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右上那只灯笼，你去给我赢来！”

楼垚盯着看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那个灯谜我不会，你换一个！”

“你不去替我赢这盏灯笼，我大可换个人去！”程少商闻言扯扯上官澄的袖子，上官澄摇摇头示意这是人家未婚夫妻之间的事。

突然一小厮下来传话：“楼上袁公子可解所有灯谜——”

“袁公子？这么招摇，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吧...”上官澄嘴角微抽，心中又想起了那个讨厌鬼得意的笑容，不自觉握紧了手上的灯笼。

“袁公子！是白鹿山的袁善见公子！每年灯会袁公子总能拔得头筹！”四周女娘沸腾了，只有程少商和上官澄在人群中格格不入，一个是完全不认识，另一个是完全不想认识。

“这袁公子长得如何？”

“自然是好的！”

“来了来了，民女总算有机会能见到袁公子了！”

“是啊！好想快些见到袁公子！”

上官澄听着周围女娘狂热的言论，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需要清洗，环顾周围，很好！出不去了...

“阿姊，袁公子是谁？”程少商跟上官澄咬耳朵。上官澄只觉得心累，小声含糊道：“嫋嫋，这个袁善见不是好人，你别像她们一样被他表面骗了，之后离他远些...”上官澄瞟瞟四周，程少商一脸迷惑还是点点头。

“左一，横看是王，竖看是王，人口无他便会亡。猜一字——”

“呵，无趣——”楼上袁慎端起一杯茶，轻嗤道。

“不就是田字吗——”楼上传来一道清晰的男声，上官澄确认这是她到死都不会忘记的冤家的声音。

“袁公子真厉害，一下子就猜中了！”上官澄和程少商身边响起一道道赞叹声。

“胜——”

“花孔雀...”上官澄小声嘟囔，周围女娘都投来错愕的眼光，程少商凑过来：“阿姊，你说的对，是有些...而且是很不好。”程少商看着周围女娘刀子一般的眼神有些害怕，紧挨着上官澄才挺直腰，一一瞪了回去。

“左二，客来东方，且歌且行，不从门入，逾我垣墙，游戏中庭，上入殿堂，击之拍拍，死者攘攘，格斗而死，主人不伤。猜一物——”

“蚊虫——”上官澄凑在程少商耳边说。

“此物吾甚厌之，乃蚊虫也。”袁慎的声音又响起。

“胜——”程少商一听见胜眼睛就亮晶晶地看着上官澄，上官澄摸了摸程少商的头，示意安静。

“嫋嫋，快看！左三是你最擅长的算术题。来！让阿姊瞧瞧最近学问如何！”上官澄向程少商说道，拉着程少商走到了前面一排。

“左三，千人贷钱，月息三十，九日归，当利几何？请袁公子作答！”

“六钱七厘五毫——”程少商思考片刻说出答案，上官澄赞许地点点头，“我们嫋嫋真聪明！”

“六钱七厘五毫——”袁慎晚了一步。

“胜——”虽然灯笼不是自家的，但是鉴于程少商快袁慎一步说出答案，上官澄这个夫子表示自己非常满意。

“右一，玉之荣，石之精，表如日月，黑如垂星，两人相睹...”

“孪生兄弟对面坐，模样衣裳俱相同。可惜，一人言论一人哑，为何？”

“只能是在照铜镜啦！”上官澄和程少商同时说出口，两人相视一笑。

“胜——”

“啊？居然对了！”

“嫋嫋，等会我们...”上官澄靠近程少商说着什么，程少商看看后面点点头，又接着拉着上官澄看灯谜。

“右二，灯笼之上乃一幅春意图，草间雀影。猜一字——”

“那个是我要的。你快些想想办法。”何昭君急忙看向楼垚催促道。

“一条无头无尾，无脊梁的鱼可解，是日字——”上官澄抢先一步说出谜底。袁慎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手上一顿。

“这位女公子，胜——”

“阿姊，好厉害——”程少商拍着手直蹦达。

上官澄叫小厮拿下灯笼转向何昭君：“昭君妹妹，上元佳节图个好彩头，既然这盏灯笼妹妹很是喜欢，我便拿来借花献佛了，就祝二位今后新婚愉快，事事顺心——”

“多谢上官娘子了——“何昭君接过灯笼，却还是没好气地看了一眼楼垚，楼垚则眼含感激。

“阿姊，你说说这袁公子是何来头呗？怎么这般厉害？”程少商拉着上官澄问道。

“当然厉害啦！他师从白鹿山书院皇甫先生，三年前，朝中召选天下大儒辩经时，年满十八的袁公子代师辩经，名满都城。你不会连他的名号都没听说过吧？”周围女娘诧异地开口。

“我第一次来灯会，自然不曾听说。”程少商好声好气地解释。

“原是个没见识的！”

“就是！”

”难怪不知道这每年上元节就没有袁公子解不了的题——”

“这两位娘子此言差矣。我十五岁行军边疆，我也不曾听闻这位袁公子，难不成我也没见识？”上官澄走到程少商前面对着那两个讥讽程少商的女娘说。

“这...自然不是。”

“那两位这样说我妹妹是否有些不妥。”

“对...对不起。”上官澄身上的威压吓得两人连忙道歉。

“没...没关系。”程少商连忙摆手，然后拉过上官澄说，“阿姊，要是年年上元节都来猜谜，年年都能答得出来，这人得有多无聊。”

“噗嗤——嫋嫋说的对，他就是闲的没事干。”上官澄忍不住笑出声来。何昭君听不得众人长他人志气，也想让未婚夫婿争一争：“楼垚，你好歹也在白鹿山书院就读过些时日，怎么跟善见公子差那么多！”楼垚只觉得众人的目光都到了自己身上有些无措又有些气恼：“袁师兄是绝世之才。我资质平庸，自然是赢不过他。别说是我，普天下又有几个人能赢过他...”

“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德行，这袁善见当真爱出风头！”何昭君气急。

“确实！昭君妹妹说得对，我倒也想看看这袁善见在我不在这三年里到底有多长进呢？”上官澄从后面走出，楼垚看见上官澄眼神一亮，“上官师姐难不成想挑战袁师兄？”何昭君和程少商一听此言也来了兴趣。

“小二！”上官澄叫住楼下刚刚出题的小厮，“我这里还有一道谜题送给各位，彩头是醉仙居的十年梨花白，不知小哥可否将谜题传给袁公子？”

“醉仙居十年的梨花白啊！大手笔啊！”众人议论纷纷。“阿姊？”程少商有些担心。

“嫋嫋放宽心，那醉仙居是我的产业，不就是十年梨花白嘛，我那边还有更好的酒，下次给你尝尝~”上官澄悄悄地回了程少商。

“上官娘子，愿闻其详——”袁善见走到窗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上官澄她们。

“好！那袁公子可要听好了！我的谜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打一花名。不知袁公子何解？”

“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是什么谜题？”

“没听过啊？”“是什么东西？”

......

“阿姊，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