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抓走多久了？”

上层在实行什么计划他没权限知道，但这段时间在实验室打杂他也模糊有些猜想。

最关键的是他知道变异体被送进实验室后会遭遇什么！

他今天出现在这里也是巧合，如今哪里都缺人，他被派来这边取资料，就被顺手塞了一个活儿。

常宁说：“前天就被抓了！”

赵晨阳去旁边找了一件白大褂和口罩：“快，穿上跟我走！”

另一边，实验室。

程震恺此时正像木乃伊一样躺在床上，从脖子，到肩膀、腰腹，再到大腿、小腿、脚踝全都被用高强度黑色束缚带捆绑起来，手臂也紧紧贴在身体两侧。

他试着动了动，完全挣脱不了！

“不必白费功夫，哪怕是变异体，也只能乖乖躺在这里。”

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程震恺只能微微抬头，这明显是一间现代化的实验室，说话的人站在左边的操作台，正拿着注射器不知道在干什么，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程震恺问：“你是谁？”

“你进化得很完美。”

那人没有回答，反而说起另一个话题，“再过一段时间，也许你就会成功进化到下一个人类形态。”

他转过身来，露出的脸赫然正是变异体实验的主导人：“很可惜，你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程震恺正在挣扎的动作一顿，眼眸直直对上他：“什么意思？”

他身体放松下来，“喂，你看起来很像电影里的反派，我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人类的事，不用为科学献身吧？”

“你没有对不起人类，你只是做了一件对不起我的事。”

他的态度平静，看起来像是在与人闲聊，程震恺也没有紧张，反而抱怨道：“拜托，我都不认识你好吗？”

“那你认识我的女儿吗？”

他看到程震恺表情立刻变了，要不是被束缚着怕是能立马跳起来：“别胡说！我去哪认识你女儿！被我老婆知道了她又会跟我闹分手的！”

中年人皱眉：“你敢说你不认识韩思思？”

“什么韩思思李思思……”程震恺想了想，“哦，有点印象，一个小屁孩！”

不就是他们从宾馆救出来的那一群女人么，第一个救出来的就是她，没什么脑子，又傻又天真。

中年人见他承认，脸上瞬间阴鸷：“那你为什么杀了她？”

“我什么时候杀了她？别随便给老子泼脏水，我他妈把她从蛇窟救出来还成我的错了？”

中年人眉头皱得更深，他正是韩思思的父亲，常年从事国家保密工作，妻子受不了聚少离多的日子选择离婚，女儿也留给了他，这么多年他对女儿亏欠良多。

灾变发生后，他立刻被上面安排重任，军方承诺会尽最大可能将他女儿安全带到基地。

可派出去一批又一批的人，大部分都在中途发生尸化，他原本已经不抱希望了，这种天灾对大部分人来说都避无可避。

可没想到的是，有一天军方派人通知，说是找到了他的女儿，还没等他露出欣喜的表情，对方就说让他去认尸。

他如遭雷击，一路上不知做了多少心理建设，可当看到尸体的那一幕，才知道什么叫做心如刀绞，他无法想象女儿生前经历了什么，而且就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他几乎是颤抖着帮女儿把眼睛合上。

同行的人只有一个女孩活了下来，据她所说，她们从收费站离开后，原本是要直接去安全区，中途碰到一个男人站在路中间，说自己发烧想蹭她们的车。

有好几个人不想答应，但是也有好几个看他脸都烧得通红，心软想帮他一下，说是这里离安全区没多远了，而且还有军方的人巡视，应该不会出问题。

最后她们领头人答应了让他上车，没想到后面就发生了意外，只有她从车上摔了出去才逃过一劫！

据军方调查凶手为变异体，而那段时间和她们行程重叠的只有一个人，就是突然失踪的程震恺。

程震恺听罢脸皱得和西北地形一样，“老子那会在一个破房子里痛不欲生，就差在地上打滚了，这他妈也能栽到老子头上，老子是能分身啊！”

“再说了，这除了怪她们自己还能怪谁？说了好几次让她们跟在我车后面，早到早安心，一个个的，非得自己作，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韩教授脸色阴沉得快要滴水，“你说不是你，但凶手的进化方向是禽类，确切的说是鹰化，据我所知，目前只有你进化出了这个方向！”

“所以就这么草率地把锅给老子扣上？”

“你们不知道不代表没有其他人啊，别给老子泼脏水，我老婆本来就嫌弃我，你这是看不得老子好过！”

韩教授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他，程震恺稍微收敛了下：“行吧，你给我松开，老子亲自去帮你把那个凶手抓回来，行了吧？”

“不必了，我的女儿已经死了，无论凶手是不是你，都不重要了。”

韩教授转身开始用注射器在各种试管中抽取液体，“优胜劣汰是自然界的法则，人类也不例外。”

程震恺警惕起来：“什么意思？”

“意思是人类这种天生带有缺陷的生物，实在没有继续繁衍下去的必要。”

疯子！这他妈真的是反派！

程震恺躺在床上保持镇定：“你又不是灭霸，还能把全世界的人都干掉吗？”

韩教授显然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不过他也不在意，他将注射器往上推了推，“变异体，尤其是不稳定的变异体，他们的破坏力是巨大的。”

“他们和丧尸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会攻击正常的人类，但不稳定的进化会导致他们基因崩溃，也许最后统治世界的是丧尸，谁又知道呢？”

他拿着注射器走过来：“现在，由你开始。”

——

常宁穿好衣服后跟着赵晨阳走了没多久，就发现墙上、地板上有很多光点。

一路走来都是这样，分布很不均匀，没有什么规律，有的地方多、有的地方少。

常宁一开始还以为是偶然，可到后面越来越多，她往前看去，一整个走廊都是这样的情况，像是什么发光的虫子聚集在一起！

她实在忍不住，问赵晨阳那是什么，看起来有点诡异。

赵晨阳说哪有东西？

常宁愣住：“你看不到？”

赵晨阳也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