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精致的软陶人偶。

几乎是把常宁同比例缩小，颜色很鲜艳，也很还原，细节处理地很好，无论是头发还是衣服，看起来都和真的没什么两样！

她穿了一身公主裙，两腿微微向上蜷起，眼睛闭着，洒下长长的睫毛，五官灵动，整体姿势像是正倚着什么安然入睡。

贺锦程说：“第一次做，做得不好，但还是希望你能喜欢。”

常宁拿着小人偶爱不释手，手指小心地摸上去：“我喜欢，我当然喜欢！”

贺锦程说：“它不会变形，也不会褪色，你可以一直留着。”

常宁重重嗯了一声，又抬头看她：“贺锦程，你对我真好，我好喜欢你！”

这话要是让常霄听见，非得骂她傻掉了，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长了恋爱脑！

贺锦程摩挲着她的头发，说：“我也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

他的眼神辽阔深邃，像是一汪温柔的湖水，要将她溺毙。

常宁怔怔地看着他，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陌生的情愫，很快随着血液融入四肢百骸。

她从没体会过这种感觉，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下意识就想去亲他！

她刚踮起脚尖，贺锦程已经重重吻了下来。

手里的玩偶被人拿走放在桌子上，贺锦程将她抱起来坐到沙发上，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死死按住她的后脑勺！

常宁的手将贺锦程的衬衫抓出一道道褶皱，所有的呜咽都被人吞进肚子里。

等分开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贺锦程抱着她大口大口喘气。

常宁根本不敢和他对视，像是突然有了害羞这种情绪，整个人也变得扭扭捏捏。

接下来几天也是这样，一见面常宁就下意识移开视线，好像连脸也开始发烫，连行为也不受控制起来。

这样的感觉让她烦恼又甜蜜。

但很快就到了考试周，常宁终于从这种情绪中缓和。

一方面她自己要投入大量精力去备考，平时不努力，临时抱佛脚说的就是她。

另一方面则是贺锦程也开始变得很忙，经常见不到人影。

再次见到他已经是考完试后，常宁围着他转了一圈，大为惊奇，“你不是去考试吗，怎么瘦了？”

瘦得很明显，脸部轮廓变得更加分明，但是看起来更精神、更阳光了，因为他剪了个寸头！

又是一种不一样的帅。

贺锦程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搭在她的头顶，说：“一边考试一边打工。”

常宁抓着他腰间的衣服：“怎么这么辛苦啊？”

贺锦程将她抱得更紧，力道大到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身体，他说：“为了和我的宁宁在一起。”

为了离你更近一些，为了能够配得上你。

要是以前常宁可能会说我们本来就在一起啊，但是现在她好像突然能察觉到他话里更深的含意。

心里弥漫出一股酸涩，突然说不出话。

反倒是贺锦程一遍一遍地问她：“宁宁喜欢我吗？”

“真的喜欢吗？”

常宁说：“喜欢。”

“真的喜欢。”

他吻上她的脸颊，炙热的呼吸传入耳朵，他的声音很低：“那宁宁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常宁意识迷离：“唔，好。”

考完试后就要到寒假，常宁马上要出发去国外看外公外婆，过年的时候爸爸妈妈和哥哥也会过来，一家人一起在那里度假。

常宁问贺锦程寒假怎么安排，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贺锦程说今年不回。

公司正是关键阶段，他需要抓紧时间，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和老家的父母关系并不融洽。

常宁以为他是想趁着寒假打工，顿时心疼，“那也不用这么拼呀！”

贺锦程抱着她坐在沙发上，他似乎格外喜欢这个姿势，像是将她整个人都掌控在怀中，他说：“不辛苦，只是先前答应了别人，不好毁约。”

常宁似懂非懂，只能持续给他打钱。

今天分别后两人就要有一个寒假见不到面，常宁依依不舍，被贺锦程抱着亲了又亲，两人的手都不太老实。

贺锦程最后额头都冒汗了也不把她放开。

终于家里的司机来接她，贺锦程帮她整理好衣服，牵着她下楼，送她上车，目送她离去。

他在原地顶着寒风站了一会儿，刚准备去公司，突然出现不速之客。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远道而来的正是他本应在老家小县城的父母，旁边还跟着施语。

已经是冬天，他们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衣，没戴帽子，耳朵冻得通红。

脸上带着常年辛苦劳作留下的痕迹，皮肤暗黄，眉宇间沟壑很深，身高不高，一眼看过去就是最普通不过的一对底层夫妻。

贺锦程脸色冷了下来。

见他如此，贺母首先大骂：“你是不是嫌我们丢人啊，我们再不来，我看你是打算连爹妈都不认了！”

她一开口就气势汹汹：“小语已经和我们说了，你过年不打算回家，我们养你这么多年，你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

贺锦程看了一眼施语，施语和他对视一眼立刻低下头，眼里闪过一丝心虚。

“你看小语干啥，要不是她说，我们都不知道你在学校天天不学好！”她示意了下常宁离去的方向，“是不是刚走的那个？”

“那一看就是有钱人，真当人家看得上你，照照镜子好好看看自己，别白日做梦！”

贺锦程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周身气势和这天气一样冷。

他问：“你们大老远跑过来有什么事？”

贺母一听就要破口大骂，被贺父拦住，他看起来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看着比自己已经高出很多的儿子，说：“收拾东西，今天就跟我们回去！”

贺锦程说：“今天不行……”

“反了你，你再说一句不行试试！”

贺锦程话未说完，就被贺母中途打断，她的脸因为用力看起来有几分刻薄，贺锦程冷冷地看着她。

贺母被他的表情弄得讪讪，看向贺父，贺父亲问：“那你什么时候能回去？”

贺锦程说：“两天后。”

“这两天我先帮你们找个地方住下来。”

这时施语突然开口：“常宁不是要出国吗，要不让伯父伯母住在她这里，也能省点钱。”

贺锦程冷笑一声：“你在说什么梦话？”

施语露出受伤的表情：“我也是好心……”

她实在太好奇了，好奇那座房子里有什么，好奇他们天天在里面做什么，抓心挠肺地想进去看一看，

“不不不，不用了！”

这时一旁的贺母连连摆手，“我们住招待所就行了！”