瑶说着，在周围的杂物中找了两个可以坐的物件。

“李老师坐下慢慢说。”

王军瑶给了李聪一个，自己坐了一个，就故意做出舒服的表情。

“哎呀，坐着真舒服，李老师你慢慢说吧。咱们有的是时间。”

“咱们刚才说了，有那么一个时代里，天材地宝很容易被找到，所以那个时代的神族寿命都很长，那些时代神仙辈出，一般被人族称为神仙时代。”

“众多的神仙要消耗大量的天材地宝，渐渐地这种资源就不够了。为了能活下去，众神就疯狂寻找，甚至进行毁灭性的挖掘，把很多产出的宝地都给毁了。这就是杀鸡取卵，自绝后路，没过多少年，大片大片神族的时间耗尽，死翘翘。神话时代就这么结束了。”

“所以任何的角色，任何的种族都是存在竞争关系，别想着力挽狂澜，一枝独秀，能活下来就非常不容易了。我知道很多的神就是在那个时候死掉的。”

说道这里，李聪的眼神之间居然有了一些悲伤，“没有办法，时代就是那样，一点办法都没有。你们知道人族的饥荒年代吗？神族的也是一模一样，每个神都自顾不暇，为了一点食材，不惜拼个你死我活。谁也帮不上谁，哪怕是最好的朋友，哪怕是你最喜欢的人，你都帮不上，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

李聪说的凄凄惨惨，仿佛是自己亲历了那个年代一般，说到动情处，眼眶居然有些发红。

“唉，每一个重大的转折点都是悲惨的，没有例外。”

“老师，那个时候的神族都饿死了吗？还是有一部分活了下来。”

“当然不会，每一次看起来是一场浩劫，其实是一个优胜劣汰的过程。在绝望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希望就会出现。经历的多了，我怀疑真有一个造物主，而且，他在导演着地归世界。”

“那有哪些活下来了呢？”

李聪的眼神闪过一丝遗憾和愧疚，随之消失不见，苦笑道：“在那个年代，百分之九十九的神都被饿死了。在那种情况之下，有奶就是娘，谁能解决吃饭问题，谁就是老大；谁能让大家活下去，大家就拥护谁。”

“那解决了吗？找到新的天材地宝了吗？”

门三奇迫切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门三奇也不会把这些信息当作故事来听，他是为了解读天书做准备。

想要完全解开天书，只有编程的知识不够，还有需要了解背景。一个完整的发展脉络，可以对天书整体的解读有一个大概的把握。

李聪回答道：“你们是可以猜到结果的。有人找出了替代品，可以代替天材地宝，给神族增加寿命。”

“替代品是什么？”

门三奇和王军瑶同时问道。

“灯果！”

沉默，段在的沉默。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是的，就是这么一回事，在天材地宝绝迹以后，灯果作为替代品登上历史舞台。一个崭新的时代开始。”

“上一个时代叫做神仙时代，那这个时代叫做什么？”

“叫做宗教时代。”

“宗教时代？难道神仙时代不是宗教时代？”

“你以前接受的九年制义务教育告诉什么是迷信，什么是真实。那些不过是他们想让你看到的而已，就如神仙时代的历史被全部消除，没有一个神族知道。”

“这……没有一个神族知道，哪知道的神去了哪里？”

“都死了。”

李聪深吸一口气，重复道：“都死了。已经没有神族知道那时发生了什么。”

“似乎是发生了很重大的事情，也是优胜劣汰吗？”

过往的事情似乎历历在目，李聪平复了一下心情，才慢慢说道：“灯果被发现以后，产地被严格控制起来。剩余的神都要这个发现者赏赐灯果。刚开始，这些神还感谢这个发现者，拥护这个他。这个时候，这个发现者如同皇帝一般。”

门三奇好奇问道：“这个发现者是谁？”

“这还用问，肯定是大领导了。现在的灯果就很难拿到。”

王军瑶抢先回答了门三奇的问题。

“是的，就是他。”

李聪给了肯定的回答。

“靠着控制灯果，李聪成了神族的皇帝。也靠着灯果的分配，大领导可以控制每一个神。如果有不听话的，便得不到灯果，只能死去。”

“就没有人抵抗吗？”

“有的，那些残留下来的神族，刚开始还听命于大领导，后来产生了很多的矛盾。你们知道的，权利一旦集中，很多的事情便荒唐起来。这些残余的神族发现自己毫无尊严，与其像狗一样摇尾乞怜，还不如抗争。”

“也打架了？”

李聪白了门三奇一眼，“你前辈有永远怀着敬畏之心，他们奋斗、抗争的光芒会照亮你的人生。所以，请注意你的措辞，他们不是打架。我在给你一次机会，你换个词语说一下。”

“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